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陳明便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慕子清的房間,慕子清此時已經(jīng)起床,正在盯著墻上的一幅地圖,那是大凌帝國的行政區(qū)劃圖。
慕子清轉(zhuǎn)身看向了陳明,示意他坐下。
“干嘛這么匆匆忙忙的,讓我猜猜,為了你姐的事情?”
陳明點了點頭,語氣中透漏著一絲焦慮,“子清,你說這河川州知府派的人被抓住了,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有接下來的動作?!?p> 慕子清笑了笑,“是的,所以這次我們要先發(fā)制人?!?p> 陳明很快明白了,“所以咱們現(xiàn)在去河川州?許應(yīng)不可能見我們的吧?”
慕子清搖了搖頭,“非也,現(xiàn)在去太安行?!?p> “?。咳ヌ残凶鍪裁??”
“去看看太安行新進(jì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p> “……”
楊永貴急匆匆的從屋內(nèi)跑出來,一溜煙的跑向大門口,這一舉動讓周邊正在交易的商人們都驚呆了。
“楊老板這是去見誰啊,這么著急?沒聽說今天有什么大官到南平?。俊?p> “不知道,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大人物,要不然何須陳老板這么慌張?!?p> 楊永貴快步走出了太安行,四處張望,終于那一襲白衣映入眼簾。
“慕公子,您說您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這邊都不知道您來了?!睏钣蕾F趕忙快步走過去。
楊永貴對慕子清既有畏懼也有感激之情。
若不是慕子清,他們太安行是不會跟戶部侍郎宋廷搭上關(guān)系的,這點楊永貴十分感激,但是所謂無功不受祿,風(fēng)歌鏢局的生意本來就是風(fēng)歌鏢局的,他們太安行經(jīng)過那次風(fēng)波僅僅是保持了原樣而已,并沒有做什么特別有利于鏢局之事,這讓楊永貴有些慌張。
慕子清笑道:“只是突然想過來轉(zhuǎn)轉(zhuǎn),并不勞楊老板費(fèi)心。不知太安行現(xiàn)在可有遠(yuǎn)近聞名的冰心瑪瑙?”
“有!前兩天剛進(jìn)了一批最新的冰心瑪瑙,請慕公子過目?!?p> 慕子清與陳明踏入太安行的倉室內(nèi)。
映入眼簾的是整齊擺放好的十六塊藍(lán)色的瑪瑙,說是藍(lán)色,內(nèi)部晶瑩剔透,陽光透過瑪瑙射到地面上,藍(lán)色光影閃動。
慕子清上前用手拿起一顆瑪瑙,把玩了一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楊老板,這十六顆瑪瑙我全都要了。”
楊永貴聽聞面露難色,“慕公子,這瑪瑙有人提前訂了六顆了,要不這次您先拿十顆?”
慕子清眉頭一挑,“楊老板,鏢局剛好差十六顆,這次我先拿走,你與他們解釋,讓他們下次再取難道不可?”
楊永貴心思一動,這慕公子身份神秘,保不定是什么大家族的后代,自己還不如順個人情。
“好,慕公子,現(xiàn)在將這些瑪瑙贈于您了,分文不取,您也別奇怪,您幫了太安行這么多,這點心意不過分的?!?p> 慕子清點了點頭,剩下的就是辦一些相關(guān)的手續(xù),不一會兒,十六個冰心瑪瑙就送到了慕子清手中。
楊永貴硬要留慕子清陳明喝茶,慕子清也沒有拒絕,幾個人便在一起喝茶。
陳明有些無聊,私戳了戳慕子清,“子清,你說咱買了東西了,為什么不回去呢,在這里耗著干嘛?”
慕子清喝了一口茶,笑了笑,“等一個人?!?p> “等人?誰?。俊?p> “你馬上就知道了,約莫時間快到了?!?p>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喧鬧聲。
楊永貴站起身,“這是怎么回事,我去看看?!?p> 剛拉開門,一個姑娘便沖了進(jìn)來,這姑娘一身錦衣華服,眼看像是富貴人家。
那姑娘一進(jìn)門看見楊永貴,就拉住了楊永貴的袖子。
“楊叔!剛才那邊的伙計說冰心瑪瑙被客人買光了,怎么可能!楊叔你肯定給我留有一些對不對?那伙計是不是獨(dú)吞了那些瑪瑙!”
楊永貴有有些尷尬,連忙拉回了袖子,咳嗽了一聲,“許小姐,你已經(jīng)十八了,今后不要一見面就拉我的衣服了,至于這瑪瑙……”
楊永貴回頭看了慕子清一眼,慕子清點了點頭,示意他如實說便可以了。
那許姑娘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楊叔,他們是誰啊?”
楊永貴回道:“他們是客人,也是剛剛買走冰心瑪瑙的人,你來晚了一步?!?p> 那許姓名女子看了一眼慕子清,小跑過去,“公子,能不能賣于我一些冰心瑪瑙,我需要一些來裝飾梳妝臺。”
慕子清搖了搖頭。
“啊?”,那女子有些喪氣,旋即又說道:“我可以出五倍的價格買這些瑪瑙。”
慕子清又搖了搖頭。
那女子有些沮喪,向楊永貴問道:“楊叔,下一批冰心瑪瑙什么時候能到?。俊?p> 楊永貴想了想回復(fù)到:“這個我也不清楚啊,一般大概是兩個月,但是要是遇上不好的天氣會更久?!?p> 聽聞,那女子嘆了口氣。
這時,慕子清開口,“你說你姓許,讓我猜猜,你怕不是那河川州知府許應(yīng)許大人家的獨(dú)生女許凌心。”
那女子有些驚訝,“公子說的沒錯,我就是許凌心?!?p> 慕子清點了點頭,“那么這樣吧,我聽聞許大人家里有一些紅雨瑪瑙,我這是冰心瑪瑙,不如我們交換一批如何?”
許凌心有些遲疑,“這紅雨瑪瑙在府中,而且我爹也不一定同意?!?p> 慕子清起身,“不見面怎么知道不行,怎么樣?要不要做這筆生意?”
許凌心點了點頭,反正自己又沒有損失。
楊永貴目送這三人坐上許家的馬車離去,心里納悶,怎么著今天非都逮著瑪瑙要。
但轉(zhuǎn)念一想,慕子清這個人應(yīng)該不會是玩玩而已,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楊永貴只是一直沒想明白慕子清的目的是什么。
慕子清到底是哪家的公子?楊永貴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哪家的,只好作罷。
第二輛馬車上,陳明疑惑道:“咱們這是要干嘛?”
慕子清看向車窗外,“見一見許應(yīng)許大人,天下這盤棋已經(jīng)鋪開了,這許大人,就是你我的第一枚棋子?!?p> 天空烏云不斷疊疊,隨著一聲巨大的雷響,大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