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讓你們的董事長出來見我,要是申總不怕丟人那我就長住在這兒了。我想他應(yīng)該明白怎么做才是對他最好的。”張墨笑瞇瞇道。
…………
很快沒多久張墨就被告知申國峰正在會客室等她。
她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走了進去。不過另她意外的是除了申國峰,椅子上還坐著一位——正拿起茶慢悠悠地喝著,黑色商務(wù)T恤,黑色長褲的年輕男人。
他聽見動靜抬眼正好跟張墨那雙要殺人的眼睛對上。
這男人眼熟,張墨只是掃了他一秒便在腦海里盤旋了一下。
不過自己現(xiàn)在可沒時間理會他是哪根兒蔥,張墨直接將手里的協(xié)議毫不客氣地拍在了到申國峰的辦公桌上。
“申總,您老人家終于見我了,怎么著,您是不是覺得自己也忒不地道了沒有面子見我,怕我一不小心戳穿您的真面目啊?!?p> 頭頂一片飛機場的老申扶了扶眼鏡,臉色有些尷尬:“張墨,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呦!申總真會開玩笑,我為什么到這兒來您不是心知肚明的嗎?不讓我進來不接周全電話的不也是您嗎?”張墨心里狠狠罵了幾句老狐貍,皮笑肉不笑道:“要不是我臉皮厚點兒,用點兒特殊手段,恐怕瞻仰不了您的尊容了吧!您也甭拐彎抹角的,直接攤開來說,為什么突然撤資?明明知道我們代工廠那邊已經(jīng)開工好幾天了!現(xiàn)在倒好,產(chǎn)品馬上下線了尾款還沒付呢,您這兒說不干就不干了!什么意思您!坑我呢吧啊?”
“張墨,別火氣這么大,來來來,坐下喝點兒茶。”申國峰又恢復(fù)了以往笑瞇瞇的樣子,叫秘書給張墨端來了熱乎乎的茶,見她仍然站在那兒冷眼看著自己,便咳嗽一聲兒撿起協(xié)議:“張墨,雖然我跟你有協(xié)議,但是別忘了仔細看看合同條款,當(dāng)時我做為這個項目的主要投資人,想要你們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權(quán)你不同意,只肯跟我百分之八,可是我又是出錢的大頭兒,我這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憑什么你只給我百分之二十,而且這錢拿出去了萬一栽了怎么辦?誰賠償我的損失?你看看這兒:明明白白寫著投資人會根據(jù)新的風(fēng)險評估標準和市場隨時變化的盈利前景,決定是否繼續(xù)投資項目,并在不利于自身盈利模式的基礎(chǔ)上有權(quán)隨時撤資。所以張墨,你和我也不是頭一回合作了,你呢也賺了不少錢,商人嘛,趨利避害是我們天生的本性,我們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你這個項目模式根本不可能賺錢,所以這次別怪我。是你對市場的敏銳力不夠?!?p> 申國峰的話音剛落,就見張墨的臉色煞白十分難看。她氣得手直哆嗦,果然是老奸巨猾,巧言詭辯!一股巨大的悔恨感沖向腦門兒,自己就是太相信別人了!以為跟他合作幾次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還否定了當(dāng)時周全再找兩個投資人入伙兒的提議。現(xiàn)在看來,這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張墨突然感覺頭暈,身體晃了一下,她連忙扶住桌角竭力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她不能在這個老狐貍面前露怯,讓他看著自己被打到的笑話,就是輸也要站著輸!
“申總,你別高興得太早,別以為財大氣粗就可以仗勢欺人,我張墨也不是吃素的。是您違約在先,就算您故意在這合同上做了手腳不代表我就要認栽,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平公正的裁決,咱們走著瞧!”
張墨冷哼一聲兒,懶得再對上申國峰這張惡心的嘴臉,轉(zhuǎn)身就走。
她怒氣沖天地地摔門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終于不用再當(dāng)背景板了,他放下茶杯,看著略顯尷尬的申國峰,笑了一下:“申總,我剛才應(yīng)該回避的。看剛才這位的架勢,要是她知道我就是搶了她那筆投資的人,恐怕會手撕了我?!逼鋵崉偛艔膹埬粵_進來,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讓他吃就著拉菲吃碎泡面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哪里哪里,賀總開玩笑呢,哈哈哈,她一個丫頭片子還妄想自己獨吞B市這么大的共享充電這塊兒市場,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吃獨食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不過幸好我留了一手兒,剛才你也看到了這丫頭行事浮躁野蠻,跟她合作我心里沒把握,不過和你合作就不一樣了,我放心得很。哈哈哈——”
賀凱看著申國峰笑意滿面,雖然面上帶著笑,但心里不免輕哼:還不是自己給他的利多,否則他能這么痛快地給自己投資?轉(zhuǎn)念又閃過剛才那個叫張墨的女人看起來蒼白的臉和憤怒無比的表情,她的確被坑得不清。
可是有什么辦法,這就是商場,利益面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張墨瘋了一般沖出申國峰的公司,只覺得腦袋快要爆炸了,而憤怒、羞辱、后悔就像一波又一波的颶風(fēng)襲擊著她的腦殼兒,讓她每分每秒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
她快速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回自己的公司。
腦子里不斷地在盤旋著,這棘手的事情到底該怎么處理?怎么解決資金鏈兒斷裂和代工廠催款的事兒?
申國峰這只老狐貍落井下石,在如此當(dāng)口兒竟然把自己的團隊拋棄,無利不起早,百事利當(dāng)先,申國峰凡事以利益為重,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共享充電這塊兒肥肉。以自己和他打交道的幾年經(jīng)歷來看,他絕對是找到了更合適的合作人選,才毫不猶豫地踹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申國峰如此心動,無非是兩條:一是對方給他承諾的分賬多,而是對方實力不容小覷,跟他一樣,都不是什么好人。
張墨想想自己這幾年跟他虛與委蛇,真真是瞎了眼,越想越窩火,直接回到公司召集幾個部門開會,拿出一個新的解決方案來,誰知屋漏偏縫連天雨,代工廠那邊不知怎地居然知曉了自己這邊資金鏈斷裂的事兒,將貨全部壓下來就是不放,還威脅張墨若是不按合同上寫的把尾款打過去,直接起訴張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