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抵達六十三樓的時候,腕上的手表指針才到八點。
學(xué)校離安達大廈的距離比較遠,她提早坐了公交車。第一天報到,早到一些總歸比較好。
只是到達的時間比料想的,還要早一些,連前臺的漂亮小姐姐都還沒上班。
幸好保安看到她手中那張黑色名片,立馬給她開了門。
但六十三樓的玻璃門,她可就沒有辦法了。
安南在門外張望了許久,終于在黑色的門框上,找到了一顆黑色的門鈴按鈕。
按下按鈕兩三分鐘后,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開了門。
他穿一身灰色真絲面料的睡衣,一看就價值不菲。利落的短發(fā)雖然沒有經(jīng)過梳理,但并不雜亂,反而顯得更隨性自然。
微蹙的眉頭和惺忪的眼眸,充分說明了他是被吵醒的。
原本以為這層是他的辦公室,沒想到,他居然住在這!
擾人清夢真是失禮!
安南尷尬一笑,眼底滿是歉意。
“我好像來得太早了……”
被門鈴擾得心煩的顧北岸本想發(fā)飆,一看到門外那張干凈素凈的笑臉,火氣蕩然無存。
“進來吧!”
他揉開了惺忪的眼,語氣里卻依然帶著濃重的睡意。
昨天整整一下午為了她,耽擱了不少工作。他忙到凌晨四點多才睡下,再加上一夜好夢被突如其來地打斷,神色自然有些頹靡。
側(cè)身讓安南進門后,他就轉(zhuǎn)身走進了一個房間。
無所適從的安南怔怔地站在入門的地方,聽著房間里響起的水聲,刮胡刀轉(zhuǎn)動的聲音……
臉頰不知怎地,就紅了。
原來安達大廈的六十三層,是他的住所。
自己只身來過一個單身男人的住所,還不止一次……
想想還是有點害羞……
“怎么來得那么早?”
房間門“啪嗒”一聲被帶上,男人清爽的聲音就響起了。
顧北岸一邊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問杵在那出神的安南。
她緩緩把眼神轉(zhuǎn)向聲音的主人。經(jīng)過洗漱后的臉龐明顯精神了很多,眉峰之下,雙眼凌厲有神,下巴上原本有些拉茬的胡渣被剃得干干凈凈,搭配上純白的襯衫……
襯衫……
他正在自下往上地扣著紐扣,指尖正停留在從下數(shù)起的第三顆紐扣上。半敞開的襯衫,隱隱約約露出一條人魚線。
大好春光一片。
她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把眼神聚焦在拉得嚴絲合縫的窗簾上:“學(xué)校……過來有點遠,就早了點出門,沒想到……來得太早了……”
顧北岸低頭看了看她目光原先停留的地方,又睨了她緋紅的臉頰一眼,頓時恍然。
他停下了指尖的動作,悠悠地踱著步子走到她面前。
“幫我?!?p> 低沉的聲線里帶著命令的語氣。
“嗯?”
顧北岸正好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眼神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他沒有回答,雙手微微張開,再低頭瞟了一眼自己敞開的衣襟。
“這個……”
“作為一個秘書,需要幫助你的上司打理好儀容儀表,來適應(yīng)不同的場合?!?p> “這是你的第一項工作?!?p> 顧北岸的語氣不咸不淡,好像真的在布置工作任務(w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