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小鬼在外拉扯,老板的靈魂自然而然的就回歸了自己的體內(nèi)。
隨著靈魂的回體,漸漸的,老板的臉色好了起來。
從原本的慘白像著紅潤轉(zhuǎn)變,似乎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醒來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
“好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崩钕胝酒鹕恚牧伺氖?,淡淡的說道。
“小伙子,這次真是謝謝你啊。”老板娘喜極而泣,看著明顯好轉(zhuǎn)的老頭,止不住的對著李想連連道謝。
隨后,還跑去后廚,撿了很多的包子,要李想給拿回去。
李想哭笑不得,自己要這么多包子也沒什么用,只能委婉的拒絕了。
剩下的幾個大漢看向李想的目光也變了,充滿著佩服與敬畏。
沒有理會幾人,李想拿著給鸚鵡帶的包子,直接出了早餐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只是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救人一命,應(yīng)該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大功德啊??墒抢钕?yún)s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
看來具體這種事是否可行還是要等到下一次任務(wù)的時候見分曉。
回到了家,鸚鵡還保持著李想離開時的狀態(tài)沒變,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李想就能在鸚鵡的身上看到一個大寫的懶字。
“你要的包子?!崩钕腚S手將包子放在了客廳的餐桌上。
話音剛落,鸚鵡就拍了拍翅膀,直接飛到了餐桌上,速度快的讓人咂舌。李想只覺得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閃,隨后鸚鵡就在那了。
他深深的看了鸚鵡一眼,現(xiàn)在除了懶字之外,他還看見了一個大大的饞。
沒有理會鸚鵡,鸚鵡也沒有理會他。實(shí)際上,鸚鵡的話很少,經(jīng)常一整天都不怎么說話,安靜的充當(dāng)著寵物鸚鵡的角色。
只有李想才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把它當(dāng)成真正的寵物鸚鵡逗弄的話,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至于李想,他與鸚鵡的性格差不多,有些冷淡,話比較少,看起來有些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
雖然很明顯鸚鵡對于惡魔音箱的事情知道很多,但是只要鸚鵡不說,李想也不會主動去問。
他相信,雖然現(xiàn)在自己對于惡魔音箱還不慎了解,但是只要自己活著,總有一天自己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反正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回到臥室,將窗簾拉上,使得外面初升的陽光不會滲透進(jìn)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李想就變的有些喜歡黑暗了。
黑暗會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平躺在臥室的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雖然剛吃過早飯,但還是微微的有些饑餓感。
李想知道,那是因?yàn)樽约簞倓偸┱鼓芰烤攘四窃绮弯伒睦习?,抹去了一個小鬼的原因,使得自身的能量有所損耗。
換句正常的話來講,他缺血了。
李想不知道如何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通過打坐或者什么修行法門,吸收外界自然游離的能量來補(bǔ)全自己損耗的能量。
他所知道補(bǔ)充自己損失能量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吸血。
李想舔了舔自己上頜的獠牙,心有有了一些懷念的感覺。之前碰瓷的那個婦人的味道,真的不錯。
想到了這里,突然,李想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從頭開始仔細(xì)的回憶,自己去接貨,遇到了一個碰瓷的婦人,然后吸干了婦人的血,把婦人的尸體扔到了后備箱,接到貨離開,路上遇到了鸚鵡,發(fā)生了車禍,然后鸚鵡把車給吃了。
吃……
了……
李想回憶中的畫面開始定格,畫面中,裝著血漿的黑色塑料袋被李想放在了車子的后座,然后車被鸚鵡給吃了。
他終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艸,鸚鵡,老子血漿呢?”
他很想這樣對著鸚鵡咆哮,他一直都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但是你的脾氣再大,當(dāng)你遇到了不可抗力的時候,也得忍著。
這種話,心里想想就好。
就像你面對你的上司,盡管心中暗罵了他無數(shù)次,表面上還是得像孫子一樣伺候他。
起身,來到客廳。餐桌上的包子早就被鸚鵡吃完了,此時的它恢復(fù)了自己懶散的樣子,直接躺在了茶幾上,眼睛微閉,好不愜意。
站在臥室的門口,目光直視著鸚鵡,沒有說話。
他知道,鸚鵡感受的到。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之后,鸚鵡有些不自在了。
“你一直看著我干嘛?我是直男,不是基佬,也不搞人獸。再說了,我這小身子骨也受不了你……”
“我的糧食呢?”李想直接開口打斷了鸚鵡。他有些害怕如果自己一直聽下去,會有些忍不住對鸚鵡出手。
“哦?”
