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文杰誓要為父報仇 成都義釋待時機
詩曰:
是非未分世間亂,茫茫人海何處見。
自從秦皇建阿房,建朝從茲名利開。
翻云覆雨仰至仁,發(fā)心萬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啟示錄,須看玉堂自在譜。
自秦始皇帝建立皇家制度以來,這漢朝立國不過四百余年,世間紛爭戰(zhàn)亂,群雄逐鹿中原,百姓流離失所,百姓休養(yǎng)生息,百姓富足豐饒,循循環(huán)環(huán),這天地間不曾繞過一個循環(huán)往復(fù)的規(guī)律,看他起高樓,看他樓塌了,任是誰,君王將相輪回,且看百姓還是百姓,興,百姓苦,亡,百姓甚苦。而這帝王究竟如何,看他仁善的,知曉百姓疾苦,方休養(yǎng)生息,富足一時,看他殘暴的,知曉索取貪財,方橫征暴斂,為禍一方,直到那圣明君主見此情景,潸然淚下,起了建國立朝的雄心,起兵征戰(zhàn),建朝立國,不在話下,然百姓且還是百姓,周而復(fù)始,好時阿彌陀佛,壞時阿彌陀佛,儒道釋三道輪回,且看且嘆。
這成都在府中廂房正看著漢代賈誼的《過秦論》,思忖間忽然聽到門外小廝有聲唱喏道;“官爺,書童宏兒從南門外回來了,請示下?!?p> 趙成都今日一天未曾出門,告病不朝,且趙顯仁老爺這半月身子欠安,一直以來都是他去服侍湯藥,雖太醫(yī)看過,但還是找尋街面郎中看視為主,不勞煩這宮中了,成都代為謝恩,安帝好言寬慰幾句便了然。
只聽得書童宏兒穿著一身淺青色棉襖,頭上發(fā)髻挽著一條藍色的絲綢絲絳,倒顯得伶俐,進得門來便輕聲輕腳的站立在胡床前,躬身細語道:“稟報公子,今日行刑的大人是刑部右侍郎鄧石明老爺,行刑時辰在午時三刻,監(jiān)斬官兩人,分別是慎刑司茍琳老爺,內(nèi)侍選官秦太監(jiān);午時三刻一到,鄧老爺下令開刀問斬,那吳老爺便被抬到臺上,刀斧手一刀下去,吳老爺便人頭落地,死得痛快。”
宏兒說完,內(nèi)心忐忑的看著成都,只見成都公子斜躺在胡床之上,右手肘盯著腦袋,左首漫不經(jīng)心的拿著紙扇在胸前來回擺動,似乎寒冷不再,倒是顯得熱了。
“吳老爺死前可有話說?”成都還是閉著眼睛,隨口說道。
“吳老爺只是低頭大笑兩聲,只說了一句——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只是,”宏兒此時眼睛眨么著看著成都,顫聲道。
趙成都見此景,知道有事發(fā)生,便抬眼看著書童,扇子停在半空,盯著書童。宏兒看著公子看過來,知曉公子意思,嘆氣一身,接著回道:“吳老爺?shù)癸@得壯烈,只是現(xiàn)場來了吳老爺夫人錢氏和兩個公子,這錢氏見官人一死,便顧不得沖到臺上,官兵阻攔不住,倒是鄧大人喝令不得傷人,錢氏便上的臺去,這二位公子阻擋在場外,錢氏哭喪不已,不一會冷笑一身,說什么這滿朝文武難道就我官人不干凈,我看這官府之中也就門前你的石柱子干凈,便從懷中抽出短刀,自刎而死了,唬的眾人阻攔不住,場外百姓低聲嚎泣,鄧大人連忙囑咐兵丁維持秩序,算是淡定下來?!?p> “那二位公子呢,如何了”趙成都聽見此話,忙起身,扔掉扇子,急切詢問道。
