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套阿瑪尼還沒到手,沈言風(fēng)就被顧北岸遣去加班了,大好的午餐時間,只能在辦公室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工作。
六十三層,顧北岸和安南坐在起居室的開放式廚房餐桌的兩邊,桌子上有沈言風(fēng)從外面餐廳打包回來的各式菜肴。
葷的,素的,辣的,不辣的,各種各樣的口味都有。
因為不知道她喜歡的口味,所以他讓沈言風(fēng)多準備了一些。
雖然剛被沈言風(fēng)詐了兩套衣服,不過他準備得也真是周到。
顧北岸滿意地微微頜首。
“先吃飯吧!”
一個早上,什么正事也沒干,光吃吃喝喝還有買買買了。
安南感到有些愧疚和不妥,愣怔地坐在餐桌旁,坐姿和神態(tài)都十分拘謹。
“先吃飯,下午有你忙的?!?p> 顧北岸的語氣溫和,像在哄她吃飯一樣。
經(jīng)過一個早上的相處,安南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顧北岸強大的氣場。
大多的時候,他都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像個面癱。
所以容易讓人有種難以接近的孤傲和冷漠。
他性子確實冷,但安南覺得,他的血還是熱的,也會因為各種美好的情緒而變得溫暖。
五年的時間,把他性子里那種外放的張狂和孤冷沉淀得更加低調(diào),整個人變得沉穩(wěn)自持。
那種孤冷,于是變得更加遺世獨立。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難以接近,那現(xiàn)在的顧北岸,是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什么?”
顧北岸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用著餐,來自對面的凝視還是照單全收。
“看你這五年的變化?!?p> 顧北岸倏地想起這五年間自己所經(jīng)歷的掙扎和孤獨,烏黑的眸子不禁鋪上了一層淺淡的灰色。
只是這不經(jīng)意流露的神色霎那間就被他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輕淺的笑。
“有什么變化?”
安南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地觀察起對面的顧北岸來。
半晌,她耷下眼瞼,看著桌子上滿滿當當?shù)娘埐?,眸子卻空洞沒有焦點:“你變得更孤獨了。”
顧北岸心頭微微一顫,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也似被人投下了一顆小石子那樣,泛起一陣漣漪。
他以為他會像大多數(shù)人那樣,用盡美好的詞藻來夸贊自己。
畢竟,現(xiàn)在的他,作為安達集團的總裁和繼承人,地位出卓,方方面面在外人看來,都是那么的光鮮亮麗,人人稱羨。
他優(yōu)雅地端起一杯清水,緩緩地飲下一小口,心頭蔓延開來的感觸慢慢收攏,蜷縮回它原本待著的地方。
“安南,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飽含男性獨有的磁性。
安南心頭一緊,在飯桌上沒有焦點地游移著的雙眸突然停了下來,一層霧氣慢慢覆上了她明澈的星眸。
他用的,是一個陳述句,語氣堅定,沒有半點征詢的意思。
“一直留在你的身邊,當你的秘書嗎?”
安南抬起頭,看向那雙近在咫尺的幽深的眸子,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緊張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