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才應該……呃…老實……”張墨被賀凱呵斥著強按坐在椅子上,突然間睜開猩紅的雙眼,笑得很茫然很傻氣,向他惡狠狠地吐了這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十分滑稽又令人無奈。
隨即竟然又仰頭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她雙頰暈著兩團紅云,頭發(fā)七零八散十分凌亂,還不合時宜地發(fā)出強有力的打鼾鼾聲兒,這可真是和她一貫示人的優(yōu)雅女強人不符。
“喂,張墨。醒醒,醒醒!”賀凱蹙眉拍了拍她的臉,她卻“啪”地一聲兒伸手打了過來:“討厭………”
真是個麻煩精,賀凱扯了扯嘴角,叉著腰看下表:已經(jīng)九點多了,他明天還要出差,沒有時間在這里跟一個女醉鬼耗著了,賀凱瞇了瞇眼,看了一眼睡得毫無形象的張墨,想起上次在參加丁蕓舉辦的宴會時,自己好心送她回家被她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個響亮嘴巴的事情:他可不是那種犯賤的人,被人打了還沒記性。
心里打定主意一會兒警察問完話他就撤,至于這個瘋女人就叫她的家人把她領回去算了。
賀凱打定主意又瞪了張墨一會兒,這才見岑景軒與那老外晃晃蕩蕩地走了出來。
“這次罰你住幾天?”
“靠,你說得可真難聽,該住的是洋鬼子不是我!”岑景軒的桃花眼白了賀凱一眼,極度不滿:“警察看了監(jiān)控,洋鬼子性騷擾未遂,我是見義勇為?!?p> 說完見賀凱一臉質疑,岑景軒不干了剛要說話,剛才問案的中年警察又走了出來,掃了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張墨:“還沒醒?”
“沒有,她應該喝多了。警察同志,她在你們這里絕對安全,我明天還有事,能不能先走?!?p> “對對對,還有我?!贬败幮ξ?。
“你們幾個誰也不能離開,只有這個案子的當事人醒了,交代一切后,確定你們倆確實沒有嫌疑,你們才可以走?!?p> “不是,我不是證明我是見義勇為了嗎?你們不是看監(jiān)控了嗎?憑什么讓老子在這里呆著?我不干!”岑景軒立刻變了臉色,指著民警哇哇大叫,說出了一些不三不四不中聽的話來。
“你不滿的話有權申訴,但這是規(guī)定,我們必須依法辦事,”警察黑臉看著岑景軒:“要是你在言語侮辱我,我們就要以侮辱執(zhí)法人員,按照法律我們可以拘留你?!?p> 賀凱皺了皺眉,上前制止岑景軒:“趕緊閉嘴吧!你是不是還想住一段兒,然后讓你爸來撈你?”
“我才不想見那老家伙!”岑景軒話音剛落,指著民警的臉又開始罵罵咧咧,拿出那股慣行的痞子流氓樣兒,十分囂張。
賀凱忍無可忍,高聲兒喝道:“岑景軒你是不是欠揍?”說完轉頭對被氣得臉發(fā)紫的警察同志道:“你把他抓起來吧,這小子就是欠教育,你們教育他幾天,千萬別手下留情!”
“賀凱你小子特么瘋了吧?”岑景軒沒想到好哥們兒竟然臨陣倒戈把自己賣了!
他眼睛一瞪,指著賀凱:“你你……你敢!……”他吭嘰半天半天沒說完話,就聽旁邊兒“哇——”的一聲兒,一股特殊的氣味兒撲鼻而來,張墨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吐了起來。
幾個人看得面色呆滯,這也……太……突然了吧!
半晌后,女人終于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最后將目光落在幾個人身上:“我………怎么在這里?這…是哪兒?”
“甭管是哪兒,你一個女人怎么這么隨便大小…隨地嘔吐,真惡心!還讓不讓人活了?”岑景軒嫌惡地看著這長得白凈秀氣的女子,捂緊口鼻惡聲惡氣道。
“………抱歉……我剛才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的就吐了……”張墨的頭有些悶痛,她揉了揉太陽穴,看清楚和自己說話的染發(fā)男子,臉色一變。
又詫異地看了賀凱一眼:“你怎么在這里?”
“張總,今天你可真是讓我印象深刻啊?!辟R凱扯了扯嘴角,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