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音被剝奪開始起,會議室內(nèi)如與世無爭般,一直陷入濃濃火藥的安靜之中,剛才還在激烈對戰(zhàn)的數(shù)人,在會議室內(nèi)早已分成兩隊陣營,相隔一定距離,對立而視。
安與珈兒等人一瞬間退回到我身邊,精神還處于警戒之中,她們不認(rèn)為希羅會就此收手,全程保持極高的警惕。
達爾維拉、奧露西婭幾人同樣是回到了希羅身邊,靜靜站立在一旁靜候著,雙方的戰(zhàn)斗是停止了,可依然處在無聲的對峙之中,盡是針鋒相對的氛圍,只是這次暫時沒有誰率先動手。
無聲寂靜的會議室內(nèi),即便想要說話,也像是啞巴一樣,吐不出半點聲音與話語,一股無形力量還在約束著會議室這個區(qū)域,無論誰的情況都是一致的,芙羅拉的言靈充斥在空氣之中。
希羅約束停戰(zhàn)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緩緩抬起手示意可以恢復(fù)原樣,芙羅拉收到指示之后,那所看不見的力量隨風(fēng)褪去,低沉感在飛快消散,所有人身上的莫名約束消失,無聲靜音的世界再度恢復(fù)正常。
“先是新指揮使,后是新神器使,中央庭這兩天加入的新人還真多,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毕A_的目光從我與珈兒等人身上森寒掃過,他沒了大叔的和善,只有眼中輕微凝重的情緒。
一如既往人手緊缺的中央庭,竟然在短短四天不到的時間內(nèi),注入不少實力不錯的新血液,除我這個具有威脅的新指揮使外,希羅不由覺得眼前礙事的人又增多了。
比如剛才會議室的戰(zhàn)斗,正是因為珈兒等人的到來,他想要鏟除我這個新指揮使的目的未能達成,使得他心里生出不少的遺憾,但也并沒太過執(zhí)著非要一昧置我于死地。
因為我在希羅眼中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眼中刺,還不能真正威脅與妨礙到他,即便現(xiàn)在拔不掉這根刺,日后自然會有機會與時間。
“我來這里有三件事,一是與中央庭徹底決裂,二原本是說服小孤加入,不過他已經(jīng)是無關(guān)緊要,三是……”
希羅信步走到會議桌面前伸出手,將安托涅瓦遺留在桌上的戰(zhàn)術(shù)終端拾起,看向安托涅瓦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將活骸實驗公布于世,那么,你的終端里應(yīng)該有著活骸實驗之類的資料與影像吧?!?p> 活骸實驗始終是一個違背人道的人體試驗,一旦暴露出去的話,對希羅來說,仍是會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即便他有能力混淆民眾的耳目,但短時間內(nèi),可能會因輿論關(guān)系,他難以在暗中展開活骸實驗。
畢竟一旦面對活骸實驗的輿論,希羅必須將精力放在處理負(fù)面問題上,屆時將會大大影響到他暗中籌劃的實驗,所以他需要把會影響到自身的干擾全部清除。
“影獸,掠!”達爾維拉向著一邊的設(shè)備揮出手,黑影疾馳侵入大型終端的設(shè)備之中,一陣四射的電光暴起,影獸連同終端與數(shù)據(jù)資料一同吞噬殆盡,完全清除掉對希羅有害的資料。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屈服嗎!卑鄙的家伙!!”安托涅瓦眼神冰冷地怒道。她一晚收集的所有資料,全在眼前毀于一旦,指證希羅所有活骸實驗的證據(jù),全在瞬間灰飛煙滅。
自從希羅到來,中央庭一直是處處位于劣勢之中,從未占據(jù)過上風(fēng),像是被希羅牽著鼻子走,他的城府老辣著實令人畏懼。
“明明聽取我的建議就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的場面,呵呵,我所建立的中央庭最終是毀在我們自己人的內(nèi)斗上,這是一個可悲的事情?!毕A_一臉無奈的發(fā)笑起來,內(nèi)心對中央庭已毫無留戀,不,或許從一開始就沒對中央庭抱有過感情。
看著希羅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安托涅瓦語氣反感的冷冷回道:“中央庭并不會因為失去你這個指揮使,而失去存在的意義,倒不如說是將一些垃圾清除出去,反而使得中央庭能更好按照自己的理念去守護交界都市?!?p> 希羅的做法注定與中央庭背道而馳,這樣危險的男人留在中央庭只會是一個毒瘤,自然沒誰會因希羅的離去而傷心。
中央庭的分裂內(nèi)戰(zhàn),即使導(dǎo)致內(nèi)部嚴(yán)重受到影響,卻不會因為缺少希羅一行人而停止,中央庭本該的義務(wù),也不會因任何變故而改變。
哪怕希羅的資歷不是我能與之媲美,不代表我會坐視不理,我也帶著怒火對希羅道:“中央庭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即便能力有限,我們至始也不會屈服于你們,更會找出完美解決所有黑門的方法?!?p> “你真不是一般的蠢,真以為靠你一個人或者一個中央庭就能拯救與改變這個世界嗎?果然愚昧的人都很天真?!毕A_不屑的嘲笑道。
對于理想主義的美好幻想,他持著可笑與嘲諷的態(tài)度,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我說的那些,不過是沒經(jīng)歷過世事的天真話語。
不管是中央庭,還是我這個指揮使,在這種殘酷的末世只會自取滅亡,他倒是很期待那個場面會在何時降臨。
隨后,希羅依舊輕蔑的對著我道:“無論中央庭還有你們?nèi)绾螔暝急苊獠涣俗罱K的結(jié)果,也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在原地接受死亡罷了?!?p> 聽著他言語中的嘲諷,安托涅瓦早已忘記自身的傷勢,方舟端正飄著,她神色冰冷回?fù)舻溃骸澳阋膊贿^是自視甚高,勝券在握又如何,直到最后自取滅亡也說不定。這個世界如果有絕望存在,必然會有希望出現(xiàn),哪怕沒有,中央庭也必然會有自己的方法去改變?!?p> 再困難的問題,都會存在一個解答的方式,我們不相信無法克服鏟除黑門會活骸的結(jié)果,中央庭會去尋找著可能性。
聽到這里,希羅覺得無趣的笑了幾下,仿佛是不想再討論這種愚蠢的話題,道:“呵呵,如果能如你們所想,那應(yīng)該最好不過。但是,我離開中央庭之后,小孤就是中央庭唯一的指揮使,可他真的值得你們中央庭信任嗎?”
隨著話題忽然一轉(zhuǎn),他毒辣的話語直沖我而來,顯然并不是故意針對,而是明擺有意向我針對而來。
希羅言語間所說的不值得信任,聽到這里,我隱約能猜出他想要說什么。
希羅很隨意看過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想必中央庭最近都知道小孤和古街走得很近吧,似乎一直給雯梓通風(fēng)報信,說不定,他早就背著你們與東方古街暗中勾結(jié)一起,他們到底計劃著什么,安托涅瓦和晏華你們都毫無了解吧?!?p> “說不定,中央庭只是被古街利用的棋子?!?p> 此時,希羅表現(xiàn)的意圖非常明顯,如果不能為己所用,當(dāng)然是要破壞他人之間的信任,我和古街的事情,希羅倒是了解不少啊,居然直接利用這點為挑撥點。
只要中央庭對我心懷顧慮,我便無法被中央庭完全信任與接受,之間的關(guān)系總會存在一絲隔閡,那正是希羅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