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拿著帕子嗚嗚地哭起來,“我真是不知道他竟然能做出這事情來,這可如何是好?”身邊的顧氏也一臉無奈,“如今府上正在舉喪,人多口雜。這要是傳出去,可……”
趙瑜跪在地下,身上的衣裳都亂糟糟的,好像剛從床上拽下來。他身邊還跪著一個人,披頭散發(fā)的,不是韓柔,又是誰。
顧瑞珠坐在那里,本來是不打算說話的,可是也忍不住呵斥:“你們兩個竟然能被男方家里捉奸在床,還一紙訴狀送到了官府!
咱們府里安享富貴尊榮,也多年了,早有人在等著瞧咱們的笑話。走了關(guān)系,使了銀子,才給你弄了這官兒,為的就是給你媳婦辦喪事體面點。
還請了那么多的有頭有臉人來吊唁,你倒好,自己個兒在這節(jié)骨眼上,被人給捅到衙門里了。
你讓一府的爺們,還有我們這些人以后怎么在姑蘇這地界上再混啊?!?p> 平時老好人孫氏,此時也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韓柔罵道:“那人是你未婚夫,完全的無賴混子,你自己擺脫不了,就來招惹別家人。
當真……”
眼看著那巴掌就要拍到韓柔身上,趙瑜也男人了一回,替她擋下,一臉無所謂道:“母親,那家也太不識抬舉了,都好話說盡了,也還要鬧到官衙。
打量著我們府里怕他不成,只要寫個折子遞上去,我看是誰吃不了兜著走?!?p> 顧氏道:“你當別人是小門小戶里的?那人的姐姐已經(jīng)被封為嬪了,若是懷上龍嗣,指不定就要成為妃子。
你跟這樣的人家去鬧騰,吃虧的還是咱們,還有你在皇宮的堂姐。”
孫氏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瑜哥兒,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算是有了越陽,我也是把你當眼珠子似的疼著。
也沒指望你回報我什么,只是,期望你能和和美美一輩子。這一次,估計是要動老爺?shù)年P(guān)系,才能擺平了?!?p> “???要讓父親知道,”趙瑜瞬間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歪倒了,兩眼無神地看著前面,“那還不把我給……”
趙瑾道:“這會子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去外面偷吃,也不看好了,偏偏挑著不能惹的?,F(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真是沒人能救你了?!?p> 趙瑜剛要求饒,就聽到外面腳步聲,嚇得癱軟在地。
此時韓柔才看出來,自己竟然跟了個軟蛋,以后真是沒點指望了。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趙風本來是在那里張羅韓嫣的舉喪事宜,聽到了趙瑜這邊出事,才趕過來。沒想到,一進門,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先給了趙瑜一腳,“你媳婦的后事正在辦,你個不著調(diào)的,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幾個人在這里給你謀算?!?p> 原本就害怕父親,此時趙瑜更是說話都已經(jīng)不利索了。
趙瑾趕忙過去,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趙風沉著臉,恨恨地看向趙瑜,道:“沒用的東西,連自己那點事都管不住,你媳婦才走了幾天,就惦記著別人了?”
說到這里,又上去踢了一腳。趙瑜疼得臉色發(fā)白,也不敢叫,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掉下來也顧不上去擦。
孫氏趕緊上去勸道:“老爺,事已至此,瑜哥兒也知道錯了。如今該想想如何應(yīng)對此事,才好啊。”
趙風冷笑,“帝王恩寵,最不長久,就算是嬪妃,又如何?
左右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鄉(xiāng)紳,只是家里有人入宮一朝得寵而已。家里沒點根基,真當從此便雞犬升天了?”
趙風說著又看向長子趙瑾,還掃了一眼地上暈過去的女子,道:“你去帶上這女孩回去,就說是瑜哥兒看中了,收下了。
找個中人,給點封口銀子,把這事情抹過去。若是那家人敢造次,我們家也不是吃素的?!?p> 趙瑾忙點頭,撇過頭去,十分嫌棄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心里罵了千萬遍。
剛回到瑾園,趙瑾本來想和媳婦顧瑞珠再把整個利害關(guān)系,梳理了一遍,想個對策。
可顧瑞珠忙了一天,一身疲憊?;氐轿堇?,先把孝服給換了,叫了秀兒過來給她捶腿,閉了眼歪在榻上,聽著趙瑾說話,時不時嗯一聲。
趙瑾此時也看出來顧瑞珠不想管這事情了,就想著自己出去辦去,心里就開始琢磨身邊的人選,到底找誰做個中人合適。
“要不還是去找靖安王府的二公子去,那回的事情……”
顧瑞珠一聽靖安王府,立馬就起來,瞪了趙瑾一眼,“找誰,也別找他去,不記得那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