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舒適度比起汽車來真的是差了很多,瀧夏在心里抱怨。不對,這應(yīng)該叫鳥車,拉車的是一種鳥形的魔獸。路也不是平整的馬路,走了兩三天,屁股都要開花咯。
暮云連恭心情很好的在跟淺涼學(xué)習(xí)現(xiàn)在漢語詞典的使用,瀧夏在旁邊覺得很詭異。不知道淺涼怎么從暗戀暮云連恭,卻被他戲弄的情緒中走出來,然后詭異的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種閨蜜情。然后暮云連恭居然卯足勁兒想要學(xué)她帶的書,從拼音開始一點點學(xué),這種瑣碎的日常把瀧夏磨的沒有脾氣。
現(xiàn)在他們正在去九原城的路上,因為馬上要舉行三年一屆的勇士大會,離族也派人參加,所以他們和離族人結(jié)伴而行。說是結(jié)伴,其實就是他們跟在離族屁股后面而已。
瀧夏感覺車隊好像停下來了,以為是到點要安營吃飯,瞇著眼睛往淺涼身上靠,不想動。
外面雜亂的交談中瀧夏的名字被反復(fù)提起,然后暮云連恭商隊的管事到車前請他們下車。
“少爺,離族的人說他們被小型魔獸襲擊了,聽說瀧夏小姐的醫(yī)術(shù)不錯,想請她過去瞧瞧?!?p> 瀧夏頭也不抬的小聲吐槽:“我有個屁的醫(yī)術(shù)?!?p> “你去與他們說,瀧夏記憶尚且未恢復(fù),如今不適合醫(yī)治?!蹦涸七B恭撩起車簾與管事的說道。
管事的聽聞如此,小跑著去回話,瀧夏用旁邊的書遮住眼睛,想要趁著此刻平穩(wěn)偷偷睡一會兒,才瞇幾分鐘,外面又有人在嚷,她拍著暮云的肩膀催促他下車趕緊擺平。
然而暮云連恭在面交涉幾分鐘后還是把瀧夏喊下車,瀧夏不情不愿的跟著他去到離族的隊伍里,淺涼抱著二狗子跟著她們一起。
受傷的女孩瀧夏見過,是那個叫凱瑟琳的女孩,瀧夏記得他是個馴獸師。淺涼看著這場面就有點反胃,暮云連恭側(cè)身擋住她的視線,二狗子不耐煩的跳下來,踱步到瀧夏身邊,湊到暈倒的凱瑟琳身邊嗅了嗅,抬頭看向遠處的森林。
手臂上有幾處開放性傷口,血紅的一片,瀧夏深深吸一口,我一個學(xué)渣,何德何能就要干這種救死扶傷的事情。
“怎么這么重的傷?!睘{夏問道。
“阿飛突然發(fā)瘋,沖過來,我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卑呉粋€看著也就十七八小伙子說到。
“我可說好了,我不是專業(yè)的,不保證能救好,搞不好手臂就廢了,你們愿意的話我就試試,要我給她治好,我可不能保證,事后也不許找麻煩?!睘{夏提高語氣說,這會離寨的年輕人都在這,瀧夏心里本來就沒底,這種事,自己干一次,算是運氣好,搞兩次,萬一感染致死,豈不是要給人家抵命。
“你怎么這么說話?!蹦莻€之前回答瀧夏話的小伙大聲沖她嚷嚷著,準(zhǔn)備沖到瀧夏面前,被旁邊蒙面的小哥給拉住。
“我可沒說自己會治,暮云連恭只是湊巧被我救了,你們一次次非讓我來,怪我咯?!?p> “你?!毙』锉粴獾媚橆a都紅了。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過來,撥開人群走到凱瑟琳身邊,用手摸著凱瑟琳的額頭,末了對瀧夏說:“我是這次的領(lǐng)隊,也是凱瑟琳的父親,我們隊伍的醫(yī)師也受傷,請您救救這孩子?!?p> 瀧夏對這種一臉硬漢像,卻言語懇切的求人態(tài)度,真的是一點辦法是也沒有,小心的說:“我盡力吧?!?p> “拜托您了,魔獸那邊出了點問題,有什么需要您盡管開口,我先失陪一下?!?p> 瀧夏腦子一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答應(yīng)下來,定定神之后,讓淺涼帶人去搭建臨時帳篷,按著暮云連恭讓他幫忙先清洗傷口,自己則是努力回憶之前給暮云縫合時的經(jīng)驗,順手拿出幾本書。
關(guān)于上次的縫合,她腦子里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就好像被手動清理了似的,就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本來昏迷的凱瑟琳醒過來。瀧夏更慌了,自己根本不會打麻藥。
“你們幾個先把她抬到帳篷里。”瀧夏對那幾個離族的年輕人吩咐到。
那個頂撞瀧夏的小伙子趕緊上前來幫忙,眼里還有些不信任的看著瀧夏,瀧夏也沒有給他好臉色,進了帳篷就把他轟出去。
淺涼看見傷口就惡心反胃,只能留下暮云連恭幫忙。
看著凱瑟琳疼得有些皺眉,瀧夏安慰她:“我不會用麻醉劑,我會用局部麻醉的噴霧,如果感到疼就告訴我,我在補上。”
瀧夏沒有信心的合上看了好幾遍的解剖圖,什么肌腱,血管搞的她腦子疼。
搖了搖有些發(fā)蒙的頭,忽然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打好麻醉,旁邊暮云連恭投來震驚的眼神,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他又遞過來一些東西,低頭看自己,已經(jīng)開始處理山口,可是自己完全就無法操縱身體,身體好像在執(zhí)行某種程序一樣。
怎么回事嗎,這是什么情況?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嗎?還是我自己突然分裂了雙重人格,上次救暮云連恭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上次的事情到扒開褲子之后就沒得印象了,難道是自己思想太不純潔,激發(fā)了第二人格出來強行矯正自己嗎?