鸚鵡稍微楞了一下,隨后就明白了李想的意思。
“你是說那幾袋血漿?”
李想沒有答話,就那樣一直看著。
鸚鵡有些心虛:“消化了啊?!?p> 李想的臉陰沉了下來。
鸚鵡連忙改口:“要不等過幾天,我在體內(nèi)把精華淬煉一番,然后就給你充饑,如何?”
說著,它還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李想的臉更陰了。
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捍虿贿^這只鸚鵡,他絕對會把鸚鵡拔了毛燉成湯。
“算了。”李想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隱隱的作痛。
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這么久,搭進(jìn)去了好幾萬和一臺車,最終得到的你告訴我就只有一坨鸚鵡粑粑?
心痛,這是正常反應(yīng)。任何正常人面對這種操蛋的劇情都會心痛,即便李想沒有那么正常,也逃不過。
鸚鵡的眼中似乎是有笑意,其實(shí)從頭到尾它都沒有在意過李想的感受。
吃了就吃了。
我吃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
別不知足了。
陪你演一會兒戲過過癮就算了。
事實(shí)證明,李想確實(shí)也是比較知趣。
不過那一臉便秘的表情還是讓鸚鵡心中有些膈應(yīng)。
它張開了翅膀,直接飛到了不遠(yuǎn)處的陽臺上。
“過來。”
李想走了過去,不知道鸚鵡是何意。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吸血鬼?!?p> 李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他知道,雖然他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只吸血鬼,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特殊。
“如果每只吸血鬼都像你這樣,那么這個世界上的吸血鬼至少會餓死一半?!丙W鵡似乎在嘲諷些什么。
李想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他有些明白鸚鵡的意思了。
“看?!丙W鵡的翅膀向下一指。
順著鸚鵡翅膀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條距離公寓不遠(yuǎn)處的熱鬧街道。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看到了嗎?其實(shí),食物到處都是?!?p> ……
太陽漸漸的落下了山。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后一抹余暉也在李想的目光中漸漸消散。
夜晚,來臨了。
李想微微的有些興奮,因?yàn)橐雇硎且捠车臅r間。
下了樓,走了不遠(yuǎn),便迎面遇到了一個老頭,是早餐鋪的老板。
“小伙子,我聽我家老伴兒說是你救了我啊?!崩项^紅光滿面,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李想也是禮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前也承蒙大爺照顧了,應(yīng)該的?!?p> “小伙子也是玄學(xué)人士?”老大爺看著李想,似乎是看見了什么瑰寶。
見此,李想連連搖頭,現(xiàn)在的他,只想出去覓食。
但是老大爺卻是不依不饒:“小伙子謙虛是好事,但也別太謙虛了,我知道了自己遇到了什么,你能救了我,就證明你有那么一兩手的本事,并不亞于我?!?p> 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個名片,遞給了李想。
“小伙子,看看這個。老頭子我本事低微,回村里經(jīng)歷了這么一趟子事,算是看明白了,以后這行我是不碰了,不過我看好你?!?p> 李想接過名片一看,心中有些詫異。因?yàn)槟敲嫌≈念^像有些熟悉,正是之前在拉面館遇到的那個所謂的天河拉面創(chuàng)始人的那個老頭。
早餐鋪的大老爺指了指這個名片說道:“小伙子,這個老家伙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這可是大人物,有錢的很,聽說最近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想要請高人出手,事情要是辦成了,能得五十萬的報酬,你覺得如何?”
李想有些心動,不單單的錢的問題,而是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龐大功德。那是能讓他在下一個任務(wù)中活下去的希望。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
“大爺,這可是五十萬,你不去試一試?”