“少爺,我等在場回稟過鄧大人,忙攙扶著兩位公子,二人均已震撼癱倒在地,嚎哭不已,的確傷心,爹爹死了,娘親也是尋了短見,想必是任何人也難以承受,鄧大人吩咐攙扶走,那監(jiān)斬官二人只是冷眼看著,我等便領(lǐng)著二位公子回到府中,正在前院西廂房歇息。”
“唉,父母大于天,自古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父母皆亡,何其悲慘,你快回稟黃夫人,就說我說的,安排臥房讓二位公子歇息,吳府等過了今日再回去不遲。還有便是,吩咐管家趙福,去尋大哥,派上六位軍督院教頭帶兵丁去守衛(wèi)吳府,防范一二。”宏兒聽聞此處,佩服少爺?shù)男闹牵扇巳ナ匦l(wèi),別人只是知曉這二人在府中,哪知道在趙府安頓好,即便是有人能尋仇刺殺,看見軍督院都頭怕是不敢造次。
趙成都見宏兒還在原地,看臉上的表情,笑道;“好了,別在那里站著,快去快去,二位公子中午歇息之后我晚間自會去安撫?!焙陜恒对谀抢?,聽到此處,便探身回禮,快步出了廂房大門,一溜煙不見了。
趙成都起的身來,思忖這爹爹也該回來了,看了看天,知曉已經(jīng)是申時,大哥也該回府了,忙走到前院,稟告爹爹,看見門外站立著守衛(wèi)和小廝,便穩(wěn)穩(wěn)的朝著前院走去。
剛走到前院走廊處,只見丫鬟司琪正朝著自己走來。司琪忙躬身道;“三郎官,夫人安排好了二位公子的住處,請公子放心?!边@司琪自從綁架那日回來已經(jīng)三月有余,心情已是恢復(fù),看臉色也是笑顏如花。
趙成都見是司琪,想到也因府中的事情有了綁架事情,便和聲細語道;“司琪,這幾日還是多歇息,不需勞頓,若是有事,讓其他丫鬟去辦理即可。”成都并未疑心司琪,但還是回過頭看著司琪,說了聲慢著。
司琪唬的一下站住,不知道公子吩咐什么。忙側(cè)身侍立在門柱旁,不敢說話。趙成都笑著說;“這幾日我聽趙福說,見你去過武義坊的藥鋪幾次,你若是有病癥,府內(nèi)請來便是,你也不用去這么遠的地方,下次我吩咐宏兒去便是?!?p> 司琪不知怎么的,冷汗直冒,沒想到公子居然關(guān)注到自己,且知道武義坊的藥鋪,這便是司琪和莊子羽等人的接頭之處,每月末司琪便借口身體不適去藥鋪拿藥一次,都是些補藥,并不礙事,且每次稟報要事,兩刻便出來,也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便鎮(zhèn)靜回道;“少爺,不勞煩了,我去藥鋪拿些補藥,身體好了些,這幾日只因夫人需要些補藥,吩咐我去幾家藥鋪看看,說是京城的千葉堂的藥這些日子也有些平淡,不如看看其他藥鋪的,我便去了?!?p> 趙成都笑著說;“司琪,這又何妨,你去吧。”等著司琪走了,趙成都冷冷的想到,這司琪倒也古怪,平時有些粗心,且平時話不多,我只是隨口一問,話如此之多,且我看著她的右手抓的很緊,看來有些蹊蹺。想到這里,也不便多想,徑直走到前院爹爹書房。
這書房的陳設(shè),自景帝三十年便沒有變過,尤其是東南邊的一角書架,擺著古往今來的圣賢之書,平日里趙顯仁的三個子嗣便在這里讀書習(xí)字,等到年及豆蔻便回到各自的房中練習(xí),只有在講課時刻才過來,跟著塾師細讀思考。平日里就算是正室黃氏也不能隨便進入。只見趙顯仁臥倒在書房的西邊的簾帳之內(nèi),呻吟著,似乎病情還未見好。
“爹爹,成都拜見?!壁w成都躬身施禮,走到父親身前。
“成都,門外是誰在看守?”
