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省,南江府。
一隊商隊緩緩地進入了南江府的轄區(qū)內(nèi)。
為首的中年人摘下帽子,手一伸,后面的人趕忙遞上了地圖。
展開地圖,中年人用手指點了點地圖最南端的一處,“南平省南江府……”
后面的人湊上來,“老大,這一單干完就完事了,就可以回去了?!?p> 中年人點了點頭,“帝國最南側(cè)啊,不出意外的話,我今后再也不會來這里了?!?p> 中年人似乎想起來似的,突然問旁邊的人,“酒鬼有來信嗎?還是沒有回音嗎?”
旁邊的一個大約十七八出頭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李叔,不管酒鬼回不回信,咋們干完這一場不就可以回帝都了嘛,都大半年了,我真的想爹娘了?!?p> 那中年男子有些猶豫,“沒有酒鬼提供的情報,咱們可能會有危險啊,這南平咱們?nèi)笋R本就不多,現(xiàn)在又初來乍到,恐怕不方便行事?!?p> 年輕男子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李叔,怕什么,沈家的人基本都被清剿了,剩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要是有棘手的人在這里,上頭也不會派我們這些丁級殺手來這里啊,那不是送死的嘛?!?p>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一年來,沈家基本被全員清剿,朝廷在帝國內(nèi)撒下天羅地網(wǎng),沈家的主要人物紛紛被抓下獄,他們這批低級別的殺手就是來處理一些沈家的下等人員的,畢竟下等人員也可能接觸一些朝廷的信息,沈家為皇帝盡力了二十余年,接觸的信息不可估量,雖然按道理下等人員不可能接觸什么信息,但是小心起見,他們還是要搜查清除。
酒鬼是他們在南江府的下線,他知曉南江府目前的情況,現(xiàn)在這個人聯(lián)系不到了,他們要自己進行探查了,這樣無疑增大了工作量,而且徒增了很多風險。
一行人在客棧住下了,中年男子看著隊伍中大批的青年嘆了口氣,要不是沒飯吃誰愿意替朝廷干這種買賣,今天殺十人拿五百兩銀子,明天就被別人殺,人頭落地,掙的銀子還沒花出去。
一開始清剿沈家的時候,帝國四處的沈家勢力很大,去清剿的人經(jīng)常一去不回,后來隨著各地沈家勢力被不斷削弱,現(xiàn)在一般都十分安全了。沈家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大家族在帝國面前什么也不是,一切皆決于上,皇帝一句話,無論你是誰,都要認命。
中年男子在一樓點了點小菜,點了些酒,本來干他們這行酒是不能沾的,但是他今天實在是有些郁悶,不止是因為下線酒鬼消失了,而是這一個月以來的抓捕行動進展太慢,他本來答應你那些手下能趕上新年尾巴回家的承諾怕是要泡湯了。
吃罷喝罷,中年男子晃回了屋內(nèi),躺倒睡下,準備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明天他們就要正式開始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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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府,許府。
許應正在泡茶,這種茶產(chǎn)自異國,且產(chǎn)量極少,而且被列入向皇帝進貢的清單,此茶被稱為銘心草,通身透綠,入水茶香四溢。
這種茶許應年幼的時候喝過一次,當時就被吸引了,當時許應以伴讀的身份陪伴在一個富家公子左右,曾經(jīng)喝過這種茶,后來再也沒有機會喝到了,但是許應確對這種茶的味道記憶猶新。
后來自己一步步升上來,又再次喝到這種茶了,感慨猶多,自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去買一些這種茶,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習慣。
此時慕子清正坐在許應的對面,手中持一塊精美的玉石。
茶泡好了,慕子清接過了茶,抿了一口,不住的贊嘆到,“好茶!”
許應笑了笑,“不瞞你說,這茶我喝過不下幾百種,那種特別珍貴的我也喝過幾次,但是都不如著銘心草讓人印象深刻,銘心銘心,真是刻骨銘心。”
慕子清點了點頭,看向許應,“許大人,你我相識也有些天數(shù)了,我相信許大人定不會背叛于我,所以今天請許大人派人去風歌鏢局的庫中取回大人當時寫給按察使大人的書信吧。”
許應抬頭看向了慕子清,掌握這封書信,就是掌握了他的命門,他斷然不敢有他心,可是如果慕子清將這封書信交于他,慕子清也就沒有了直接威脅他的東西了。
慕子清也看著許應,是的,這些天下來慕子清看出了許應是個為自己著想的人,但是這些時間以來慕子清認為許應也并非如此,對于對自己有恩情的人,許應還是懷有感激之心的,不過話說回來,慕子清既然什么都知道,許應定然不會把他當做一般人對待,對于一神秘莫測的人,許應斷然不會下手。
許應其實有些感動的,這是慕子清相信自己的表現(xiàn),他認識的像慕子清這類的權(quán)貴子弟,看他們這類地方官員猶如看狗一般,絲毫不在意的,慕子清這些日以來與他交談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對慕子清是很有好感的。
“好,慕公子如此相信我,我定不會讓慕公子失望,慕公子但凡用到我,我定為公子效勞?!卑肷?,許應回復道。
許應派了一個心腹與慕子清的人一同前去取書信。
慕子清只是默默地喝茶,現(xiàn)在那波殺手們應該已經(jīng)開始探查了,自己派人率先拿下他們的小線,他們現(xiàn)在應該無從下手,這樣子就可以托住他們一些時間,但是自己在整個南江府活動時間太長了,很容易被他們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而且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房門被打開,只見許應的心腹與慕子清的手下一身塵土的跑進來。
許應皺了皺眉頭,“怎么回事?”
那許應的心腹一臉灰塵,衣衫破爛,“大人,我們遭遇劫匪了!他們把我們兩人打了一頓而且搶走了所有的隨身財物?!?p> “那書信呢?”
“也被搶走了!”
許應大怒,“這群劫匪真是膽大妄為,本官不能由著他們亂來了,即日起全府抓捕,他們活動了這么多天,我就不信沒有留下破綻,我定能抓出幕后之人?!?p> 那書信如果讓別人看到了,他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