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爺輸了?
反手抓住肩上纖細手腕正要狠狠扭斷,然婁千乙恰好騰空側翻,正是手腕被扭的方向。
狡猾掙脫,人已騎上柏司衍后頸,瞇起迸發(fā)陰鷙的眼睛,抬拳就向下方太陽穴殘忍擊下。
可惜對手也不是吃素的,因此拳頭幾乎剛挨著就被甩下來了。
猶如彈簧,后背撞擊進灌木邊借力打力抓住根植物枝干又更快的沖了回去。
這一幕著實驚了滿院幾十個七尺男兒,那是幾株身上帶刺的花,她看都沒看就一把抓下去……
可不是么?婁千乙手掌鉆心地疼,握拳時還滑膩膩的,更有小刺還扎在肉里。
但她沒時間去在乎這些細節(jié),越痛越好,那樣才會讓她更有斗志。
‘啪!’
一掌擊在胸口,柏司衍險險倒退兩步,剛才雖然有及時躲開,但太陽穴被擊中總免不了片刻頭昏眼花。
不成想還沒從眩暈中走出來,胸口又受了一掌,頓時不再留情,黑沉著臉抬腳把人踹開。
當男人正要乘勝追擊時,竟發(fā)現自己胸口上赫然印著個血手印。
怎會流血?
“晤……”婁千乙緊摁胸口狼狽躺倒,雖然有很快掃腿單膝跪了起來,但胸口被這么一踢,實難忍受。
該死的,卑鄙無恥,居然打女人這個部位,那相當于踹男人的胯了。
她覺得自己無論體力還是抗擊打能力都已到極限,難道今兒個真要落這家伙手里?
他出手才八招,期間打空了幾招,最后兩招若都打身上,怕是不死都是奇跡。
而她不知道,方才就算柏司衍只用了六成功力,但對各位護衛(wèi)來說,這一戰(zhàn)已經算奇跡,大開眼界。
相爺挨了三下,女子挨了兩下,別說一個女人,就是他們的統領朱峰都做不到。
而且她的路數好生奇怪,見所未見,因此都不知道該如何拆招。
柏司衍總算恢復清明,捂著血手印處驚詫萬分地凝視地上女人。
世上習武的女人不在少數,比此女身手高強的更多如牛毛,但這么機智拼命的,頭一次見。
因為婁千乙又站了起來,揮拳再次猛襲。
某柏險些忘了接招,有那么一瞬間,他看到了小女子眼中的決絕兇猛。
那模樣像極了脫離族群又碰到比自己強悍的野獸,而不得不故意露出獠牙試圖嚇退敵人的小獸,是真置生死于度外。
也不對,她想活,因此才這么拼命,就沒想過跪地求求敵人?
其實她應該也感覺到他有刻意忍讓了吧?那么聰明,可為什么還非得用這種方式來取得個勝利?
不像是個職業(yè)殺手?。?p> 千鈞一發(fā)之際,婁千乙沖刺到中途,如每次翻墻那般一躍而起。
果然又逼得柏司衍邊向后彎腰邊抬手去抓她的腳,婁千乙再次用行動證明了虛招的精髓。
腳丫一轉,脫離了男人手掌范圍,落地后邊迎上他的一掌邊把拳頭甩向他心口。
肩頭一疼,整個人就那么向后飛了出去。
樹上女孩兒已經露出了大半張臉,帶著驚慌和焦急,彈弓也不知該不該射出,正是那位白家小姐。
‘咚!’
小小身軀呈拋線弧飛出數米距離,后撞在陽臺柱子上,緊接著又跌落地上,造成了二次傷害。
“啊嘶……”婁千乙痛呼著翻下陽臺,很想倒下,但她不允許,哪怕痛到渾身抽筋也不允許。
從爸爸媽媽離開她那幾天開始,她就再不允許自己趴下了。
親戚說她家房子是租的他們的,那明明是爺爺花了幾千塊買的,可她家沒房產證,產權還在親戚們手里。
兩個堂叔一個表叔曾經合伙買的,爺爺分別給過他們錢,可笑的是沒人愿聽一個七歲孩子的話。
先是被堂叔接回家,嬸嬸終日打罵,后自個兒跑到表叔家求救,嬸嬸干脆就把她扔給了表叔。
表叔看她因無家可歸好欺負,居然起了齷齪念頭。
所有的膽魄就從那晚呼之欲出了,抄起煙灰缸就給他腦袋開了瓢。
什么狗屁親戚,她不需要。
情愿到另外一個城市當起偷雞摸狗的流浪兒,誰也別想再來欺負她。
被師傅帶回孤兒院后,一個月內每天都在跟人斗毆。
但那種感覺不一樣,因為他們和她一樣,無家可歸,所以沒真往死里整。
因此和大伙算不打不相識,一個個也愿意認她做老大,黑暗人生算是徹底結束。
身后跟著那么一群弟兄,她就更不能倒下了。
現在也是,可以站著死,絕不倒下認慫,而且她似乎也不用死,因為十招了,比先前預計十五招少了三分之一。
但她實在不能再打,還得留著體力逃跑,擦掉嘴角口水呲牙朗笑:“哈哈,你輸了,大印拿來!”一副沒得商量地攤開帶血的左手。
右手叉腰,似不經意般錯開外衫,露出側腰那塊腥紅。
“天吶,她身上好像還有傷!”
“是腰上?!?p> “這豈不是相爺在一個傷患手里輸了?”
“此女不簡單??!”
柏司衍自然也隨著議論聲睨向了女人腰上血跡。
舌尖舔舐過唇瓣,俊顏上沒了先前的輕蔑和戲弄,神色平靜,無所謂地向老管家使了個眼色:“給她!”
“這……!”老管家握緊鳳印,真的給???搖搖頭,嘆息著把大印扔向女子。
婁千乙伸手接過,先愛撫了兩下,再嬉皮笑臉地沖男人道:“謝啦,后會無期!”
順帶做了個飛吻送去,這才目視大門位置,抬腳就走。
柏司衍則環(huán)胸哼笑:“誰說你可以走的?本相沒記錯的話,只答應將印章交與你……”
后面的話徹底卡殼,瞪大眼望著已翻上墻的身影。
因為婁千乙看似是要從大門出去,結果卻是過去撿起匕首就沖向墻根,縱身一翻,就到墻頭了,看都沒看后面眾人一眼,按照來時路線狂奔。
老管家已經帶人去追,柏司衍還留在原地回味今夜種種。
視線在墻面和一處草叢間來回游移,是好氣又好笑,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逃跑打算,連匕首扔的位置都計算在內了。
扶扶身上被擊中的幾個部位,笑容逐漸加深,這小賊著實有趣兒。
若非情敵實力不凡,他真不介意納她來做妾,日子也就沒那么沉悶了。
可惜前面有個商晏煜,月兒又心系于他,自己若想贏得芳心,只能事事不落人后。
他會贏的,一定會的,只要對手是商晏煜,他就一定會贏的,想到那個秘密便不由幸災樂禍地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