“爹爹,是趙府和宏兒?!?p> 待趙成都回稟,此時,趙顯仁拿掉頭上的棉布條巾,臉色紅潤的坐在床上,一點也看不出病態(tài)。
趙成都忙俯下身子為爹爹穿著布靴,說道;“爹爹,這病情時好時壞,何時才能痊愈?!?p> 趙顯仁沒有言語,只是起身穿好布靴,走到書房書案的太師椅,冷冷的吩咐道;“成都,說吧。”
“是,爹爹。剛才宏兒去探過虛實,吳憲已經(jīng)問斬,吳夫人自刎而死,吳家兩位公子已經(jīng)安排到府中安歇,我已吩咐大哥派教頭去吳府守衛(wèi),以免外人知曉?!?p> “好,這樣安排,我放心了,告知成仁,這幾日守衛(wèi)起來,等到安排好這兩人,再行定奪,這鄧石明大人是我的好友,沒有為難你們吧?!?p> “爹爹,這倒沒有,監(jiān)斬官茍大人和宮中秦太監(jiān)在場,為何官家派秦太監(jiān),平日里這秦太監(jiān)不是和爹爹為善?!?p> “我兒,這秦太監(jiān)與爹爹雖是要好,好就好在銀錢的面子上,你可知,這秦太監(jiān)與朝中顯官均是要好,這還不是根本,他的銀錢并不在他那里?!壁w成都聽到此話,不由得狐疑起來。
“爹爹,這太監(jiān)收了銀錢,多半是私藏或是宮外揮霍,他有何奇異?!?p> “成都,此話你知曉便可,這秦太監(jiān)明面上是宮中秉筆太監(jiān),然則還有一重身份,便是官家的司庫官家,他收受的銀錢多半落戶司庫,這次吳憲沉香之案,損失的部分他罪責(zé)不輕,據(jù)說近些日子武義坊的士紳豪族借著他的生辰送了近萬兩的賀禮,其實是為了免罪?!壁w顯仁心道,這狗膽包天的閹人,只可惜官家維護,不然早已是刀下之鬼。
“爹爹,若是如此,秦太監(jiān)便是該死,朝中律條早已明文,內(nèi)侍選官若是結(jié)交士紳豪族,過百兩便是流放,何況萬兩,爹爹為何不辦。”
“成都,這秦太監(jiān)何其聰明,這收受的生辰禮物,他早已伏在昭德門外,全部獻給官家,還自責(zé)該死,看來是真不該死?!壁w顯仁頓時臉色沉重,心道官家即位之初,倒是勵精圖治,剛正不阿,此時物是人非。
趙成都也不再言語,他明白這是官家的斂財之道,只不過有人分擔(dān)而已,只是如此一來,如若官員犯規(guī)犯罪,拿出這些許家財便能免罪,這朝廷如何運行,況中書院是為朝廷的官員考察重地,自己身為樞密使,今年京察定在農(nóng)歷十一月二十,如若是有人作奸犯科,如何處置。
“爹爹,自去年李國相門生濱州知府李延犯了受賄三千兩的案子,京察查出此案,連同大理寺審理之后,按律當(dāng)流放嶺南,可是李相留情,最終是官家收沒李延的家產(chǎn),便是了然,李延免官貶為庶民,永不敘用,我知曉這收沒的內(nèi)侍便是這秦太監(jiān),今日還是如此,如何為官,爹爹示下?!壁w成都臉色沉重,似乎有千鈞的力氣在手上。
“成都,你身為樞密使,自然是要京察嚴厲,選官為朝廷建功立業(yè),然你要謹記,萬言萬當(dāng),不如一默,所有京察結(jié)果都要回稟李相,李相自然是要審定一二,待到一同回稟官家,你切不可有出入之時頂撞官家,沉默便是?!壁w顯仁回身不看成都,內(nèi)心也是此起彼伏,心道,雖是官家,近些年來奢侈奢靡之風(fēng)甚列,這次如若不是吳憲有監(jiān)守自盜的嫌疑,我早已作保。
