“是啊,那可是紫云縣的驕傲??!可惜呀、可惜!自從遇到了夏嘯天,這曹家班的災(zāi)難可就來到了……”
“說下去,后來怎么樣了?”
林同春縣長催促著,他閃爍著興奮的目光,聽的饒有興趣。
“那一年秋天,夏嘯天的母親做壽唱大戲,夏嘯天請來了曹家班,他第一次見到林瓏香的時候,可以想象當(dāng)天仙般的美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個家伙那幅色咪咪的模樣。也就從那天起,林瓏香的命運就注定在劫難逃了?!?p> “坊間傳聞,為了得到林瓏香,那夏嘯天便使出了連環(huán)毒計?!?p> “連環(huán)計?”
“對,連環(huán)計!第一計人稱為“苦肉計”,那時的曹家班剛剛結(jié)束梨園爭霸賽,早已是人困馬乏,可夏嘯天逼著他們連唱十天大戲,不給他們片刻歇息。這可害苦了曹家班,首先倒下去的是班主曹家興,由于勞累過度他中風(fēng)倒地。就在戲班忙著班主病情的時候,夏嘯天又使出了他的第二計“黃豆計”。
“黃豆計?這怎么花里胡哨??!”
“呵呵,是啊,黃豆計。夏嘯天想要得到林瓏香,就要剝掉她的保護層,就是她的戀人趙連生。
夏嘯天把他的兄弟們召集在一起,說要欣賞趙連生的絕活表演,那趙連生被逼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表演他的絕活“鷂子十八翻”,眼看十八空翻就要完成,這時候夏嘯天一個眼色,他的管家“嘩”在地上潑了一盆黃豆,于是在他們眾弟兄哈哈大笑聲中,趙連生后腦勺重重磕地,當(dāng)時就昏死過去……”
“好一個黃豆計,毒!太狠毒了!”
林縣長氣的幾乎要拍案而起。
“是啊,可不管怎樣,林瓏香的保護層已被層層剝?nèi)ィ拖褚恢桓嵫驍[在了夏嘯天的面前,結(jié)果可想而知。
至于他如何占有了林瓏香無人得知,但是坊間共認(rèn)這件事與曹班主的妻子賽毒娘脫不了干系,正是這個貪財?shù)呐?,不顧手下人的死活,瞞著丈夫同夏嘯天簽訂了十天大戲的的契約;正是她把林瓏香送到了夏嘯天的虎口;也正是她為了蠅頭小利把曹家班轉(zhuǎn)讓給了夏嘯天,斷送了曹家班的大好前程,最終曹班主氣的吐血身亡。
但是最可憐的就是趙連生,雖然他幸運地從死神手中逃脫,但當(dāng)他得知心上人被夏嘯天霸占后,他憤怒地砸開夏家大門,他要討回公道。
狠毒的夏嘯天將他暴打一頓,最后用燒紅的烙鐵對準(zhǔn)了他的臉,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林瓏香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林瓏香對他說道:‘我已經(jīng)是夏老爺?shù)娜肆?,你趕快離開這里,我不會和你一個窮戲子過一輩子的,我要在這里享受榮華富貴,趕快走吧,永遠(yuǎn)不要回來!’
試想那趙連生哪里肯信,他哭喊著‘不!打死我也不信,你一定是被逼的……’
他怎能相信心上的人突然間就變了心,他又怎能舍得離開心上人。直到后來那林瓏香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然后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去,無奈趙連生懷著滿腔悲憤從此消失在人間……唉!悲劇,一場活生生的人間悲劇啊……”
祝光顯動情地講述著,不覺間兩行老淚已流淌下來。
屋子里一陣沉默。
“當(dāng)年一場大戲成就了夏嘯天的好事,看來這個家伙一定喜歡看大戲,老祝!我在想這回咱們應(yīng)該滿足他,讓他再過足一回大戲癮!”
少傾,林同春縣長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他的話語令祝光顯摸不著頭腦。
“好了!老祝,你可以把這對仇家叫過來了,我要宣布對他們的裁判?!?p> “太好了!林縣長,您有主意了?”
“是的,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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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橋鎮(zhèn)鎮(zhèn)西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龍得水回來了,當(dāng)年那個敲鐘救人的恩人回來了?!?p> “對!就是那個砍掉夏霸天一只耳朵的英雄回來了。”
鎮(zhèn)西的鄉(xiāng)親們奔走相告著,龍得水新建的宅院早已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還是那棵大槐樹,還是那口銹跡斑斑的古鐘,整整四十年了,逃亡天涯的龍得水終于又和親人們相逢。一句句驚喜的呼喚,一聲聲悲憤的哭鳴。
痛苦和喜悅的淚水交織在一起,久別重逢的場面無不令人動容……。
然而就在龍得水和眾鄉(xiāng)親相擁而泣的時候,卻有個人一瘸一拐的溜出了村子,這個人就是江湖盜賊張福山。
此刻的張福山急著要去給夏嘯天報信,他要告訴夏嘯天他的仇人龍得水回來了,全村的人都哭紅了眼,或許他們馬上就要殺過來了,他要夏嘯天早些做好準(zhǔn)備。
“這是個重要的消息,或許能拿到一筆賞錢。”張福山便走便這樣想著。
說起這張富山,自從師徒三人搶走了軍官太太的錢包后,三個人著實是發(fā)了大財,吃喝嫖賭放肆的狂歡,逍遙自在似神仙。嘴里直呼還是亂世好,感謝日本鬼子八輩祖奶奶,老天爺保佑再亂一百年。
可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壞蛋自有更壞蛋。(òωó?)!
眼看這三人瘋狂的享樂,卻不想暗處里六雙眼睛已經(jīng)死死地盯住了他們。
這六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雖然他們沒有槍,但他們有刀子,當(dāng)那明晃晃的刀子冷不防抵住三人喉嚨的時候,他們的槍就成為了這六人的槍,他們的錢就成了這六人的錢。
哈巴狗朱寶瓶心存幻想:“各位爺,求求好歹給留些路費吧?!?p> “好,給你們留路費?!?p> “噗嗤、噗嗤、噗嗤”三聲響,三個人的屁股上美美挨了一刀。
就這樣三個人捂著流膿的屁股逃回了家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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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得到了賞錢就可以到城里妓院玩玩了?!?p> 張福山邊走邊想,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嘗嘗新葷了。
張福山是夏嘯天安插在鎮(zhèn)西的耳目,他已經(jīng)被夏嘯天死死捏住了把柄。
有一年快過年的時候他溜到夏家偷東西,不曾想被夏家家丁給逮著了。
夏嘯天當(dāng)時就要剁掉他的兩只手,可是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待他在悔罪書上簽字畫押以后,夏嘯天便交給了他一項特殊的任務(wù):今后凡是鎮(zhèn)西有關(guān)夏家的一切消息他都必須馬上報告,不然的話這兩只手早晚保不住。
從此以后他就成了夏家的狗腿子,上一次就是他及時報告了大栓兄弟二人的行蹤,所以二人被抓了壯丁。
還有就是去年農(nóng)歷八月十五前,小羊倌在山上給夏嘯天放羊,因為打了一個盹丟了一只羊,那只羊就是被張福山偷走了,當(dāng)他裂開腮幫子大吞羊肉的時候,可憐的小羊倌卻走上了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