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小姐現(xiàn)下眼看著就能許人了。這次林家來要人,老太君都沒讓帶走,反而送到這里。估摸著,回去也就該定親了吧?!?p> “也不知道定親之后,這兩人會不會有……”
“小妮子,快別想了,趕緊做活吧。眼看要換季了,姑娘的小衣都該換了。再不做,小心姑娘教訓你?!?p> 被訓的小丫頭傻笑一下,“姑娘才不會訓我,別人都說姑娘心眼小,容不得人。
可我瞧著,姑娘只是有口無心,嘴上說說罷了。其實最善心不過,不像府里的其他主子。
平日里吃齋念佛,發(fā)狠的時候,能逼得人……”
另一個丫頭連忙捂住她的嘴,“打嘴打嘴,死蹄子,亂說什么,也不怕給小姐惹事。
本就在別人府里待著,寄人籬下,事事小心,時時在意,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給小姐惹下事情,看我不打你?!?p>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不做聲了,繼續(xù)手上的活計了。
蕭重華跟蕭全見過面之后,便到離趙府不遠處的一個莊子里住下。
汪直問道:“皇上什么時候去趙府,把這事情敲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啊。”
蕭重華算了一下姑娘的年歲,道:“不急,先去辦幾件事情?!?p> 汪直心知,這是給姑娘入宮,提前做安排了。
“林茂德算下來也該回京述職了吧,你派個得力的人過去幫他一把。兩年內(nèi),讓他的官職升到三品,說出去也好聽一點。
聽說趙府還有幾個姑娘,也都不小了。在京城給她們找門親事,好歹也有個幫襯?!?p> “是,屬下這就去辦?!?p> 謝老太君自從收到那封信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也不去管家里的雜事,只是翻出來女兒趙雅出嫁前的一些舊物件,睹物思人。
只是卻越看越傷心,時不時自言自語幾聲,“放在身邊,細養(yǎng)了這么些年,本指望能來個親上加親。
便什么也沒教過她,如今,卻要去那個地方,這可怎生是好。婉春那樣的模樣性格手腕,如今才混得嬪位。染秋丫頭到里面,可……”
如今后悔,倒是晚了。當夜,趙府里來了個人。謝老太君還有趙風跟趙頌都過去和那人談了一夜,出來時,兩人臉上都有喜色,只有謝老太君滿面愁容。
之后,趙國公府還有幾個姑娘去的莊子上,都多了好些個二三品的高手。
趙府的幾個姑娘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倒是徐穎看出來了。
徐穎端著藥碗,坐在趙鴻飛的床邊。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個哆嗦,碗里的藥灑出來一點,滴到了趙鴻飛的里衣上。
“怎么你親自端過來,不是有青竹在一邊伺候嗎?這些事情讓他做吧。”
徐穎笑道:“大哥,還是我來吧。本就是我害你連人帶馬車翻到水里,而且這藥也不是什么治病的藥。”
“你都知道了?”
徐穎并不接茬,只是將藥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后遞到趙鴻飛那里,“這藥是薛姑娘開的,喝下去之后,十天之內(nèi),虛弱不堪,連床都下不來。
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來,到時候就算那位來了,也能騙過去。”
趙鴻飛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然后接過藥碗,“辛苦你了,到時候可能要你一人面對他了?!?p>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p> 將藥碗遞給趙鴻飛,徐穎一個不小心掃到他貼身戴著的那塊玉佩。那玉佩正是自己附身的玉佩,也是來到大烽之前最后的記憶。
趙鴻飛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扯了一下,將那玉佩拿出來,道:“這玉佩是我母親留下的,義父說這是咱們兩人定親的信物。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p> 說著,他就要把那玉佩取下來,交給徐穎。
“不用不用,大哥,你留著就行?!毙旆f連忙借口,“我之前和趙府的幾個小姐說好了要過去看趙越陽畫畫了,這會子就該過去了?!?p> 趙鴻飛點頭,看著徐穎的背影,回想起她數(shù)次看著自己這玉佩時都神情恍惚,表情復雜,或許下一次遇到義父的時候,應該好好問問了。
徐穎剛出門就看到了羊角辮過來,急忙把她拽到屋子里,神神秘秘地道:“終于弄明白皇帝為什么過來了?!?p> “為什么?”
“是來找妃子的?!?p> “難不成有人從宮里逃出來了?”
羊角辮道:“皇帝好像看上趙府里的林姑娘了,剛才找了兩個金吾衛(wèi),從他們嘴里知道的?!?p> “皇帝跑這么遠,就是為了一個女子?”徐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前后一琢磨,便猜出了,這里面一定是有半舌國師謝玄朗的手筆。
“難道是為了子嗣?”徐穎越想越覺得是如此,能讓蕭重華大費周章,從京城趕到這里的,就只有這一件事情了吧。
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是害怕走漏風聲吧。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平西侯府的纖云郡主好像也來了,就在如意當鋪里和她大哥一起住著呢?!?p> 徐穎不禁睜大了眼睛,“她怎么來了?”
“怎么就不能來了?”
徐穎記得,纖云郡主是平西王蕭啟最疼愛的女兒,她一個人住的地方,比她所有庶妹院子加起來還大。別人家都是養(yǎng)些小貓小狗,或者是些小魚。
而她卻不是。
她喜歡貌美男子,便專門騰出了一個院子,養(yǎng)了些貌美的男子。這里面有別人送的,也有她從外面搶回來,或者是買回來的。
若是放在別人家里,這樣的女兒,早就被打死了。但是,蕭啟看到之后,不但沒有打罵,反而又額外撥了一批人,專門來保護蕭婷,和看著這些人,免得傷著寶貝女兒。
這批人可不一般,都是一品高手。都可以和她親哥哥蕭全的侍衛(wèi)相較高下了。
所以,這么些年來,纖云閣里從來沒有傳出來過消息。而纖云郡主蕭婷在眾人面前,還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
若不是前世趙鴻飛捅出來,京城里的人,估計還要被他們蒙蔽好久。
徐穎在羊角辮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就看到羊角辮的眼睛越來越大,嘴巴也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你說的是真的?”
“你若不信的話,咱們今晚上要不去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