趙成都黯然,好一會才說;“爹爹,今晚吳府兩位公子在府,我去安排,爹爹有何吩咐?!?p> “成都,說道這事,你記住兩條,一是這吳冠杰武藝高強,身形矯健,只因平日放浪不羈,游俠四方,你可作為貼身伴當(dāng),旁人不會閑話,也可做保護之用。而是這吳冠文好生安排在外地罷,至于做什么你安排即是?!?p> 趙成都黯然的離開了爹爹書房,門外趙福和宏兒還在站著,趙成都擺手道;“趙福,你去安排兩位公子吃食,一會子辰時三刻在自在堂說話?!?p> 趙福便離開,宏兒走過來等著少爺吩咐。
“宏兒,這幾日你留心觀察司琪,有什么異動,你記著,跟蹤一二,如若有隱秘,去找應(yīng)天府捕頭田伯當(dāng),讓他暗中查訪,回來稟報我知即可?!焙陜阂膊坏却Τ隽舜箝T去了。
趙成都此時頭疼起來,便自行走到中院廂房之中,坐在太師椅上沉思起來,丫鬟早已端來云霧茶放在玉石幾上,趙成都端起茶杯喝起來,內(nèi)心也舒暢許多??粗璞锏牟枞~一根根伏在水中,不免想起一個人。
“官人,娘子有請?!敝灰姺蛉嗣纺锏难诀呔G珠過來問安。
趙成都見是綠珠,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綠珠婀娜多姿,身段纖細,尤其是這細腰,算是這丫鬟中頭等的了。心道,我這是動了心,何其荒唐。忙說道;“回娘子,我一會子就來?!碑?dāng)綠珠轉(zhuǎn)身離去,趙成都還是看了好一會。
在臥房等待的馬梅娘正認真的做著針線,這幾日與何氏為成都縫了一件春日穿著的外衫,鑲邊是紫石街快頤坊的一等一的綢布,藏青色的鑲邊鑲嵌銀色絲線,何氏看著梅娘縫線精細,滿意的夸贊媳婦好功夫,“媳婦,你這針線功夫倒比為娘更為精細,我是老了。”梅娘聽到這些,害羞的看著何氏,內(nèi)心是歡喜的。
趙成都見娘子還是在縫補衣服,憐愛的挽著娘子的手,說道;“娘子,不必這么辛苦,娘子可多去后花園走走,我成日不在家,在家也是忙著府中事務(wù),多勞娘子了。”
梅娘看著官人憐愛,內(nèi)心滿足,眼神溫婉的說道;“官人,自從嫁入府中,娘親和家中老小對我極好,官人自是忙去,不需管我。今日請官人前來,有一件事,我爹爹昨日派人來書,下月十八是我娘親的生辰,你素知曉爹爹不喜熱鬧,只請些親戚賓客,爹爹說公公、婆婆和我等可到府一賀,丫鬟小廝只帶二三人便好。”
“原來如此,娘子,這有何妨,爹爹那里我去請,娘親你去請,我等帶著孩兒去便是?!壁w成都見是此事,也就無話,便跟著門外的宏兒去見吳府公子了。
梅娘也不留人,和綠珠站在門口。
這趙府之中,在后花園有一座二層樓閣,平日作為重要賓客歇息之處,提名為坤德樓,一層三間均為待客客廳,二層便是歇息的廂房,擺設(shè)素雅精致,此時吳府兩位公子便住在這里。
宏兒上得樓來,稟報了成都少爺來此議事。二位公子便站在門外迎接。
“二位公子,怠慢了,何必門外迎接,房中說話?!壁w成都見二人門外迎接,做惶恐狀,讓進房中。
吳冠杰長得儀表堂堂,素衣站立在桌案旁,躬身拱手道;“成都大人,今日我爹爹含恨身死,不成想我娘親也自刎當(dāng)場,我等肝膽俱裂,此仇不報非君子。”吳冠杰咬牙切齒,臉上浮現(xiàn)出狠辣之色。
吳冠文倒是有些冷靜,但想到父母俱亡,內(nèi)心還是痛苦不堪,頭發(fā)凌亂,即便是桌上的飯菜也是放著許多,未曾動過。
