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看著那木偶人,心里清楚這木偶是誰,便問道:“都是已死之人,還要如此謹慎?”
少年的手停了下來,手里的銼刀在木偶人上,深深地劃了一條痕跡。
他淡淡地看了汪直一眼,這個雙手染血,能讓滿朝文武聞風喪膽的金吾衛(wèi)指揮使大人汪直,渾身如墜冰窖一般。
只有他能明白眼前這人是有多聰明,手段是有多殘忍,心到底有多狠。
少年扔下木偶像,扔了銼刀,雙手隨意地搭在腿上,瞇起眼睛,眼里有種很危險的意味,“皇上的兒子能不能活,就看著這個了。
現(xiàn)在嗎,嗯?”
汪直并不知道少年話里的意思,只是清楚,以前這木偶與先皇后真是很像,他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想。
“她肯定死了,不會還魂的。我拿著你的紙片人去試過了,沒有反應?!?p> 少年笑了笑,“那紙人尋蹤,本就是徐家的秘術(shù)。身為徐家人就算是能破解,也沒什么稀奇。這算是棋差一招嗎,徐瑞居然又出現(xiàn)了。你們之前,居然沒有事先查到?!?p> 汪直道:“他不是徐明珠的父親,那么,他是有可能幫著……”
少年給了他一個了然的表情,道:“你終于想到了?!?p> “那現(xiàn)在要去找她嗎?”
少年搖頭,“能遮蔽天道,讓人重生。真不愧是徐家人,你以為他們想不到嗎?等著我們?nèi)フ宜???p> 汪直沉默。
“與其再去尋找她究竟重生在誰身上,還不如就看著這固定的目標?!鄙倌陹吡送糁币谎郏溃骸斑@次不能再出叉子,不然,這蕭重華的天下天下,就真保不準會被別人搶了?!?p> 汪直趕緊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木匣,心中暗暗猜測里面是什么東西……
那一晚后,蕭全沒有在姑蘇多呆,就帶著人馬回京了。只不過他比來時多了一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蕭全也一直坐在馬車上,只是路過投宿地方的時候,才會從馬車上下來。
跟著他一起下來的是個帶著兜帽,傳披風的人。眾人看身段,很是婀娜多姿。還那人上下馬車的姿勢,都猜測,應該是個美人。
有人暗暗捅了一下副指揮使,擠眉弄眼,打探道:“大人啊,您從哪里給弄來這么個美人。讓世子殿下,這一路上竟寸步不離地守著。
而且還遮得這么嚴實,生怕被別人看了去。這得是有多美啊。”
副指揮使記得神算告訴他的話,不能看見那人的臉。他也就真沒看過,更加不知道,這人長得什么樣子。
至于他從哪里來的,更是不清楚了。
“好好干你的事情,別給我瞎猜。這快到京城了,我們趕緊交差要緊?!?p> 那手下撅著嘴,道:“本以為這趟出來是個肥差,還能在姑蘇城好好享受一把。可是,別說眠花宿柳,夜夜春宵了,小爺我連姑娘的胸脯都沒看見!
這回去,可怎么和那幫子兄弟吹噓啊。還講究來了趟姑蘇呢,就吃了一肚子的甜點,又不是娘們,還……”
“世子殿下?!?p> 那金吾衛(wèi)連忙住了嘴,給蕭全行禮。
蕭全看著他們兩個,道:“你們兩個不用跟著隊伍走了,麻溜的去京城,先去找?guī)讉€隱蔽點的院子買下來,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種事情,副指揮使辦過多次了,他暗忖:難不成世子殿下這次要金屋藏嬌了不成,終于要和家里那位徐家千金主母鬧起來了?
副指揮使想了想車里那位美人的身段,再想想平西侯府里那位母老虎一般的女子。瞬間替世子蕭全悲哀,攤上了那么個醋精,還這是不容易。
蕭全也沒管其他,只是會馬車,又和美人小意溫存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對人馬,也是從姑蘇城往京城趕。只是那隊人馬走得格外慢,車廂里時不時傳來咳嗽聲,還有小聲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