“試什么試?”老大爺頓時吹胡子瞪眼:“老頭子我一把年紀(jì)了,這條老命雖然不值錢,但我還是珍惜的很。這次我真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悠了一圈。這事,還是你們年輕人去爭吧。”
“唉,老嘍?!?p> 老大爺說著,不再理會李想,直接轉(zhuǎn)身向后走去。只留下李想一個人在原地。
他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再看一看老大爺離去的方向。隨后直接將名片鄭重的放了起來。
一絲笑意掛在了臉上,原本李想還在考慮如何與那天河拉面的老頭搭上線,這早餐鋪的老大爺就及時的把名片送了過來。
當(dāng)真是打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
再聯(lián)想到早上救了老大爺一命,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huán)、功德、或者說福報?
但總之不管如何,這機(jī)會已經(jīng)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來到馬路旁,李想手臂一揮兒,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路邊。
“去哪?”司機(jī)開口詢問。
“夢世界。”
“好勒?!彼緳C(jī)一踩油門,車子啟動了。
夢世界是整個南城都極為有名的夜店,那里被稱為南城最大的銷金窟也不為過。那里是夜生活的天堂。
社會上有些小成功的人士,富二代,女大學(xué)生是匯聚在夢世界的主流。
甚至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地點(diǎn)一般也都是定在夢世界。
不是因?yàn)閯e的,就是因?yàn)榘踩?p> 為什么安全。
周邊的夜店都隔三差五的被查處一波,但夢世界的門前就大貓小貓兩三只,屁事沒有。
你說為啥?
很多的出租車司機(jī)都喜歡和乘客天南海北的聊天。
李想遇到的司機(jī)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當(dāng)他看見李想那一雙微微有些發(fā)紅的眸子時,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下去了。
李想也樂得清閑。
在路上,拿出剛剛老頭塞給他的名片仔細(xì)的看了看。
與其說是名片,還不如說是請柬。
上面寫了時間地點(diǎn)與聯(lián)系人,倒是沒有什么多余的信息,想來能夠拿到這種請柬的都是玄學(xué)人士。請他們過去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不過再厲害的玄學(xué)人士,比的過在惡魔音箱操縱下完成一次又一次生死任務(wù)的人群嗎?
顯然是比不過的。
就拿早餐鋪的老頭來說,看樣子就是一個比較厲害的玄學(xué)人士,但是在李想的面前,不過是個頭大一點(diǎn)的蟲子而已。
如果有心想要捏死,真的不費(fèi)什么力氣。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過,夢世界到了。
“剩下的不用找了?!崩钕脒f給了司機(jī)一張百元大鈔。
司機(jī)一臉的高興:“多謝多謝。”
下了車,司機(jī)目送著李想進(jìn)入了夢世界的大門,這才搓了搓身子。嘴里嘀咕著:“奇怪,剛才怎么那么冷啊?!?p> 剛進(jìn)夢世界,就有一個青年,滿身的酒氣,迎面走來。
李想眉頭微皺,想要閃身避過。結(jié)果那青年直接攔在了李想的面前。
“躲什么躲?嫌棄老子是不是?”
你看,世界上總是有這樣的人,沒事找事。
回應(yīng)那個青年的是“啪啪”兩聲脆響。
隨后,他的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腫。
青年捂著右臉,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一貫的套路來說,似乎不應(yīng)該這么直接動手吧。
“你……你給我等著?!?p> 這兩巴掌下去,似乎把青年的醉酒狀態(tài)給打醒了,撂下了一句狠話,踉踉蹌蹌的跑了。跑時還回頭看了李想幾眼,眼中有些畏懼。
李想甩了甩手,自言自語:“打醒一個醉酒青年,是不是也算得上是為社會做了好事?能加功德吧。”
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直徑向前走去。內(nèi)部,就是巨大的音浪與五光十色的燈光鋪天蓋地而來,讓李想微微有些不適。
到了吧臺。
“先生,喝點(diǎn)什么?”調(diào)教師面帶微笑的服務(wù)每一位顧客。
“來杯血腥瑪麗?!崩钕朦c(diǎn)了一杯雞尾酒。
調(diào)酒師依舊是一臉的微笑:“好的,先生?!?p> 血腥瑪麗來源于一個恐怖的西方傳說,李想覺得,這樣的雞尾酒才符合自己吸血鬼的身份。
而實(shí)際上,他也只知道這一款雞尾酒。
李想坐在吧臺前,瞇了瞇眼,四處打量了起來。他在尋找自己的獵物,肚子已經(jīng)開始叫了。
中央的舞池上,年輕的少女在其中舞動,青春的氣息飛揚(yáng),同樣也散發(fā)著令李想垂涎的味道。
“好餓啊~”
突然,李想的肩頭被人拍了幾下?;仡^一看,是一群年紀(jì)不大的青年。為首的青年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骸按蛄宋倚值苓€敢在這兒喝酒?”
