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大老遠的回趟娘家就是給四叔說親去了?”李秋喜詫異道。
“嗯,對呀!”王老二媳婦打量著她的臉色道。
李秋喜心里面有點泛酸,“嫂子,你可真閑的慌?!?p> 王老二媳婦突然咯咯大笑,道:“你有啥想法?”
“嫂子這啥話,我能有啥想法?”李秋喜訕訕笑道。
“委屈尿擠出來了吧?”王老二媳婦拍拍李秋喜大腿道:“告訴你,有句老話是這么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懂吧?”
“二嫂子!”李秋喜羞紅了臉,伸手拉過三丫,往她手里塞了一只熟雞蛋。
王老二媳婦上手一把將雞蛋搶在手里,重新塞回李秋喜手里,三丫頭哇地一聲哭開了。
“嫂子,給孩子吃的,你這是干啥?”李秋喜不解道。
“小孩子,咋好見東西就要的?”王老二媳婦是個要強人。
李秋喜理解了那句話,先有生存而后才能有尊嚴,同時,她被王老二媳婦感動了,貧窮并沒有把這一家人的尊嚴碾入塵埃里。
王老二媳婦抱起哭哭啼啼的三丫頭,像沒事人似地笑道:“秋喜,其實我回娘家是侍候我那生病的老娘去了,咯咯咯!”
“二嫂子,你逗我玩呀!”李秋喜笑道。
“欸,對了,嫂子你先別走,我問你打聽點事!”李秋喜叫住轉身要進院的王老二媳婦。
“啥事你說!”
“你娘家,溝頭于家,是不是有馬?”
“麻?”王老二媳婦一時摸不著頭腦?!吧堵??”
“馬,騎的馬?!崩钋锵步忉尩?。
“噢,對?!蓖趵隙眿D一拍腦門,“我記得小時候,我娘家那邊有過馬場,專往前線送戰(zhàn)馬,現(xiàn)在有沒有我可真不知道,沒往那留過心。”
“個別人家總是養(yǎng)幾匹的吧?”
“嗯嗯,早先的大戶人家還養(yǎng)著,跟人一樣,給送到生產(chǎn)隊當勞力,好的馬頂一個壯勞力的工分呢!”王老二媳婦知無不言?!安贿^,你問這個干啥?”
“噢,過兩天我想去趟省城,自行車咱又沒有,有也怕磨壞了,我想著,騎馬比驢子不是快些?”李秋喜道。
“喲,看不出來,你還會騎馬呀?”王老二媳婦真真驚著了,這個小媳婦兒見人都溜墻根的性子,現(xiàn)在不但會打人,還會騎馬,真是奇了。
前世李秋喜是富二代,沒有正經(jīng)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各種低級的高級的但凡能玩的,都叫她玩了個遍,騎馬,根本不在話下,現(xiàn)在那個新地馬場還寄養(yǎng)著她的一匹驍龍呢。
李秋喜笑道:“我隱約記得,小時候家里有個哥哥,他帶我騎過馬,當然我家里肯定養(yǎng)不起那大伙,我哥大約是去草原那邊,給人家放馬的,家里沒人管我,哥哥就帶著我?!?p> 王老二媳婦面色動容一下,“沒想到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你來甲王鎮(zhèn)這些年,沒聽你說過......”
李秋喜苦笑一下,“那時候,我跟誰說呀......”
李秋喜的房子竣工了,地基挖了七天,砌磚上梁加瓦又用了七天,這個時候,生產(chǎn)隊翻糞的活也完結了。
本來上一天工掙一天的工分,管它多少活計,反正工分是按天算,這些勞力們心里都有算計,愣是將七天能干完的活生生扯到半個月,捱到返銷糧都下?lián)芟聛砹恕?p> 口糧到位,天氣也涼了,什么活計也沒有人們擎等著貓冬過年。
翻糞的人們聽說李秋喜這邊有活干,還不短吃喝,紛紛趕來,也不知他們怎么想的,不約而同地都找周向豪報名,都想投入一份體力,他們話說的特別好聽,不要工錢也干,就是出份力換個一天兩頓飯,省點自家的口糧。
“這......”周向豪為難了,這家人的事,可不是他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