瀧夏短暫的震驚之后就逐漸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車?yán)?,二狗子就臥在她身邊,她輕輕的聞了聞,居然覺得這貓還挺好聞,一把抱過二狗子使勁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吸一口貓,神清氣爽,下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很晚,淺涼和暮云連恭圍著火堆在聊天,看見瀧夏就站起來:“你終于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p> “腦殼疼,果然學(xué)渣不適合做費腦子的事情。”瀧夏在她旁邊坐下了。
暮云連恭并不在意瀧夏對他敵意,語氣帶著熱絡(luò)的問:“他們領(lǐng)隊說想找你幫忙,等你醒了,請你過去看看。”
“好累啊,不想動?!?p> “他們的魔獸突然暴動,如果不趕緊平息,我們就沒辦法接著上路,我?guī)У氖巧剃?,不跟他們一起很可能被打劫?!?p> 瀧夏一百個不情愿的跟著他去見領(lǐng)隊。
領(lǐng)隊到是很熱情,遠遠的看著瀧夏一行人走過來就立即迎過去。瀧夏打量了一下獸籠,里面的魔獸都在睡覺,就隨便開口問到:“這不是都挺安靜的嗎?!?p> “是我一直在用迷惑魔法在控制,我的魔素消耗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夜襲擊,恐怕就不太安全了?!?p> “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領(lǐng)隊無奈的搖搖頭,又小心的說道:“聽凱瑟琳說過你也有馴獸師的才能,特意想請你也來幫幫忙。”
領(lǐng)隊的話音剛落,二狗子就從淺涼懷里跳下了,一溜煙鉆進獸籠里,淺涼有些焦急,但也不敢吵醒那些魔獸,壓低聲音急促的喊:“二狗快回來呀?!?p> 暮云連恭在她前面一把拉住她,只是這時籠子里的那只魔獸已經(jīng)豎起耳朵,不知為何,響起詭異的鳥叫,籠子里的魔獸發(fā)出低吼,額頭的魔紋閃過微光,抖抖毛,猛的站了起來,夜色里皮毛折射著微光。
二狗子若無其事的從籠子里溜出來,把其他籠子里的魔獸也叫醒,不知為何這些魔獸保持這詭異的沉默。
“所以這算是睡醒了嗎?”瀧夏問道。
回應(yīng)她的是急促的短笛聲。
“你們在此處稍等,遇到夜襲?!鳖I(lǐng)隊慌忙交代幾句就趕緊離開。
瀧夏和暮云連恭把淺涼擋在身后,二狗子巡視一周后回來,扒拉這淺涼的褲腳,示意她蹲下來抱自己。瀧夏撇了二狗,問暮云連恭:“為啥我們家二狗頭上沒有那種紋路?!?p> “那是魔獸特有的,據(jù)說是司遠神君當(dāng)年留下來的,有魔紋的代表已經(jīng)開了靈智,可以馴化,沒有魔紋的都是一些低等級的,不夠成危害?!?p> 瀧夏明顯感覺二狗子好像對這話嗤之以鼻,為什么自己會覺得一只貓會有這么豐富的表情,自己是不是覺醒了貓奴屬性。
“這只貓看著挺聰明的,也許是從人界被偷渡過來的靈獸吧?!?p> 二狗子嗓門低沉的叫了一聲,籠子里最開始醒來的那只魔獸,猛的沖出籠子,瞬間撲倒瀧夏面前,她腿一軟往后倒在淺涼身上,淺涼倒在暮云身邊,三個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二狗子靈敏的跳到一邊。旁邊看守的離族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這只魔獸站起身來有兩米多高,沖著瀧夏裂開嘴,吐出一截短短的箭頭。
“你是來救我的嗎?”瀧夏反應(yīng)了幾秒后緩緩起身,魔獸低頭蹭著瀧夏的肩膀更像是撒嬌的小貓,瀧夏大著膽子摸摸她柔順的皮毛。它的腦袋很大,瀧夏估計一口就能把自己吞下去??礃幼痈袷抢?,卻長著奇怪的角。
暮云連恭被碰到傷口,還有些疼,淺涼扶著他站起來?!拔覜]有騙你吧,馴服魔獸對你而言,根本不存在難度?!?p> 淺涼心里也松一口氣,這樣就算是讓我離開也能心安一點。
這一晚領(lǐng)隊并未休息好,第二日一早又主動找瀧夏幫忙,他的女兒凱瑟琳本來要和伙伴一起參加勇士大會,但是手臂基本被廢,他們需要一名馴獸師替她參加這個勇士大會。
“這種事太麻煩了,我就不去了吧?!睘{夏試圖拒絕這個看起來有點嚴(yán)肅的老男人。
在一邊偷聽暮云連恭打斷她的話:“我覺得可以商量?!?p> “商量什么,我一只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你讓我去跟人血拼?!?p> 暮云連恭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把她推開,跟領(lǐng)隊說:“暮云家跟離族做生意已經(jīng)很多年,格魯勇士的名號我也是很是敬畏。我們來談條件,只要條件合適,我來說服這個小家伙?!?p> 領(lǐng)隊,也就是格魯被暮云連恭拉到一邊。被一把推開的瀧夏撞到車輪,揉著自己發(fā)痛的屁股,對著暮云連恭的背影狠狠的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