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被周向豪的反應弄的一個愣怔,四叔這是咋啦?心里面這么想著,她也就開口問了。
不料那周向豪更來了勁兒,低頭橫起一塊木板,木板在他手里一轉(zhuǎn)圈,故意要把她趕走似地,她不得不貓著腰躲過去。
“咋啦到底?”李秋喜重復問道。
“沒咋。”
“不對啊四叔,剛才還好好的,這么一會兒哪來的脾氣呢?”李秋喜躲開木板,繼續(xù)她不知眉眼的關(guān)心:“是不是昨天累著了?四叔要不你回家休幾天,反正我這點活兒——”
“不用。”固定好了板子,他又彎身捧起小石滾子,站在矮土墻上一下接一下夯實。
安小靜走過來時,李秋喜已經(jīng)站在周向豪身后發(fā)呆好久,而周向豪已經(jīng)跳到另外一條矮墻上夯滾子去了。
安小靜放下手里的木匣,看了看周向豪,回頭扯了扯李秋喜道:“我看你們倆好久了,你的話呢,怎的沒有了?平時不是挺能嘚不的嗎?”
李秋喜瞪了安小靜一眼,笑道:“我四叔不高興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咱也不敢問哪!”
安小靜嘆了口氣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p> “?。俊崩钋锵舱0驼0蛦硒P眼,道:“啥意思?”
“這是一首詩。”安小靜故意賣弄道:“這首詩告訴我們什么意思呢?就是說,你四叔生的是你的氣,而你卻不知道?!?p> “我四叔生我啥氣?”李秋喜指著自己,想了想道:“我沒惹他呀?”
“你惹了,你今天分的不是雞蛋,而是醋,百年老陳醋?!卑残§o拍了拍李秋喜肩膀,“叫我說這么明白,還有意思嗎?”
“比起老陳醋,我還是更喜歡清香的米醋?!崩钋锵惨е麓剑ǘǖ耐酥芟蚝酪谎?。
安小靜撿起地上的木匣,向周向豪討教了兩個一直弄不明白的關(guān)鍵處。
對于活計周向豪向來不含糊,認真而嚴肅的指點了幾句,安小靜很快抱著木匣回來了。
“秋喜,你育苗的土都攪拌好了吧?我剛才在屋里數(shù)了一下,木匣子夠放一鋪炕的了,我覺得你可以先種上這一部分。”安小靜樂呵呵地說道。
“嗯。”李秋喜拍了拍安小靜的肩膀,道:“好嘞,我的安大管家?!?p> 安小靜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你的大管家得跟你請個假。”
“干啥去?會男朋友?”李秋喜打趣地問道。
“會啥男朋友?”安小靜臉紅了一下,“這都八點了,駱駝昨天跟我說好,七點鐘就過來了,我去看看,他是不是有啥事?”
李秋喜神秘一笑道:“去吧去吧,友情提示一下哈,張勝家房后有一片樹林,那里除了張勝家往里面堆木柴,基本沒人去,是個練擁抱的好地方?!?p> “你說什么呢秋喜......”被打趣的安小靜臉紅成一片。
駱家齊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李秋喜家的南門穿入了北門。
“呀,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崩钋锵餐@邊走來的駱家齊道。
“你咋啦駱駝?”情人的眼睛分外明亮,安小靜一眼就看出駱家齊的臉色不好,緊著步子迎了上去。
“秋喜,不好了?!瘪橊劮隽朔鲅坨R道。
“咋不好了?”李秋喜也看到了駱駝的臉色。
駱駝在兩個女人的追問下,支吾半天,終于說道:“老百姓家認為,認為,我吃他家的飯,卻給你家干活,這,這,說不過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