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北岸被釋放的消息之后,安南首先去的是燒心酒館。
可她被冰冷的鐵門隔絕在酒館之外。
酒館里連一絲昏暗的燈光都沒有了,更不用說那些花花綠綠,放肆舞動的人們,那些安南討厭的,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惡心的煙酒味也全都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個孤零零地在寒風(fēng)中擺動的牌子,上面寫著兩個字:結(jié)業(yè)。
安南又去了顧北岸的老房子,門窗緊閉,任她怎么敲打呼叫,都沒有回應(yīng)。
直到后來,那個安南曾經(jīng)覺得恐怖的樓道外的掛鎖,已經(jīng)布滿斑駁銹跡,她就不再去了。
在阿叔的早點攤,安南也等不到那個在矮桌旁靠著青磚墻打盹的身影。很久以后,安南已經(jīng)吃膩了阿叔的所有東西,她也不再去了。
顧北岸消失了,徹底地消失了。
在那個冬天徹底過完以前,安南的生活仿佛一鍵切換回了原來沒有遇見顧北岸的時候:學(xué)校,家里,老師的夸獎,父母的管教……
有人說,少女的情懷很淺薄,來得快去得也快。
顧北岸剛消失的時候,她還會去那些屬于他的地方尋找打探。時間久了,她竟開始刻意地避開那些地方,即便是偶然經(jīng)過,也不愿駐足停留。
安南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覺得自己骨子里也許是個涼薄的人。
只有莫默看透了她的心情,好心地勸慰她:
“安南,你跟顧北岸,不過一場露水情緣。別抓著不放。”
于是,后來的后來,顧北岸也不再出現(xiàn)在安南和莫默的聊天內(nèi)容里。
這三個字就成為了一個名字,一個刻在安南心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