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小聲道:“南風館。”
趙鴻飛手上的筆,當即成了兩半,臉色鐵青。
“居然去了那里啊?!?p> “也不是,”顧秋把救人經(jīng)過說了一遍,趙鴻飛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能滴出水來。
“走一趟吧?!?p> “南風館?”
趙鴻飛笑道:“表哥若是有興趣,我可以買下來一座當禮物當成你生辰賀禮。這樣你天天都可以和……”
“算了算了,不玩笑了,咱們?nèi)ヌ巳缫猱斾仯此齻儍蓚€有沒有留下什么。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找到這里就不好了?!?p> 顧秋穿上夜行衣,帶上幾個幫手去兩人如意當鋪四周看了看。好在羊角辮和徐穎到底還是細心,沒有留下什么不該有的。
倒是趙鴻飛閉眼躺在床上裝病,就在顧秋出去不到這一個時辰內(nèi)。趙鴻飛聽到房頂上有人踩過。還有幾次,屋頂?shù)耐咂急唤议_了。
隔天,顧秋光明正大過來給趙鴻飛看病時候,說道:“那男子身上多處傷痕,像是用鞭子抽的。
還有些是用什么燙出來的,總之,沒一塊好肉。尤其是后面那里,受傷嚴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了?!?p> 兩人都元陽未泄,說起這個都有些不好意思。
趙鴻飛也不便再追究那男子的事情,“既然把人救回來了,就等他傷好了,再問問他有如何打算吧。”
“放心,不會留人的?!鳖櫱稂c頭,“我們昨晚捉了一個人,要不要帶過來問問?”
“還是等晚上人少時候,帶進來吧。被那些客人聽到聲音,就不好了?!?p> 顧秋若有所思地用食指指了指上面,對他點頭微笑,“明白?!?p> 趙鴻飛看到來人,當下一驚,他看過此人的畫像,是當時伺候他生母的太監(jiān)。如何如今卻跟著平西侯府的纖云郡主,難道之前他就是平西侯府的人?
“你們郡主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面白無須的老者畏畏縮縮,看也不敢看趙鴻飛一眼,“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在王府里給郡主教那些男子規(guī)矩的。
真是半點都不清楚郡主來此處的目的是什么啊。”
趙鴻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是嗎?蘇公公,這么多年在郡主身邊沒少做壞事吧,她的事情還能瞞得過你?”
“這次真不知道?!碧K公公道:“這些年來,那些事情都沒有再碰了。”
“你手下教了不少好徒弟呢,有三四個都能出師了。郡主跑這么大老遠,不帶那幾個好看點的小徒弟,卻要把你這一把老骨頭捎上,別給我犯迷糊?!?p> 蘇公公快速轉動眼珠,他在猜測眼前之人是誰,為什么能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他究竟還知道哪些。
“真不知……”
見他還要狡辯,趙鴻飛也不客氣,示意一下左右,立馬有人把蘇公公拖了出去。
顧秋道:“你和這老家伙有仇?”
“他當年是母親身邊的太監(jiān),也見過父親?!?p> 顧秋聽到這里,“啊”了一聲,“難不成是來找你的?根據(jù)相貌?”
“你看過他二人的畫像,你覺得我像誰?”
顧秋咳嗽了一聲,不說話了,根據(jù)相貌來說的話,真是有點不靠譜了。能說這趙鴻飛更像是隱世家族里的家主?
那家主的畫像在爹爹房間里,顧秋就只是見過一次,印象卻非常深刻。原因無他,那男子長得真是太俊美、太出塵脫俗了,不像世間之人。
想到這里,他又偷偷瞄了幾眼趙鴻飛,哪哪都像,只是這氣質……
倒不是說趙鴻飛氣質不好,而是那男子太無欲無求,而趙鴻飛所求甚大。所以,相似的相貌,給人的感覺卻不同。
趙鴻飛道:“蘇公公手上有不少人命,今日碰上他,那便不能輕饒了?!?p> 顧秋點頭如搗蒜,想起剛才在院子里的那些搔首弄姿的男子,還有之前那個硬氣不服軟的男子。
他真是對這老東西一萬個討厭了。
“也不知道這老家伙是怎么長的,竟然能想出那般折磨人的法子來。屋里躺著的那個,若不是及時被她們救回來,在那院子里估計活不過一個月呢?!?p> 趙鴻飛沒有說話,只是在沉思什么。
這邊徐穎已經(jīng)知道蕭婷為何而來了。
“說吧說吧,你打聽出什么了?”
徐穎道:“她來是要幫助蕭重華找人的。平西侯的意思是,靠著眼親人就可以吸引蕭重華的注意力,他打算做點更大的事情?!?p> 羊角辮聽了這個覺得沒意思,只是對徐穎的那紙片人有興趣。
她指著桌上的小紙片人,問道:“這個能不能教我?到時候我探聽什么,都方便點?!?p> “這是徐家秘術,只有徐家人才能用的?!?p> “那之前飛進來,找趙鴻飛的那些紙片人,也是你們徐家人做的?”
徐穎搖頭,道:“他不是徐家人?!?p> “那他的手段,為什么和你的那般相似?”
“換血,”徐穎道:“不是徐家人,但是能用徐家秘術,可以換血。按照修煉方法,就可以練成了。
只不過,比起正宗的徐家人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這也是我為什么能抹去之前紙片人上面的信息,換上蕭銳的。讓金吾衛(wèi)那些人,去抓了蕭銳?!?p> 羊角辮“啊”了一聲,身為醫(yī)者,她自然知道換血的難度。一生一死,若這便是代價,那她寧愿沒有這本事了。
于是,她便沒有再問了,改去擺弄她的藥包了,想著要不要再給里頭加點藥草什么的。這樣一來,倒是沒時間再纏著徐穎了。
徐穎經(jīng)過她這一提醒,也開始思考,那紙片人到底是誰制成的。
如意當鋪這邊,纖云郡主蕭婷知道了那男子剛到南風館就不見了。
“就算是走了,那又如何。難道他能自己說出去,說是被人欺辱了?”蕭婷冷笑,“好歹是個男人,若是傳出去,他還能混下去?”
底下人一聽也都不過在管此事了。
至于蘇公公,他平日里就常被主子派出去辦事。這次沒見,底下人也沒有在意。等他們想起來時,已經(jīng)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