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通常都會附著兩種情緒,一種叫是渴望,另一種是恐懼。
這正正就是此刻安南對自己昨晚斷片后的所發(fā)生的事的情緒。
從安南被顧北岸帶走,到莫默下班回到公寓看到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足足六個小時。
安南急切地想知道在那六個小時里,顧北岸對她做了什么,但又害怕自己在酒精的催化下,和顧北岸待著的六個小時里,她有沒有對顧北岸做了什么。
盡管好奇心一點點地蠶食著她的內(nèi)心,可安南也只是捏緊了手中的名片,坐在辦公電腦前,始終沒有撥通名片上那一串數(shù)字。
五年了,她還是如莫默說的那么慫。
裴可心卻剛好給了安南一個理由,不偏不倚,正好順應(yīng)了她涌動的心思。
她讓安南把初步擬好的合作方案書送去安達集團,今天之內(nèi)親自交到顧北岸手上,順便確認一下他是否會出席她們凱達剛空降的總裁法蘭克的就任酒會。
接過方案書,安南一半雀躍,一半忐忑地去了安達大廈。
手上那張黑色燙金名片,讓安南一路暢通無阻。
前臺的美女甚至不需要打個電話通知一聲,還恭恭敬敬地把她送上了電梯。然后用她手里的名片,刷了一下電梯的感應(yīng)區(qū),摁下了最頂上的數(shù)字。
電梯門在大廈的頂樓——六十三層打開,不知道是不是攀升的樓層太高,胸口竟有點悶悶的感覺,耳朵也微微脹痛。
安南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方案書出了電梯。
出了電梯,是一個偌大的弧形的空間,空落落的,什么也沒有。
好歹有個秘書,或者來個助理什么的招呼一下吧!
空蕩肅靜的空間讓安南的步伐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她臨深履薄地慢慢往前移動,球鞋和大理石地面的摩擦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繞過弧形空間的最彎出,一面大大的玻璃門出現(xiàn)在安南面前。
雖說是玻璃門,安南卻絲毫看不到門里面的東西。
正當安南四處尋找著門邊上有沒有門鈴之類的東西,玻璃門往兩邊打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身材挺拔健壯,留著簡潔精神的平頭,劍眉鷹目,比顧北岸多幾分硬漢的感覺。
男人攔在安南面前,半歪著腦袋明目張膽地打量起安南來。
安南被盯得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顧北……顧總在嗎?”
男人看著眼前已紅潮滿面的小女孩,又掃視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運動鞋,嘴角勾出一道邪魅的弧線。
幾秒鐘后,他轉(zhuǎn)過頭對著玻璃門后面大喊:“安南找你!”
接著,玻璃門后傳來了安南熟悉的聲音:
“你滾!讓她進來?!?p> 男人絲毫沒有被顧北岸嗔怒的語氣嚇住,對著安南吹了個輕佻的口哨,然后徑自離開了。
安南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西裝男人進了電梯,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認識這么一號人物。
可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是安南?
“進來!”
玻璃門后傳出低沉的聲音,比剛剛明顯少了幾分怒氣,只是也沒什么別的感情。
安南抱緊了手中的文案書,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