“成都大人,想必趙老爺知曉此事,我曾聽爹爹說,趙老爺待他深厚,今日又讓成都大人照拂,請受我二人一拜?!?p> 看著兩兄弟下拜,趙成都眼含熱淚,忙扶起兩人,頗為惆悵道;“兩位公子,今日之事,真真是傷心,爹爹曾說吳老爺為官謹慎,為官家建功有期,且平日為人和善,何到此,這劫難如此,我也曾和吳老爺交情匪淺,請二位公子節(jié)哀?!?p> 這二人聽到這話,也是青衫浸濕,趙成都撫慰一番,三人坐定。吳冠文知曉此番前來,如若是祭奠安慰,怕是沒這么簡單。見屋內(nèi)無人,便說道;“成都大人,此番前來,祭奠爹爹娘親,我等感懷,然有一封書信請公子看看?!闭f完,小心的從懷里拿出信封遞給成都。
趙成都恭敬的接過書信,認真看起來。只見他眉頭緊鎖,一會子眼神犀利,一會子嘴唇蠕動。過了一會將書信放在桌邊,道:“你二人是如何想法?!?p> 不等吳冠文回話,這吳冠杰快嘴說道;“成都大人,爹爹說得明白,這沉香想必是在這庫中,我和哥哥想明日啟程,去尋訪查找,若是找到,爹爹也能沉冤待雪。”
原來這吳憲在信中言明這沉香并非監(jiān)守自盜,大半可能在瑯?gòu)侄矗墒沁@到底在何處,并無蹤跡,只是有心探訪,應(yīng)該在沉香沉船沿線,要知曉運送沉香藏匿,可為不易。趙成都也佩服吳憲的心智,只是他已經(jīng)來不解查訪了。
“二位公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查訪必定是要的,可是這么興師動眾,難報無虞,且如若是有人藏匿,必定隱瞞,如果是大張旗鼓找尋,兇險不定??煞袢绱?,冠文大郎,我且報至朝廷,舉薦你去廣東道人高州知府,你再暗中查找,屆時我吩咐應(yīng)天府排一個捕頭隨你而去,冠杰二郎,你武藝高強,可否隨我左右,十一月后我報至朝廷,去南方京察官員,少不得風(fēng)聞奏事,且是制度循例,無人起疑,再一處回合。”
二人聽到此處,知曉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待時機。不由得佩服成都計謀,但是想到爹爹身死慘狀,冠杰還是激動不已。
趙成都見此,曉以利害?!肮诮芏?,你可知此時你吳府門前守衛(wèi)這軍督院六位教頭,一會子你可知曉厲害。”
不一會子,趙成仁已經(jīng)趕回趙府,跟著趙福來到坤德樓上。見三弟和吳府兩位公子正在說話,也不吩咐,說道;“二位公子,三郎,真真是準(zhǔn)了,教頭們守衛(wèi)吳府,此時東廂房忽然火起,眾人正在救火,林教頭看見一個人影閃動,只可惜未曾拿到此人?!?p> 吳冠文聽到趙成仁的話,忙說道;“這東廂房是我的住處,沒想到歹人下手如此之快?!眳枪诮苷驹诟绺缟砼?,想到成都的話,也有些唏噓。
趙成都聽到此處,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示意趙成仁和二位公子坐定,“大哥,兩位公子,看來兇險來臨,不如見機行事,冠文遠離京城,他們必定松懈,即便路上起事,都頭保護,無妨;且冠杰隨我在側(cè),可保安全?!?p> 兩人見如此,也就無話,趙成仁也覺得成都有理,也不言語,自回房歇息。
此時,窗外寒冷異常,屋內(nèi)的炭火熱烈,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