“為什么不敢?這店你家開的?”李想心中冷笑,將調(diào)酒師早就端上來的血腥瑪麗一飲而盡。
看樣子,似乎獵物自己送上門來了。
周圍不少注意到這里發(fā)生事情的人都下意識的遠(yuǎn)離了這里,沒有人愿意惹上麻煩。
“艸,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有本事來后巷,咱們好好談?wù)??!睘槭椎那嗄暌荒樀膰虖垺?p> “哦?”李想笑了,原來場地都自己備好了。
“走吧,談?wù)劸驼務(wù)??!?p> 他站起身,立刻就有兩個青年站在了他的后面。形成一個包夾的狀態(tài),他們這是害怕李想跑了。
李想并不在意,舔了舔上頜的獠牙,目中的赤色越發(fā)的猩紅了起來。
在這幾個小混混的帶領(lǐng)下,幾人來到了后巷。沒有了夜店中的光芒與喧囂,遠(yuǎn)離了世俗與人群。
這里將變成李想的舞臺。
幾個小混混圍城了一個圓,在其中李想還看到了一個右臉高高鼓起的家伙。無所謂的笑了笑,但卻被別人認(rèn)為是挑釁。
“笑你麻痹啊,艸,給我干死他?!?p>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然后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從衣服中掏出了一根鐵棍。正常人見到這場面,少說腿也要先軟個三分。
但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然后脖子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在血族能量的加持下,李想的指甲開始生長,整個身子則是開始變的干枯。
長長的指甲宛如鋒利的鋼刀劃破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脖子。
鮮血,開始噴涌而出。
他們捂住自己不斷噴血的脖子,目中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一般,充滿了無助與驚恐。
生命的氣息,開始消逝。
隨后,李想看向了不遠(yuǎn)處唯一一個活下來的青年。
青年渾身顫抖,顯然是嚇的不輕。手中的鐵棍都拿不穩(wěn)了,掉在地方發(fā)出叮當(dāng)?shù)穆曇?。他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自己入墜地獄。
這是李想故意留下來的一個活口。
不過他沒有什么想要問的,也沒有什么留活口的理由。
單單就是因?yàn)椋澄?,新鮮的才好吃啊。
在青年驚恐的目光中,李想張開了嘴,露出了其中鋒利的獠牙。
“噗呲——”
三分鐘后,青年已經(jīng)成為了人干。被李想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李想看著這滿地的尸體,心里倒是沒有什么波動,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好多的食物,就這樣被一次性的浪費(fèi)了。
不過無所謂了,想吃,再殺就是了。
沒有收拾現(xiàn)場的想法,其實(shí)在這種地方進(jìn)食,自然會有人幫你把餐后垃圾處理好。就比如夢世界的老板。
為了自己的生意,他是絕對不會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的。
地上所有人的歸宿就是成為這個世界上,無緣無故失蹤而且再也找不到的那一批人之一。
抽了一根煙,將煙屁股仍在了地上。李想這才準(zhǔn)備回去。
可就在這時,一陣鼓掌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后傳來。
李想的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的皺起,回頭向著自己的身后看去。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道冠也歪歪扭扭的戴在頭上。破爛的道袍上還隱隱約約的散發(fā)著一股餿味,依稀可見其道袍上干涸的菜湯。
“無量天尊,沒想到在還能遇到另一個惡魔囚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