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茉莉
喬納森推開門，茉莉正在客廳和廚房之間來回走動。
“嗨，吃早餐嗎？”她抽空說。
“不吃。”喬納森躺在沙發(fā)上說，“你的新崗位很閑嗎？”今天是星期一。
“我請假了。”茉莉盛了碗粥，“氣者稽查部很松散，每天除了上班打卡就是修煉生命精氣，大半年下來，我和老哥就辦過一次案?！?p> 她吹了吹熱粥，“感覺自己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了?！?p> “安薩爾克的治安有這么好嗎？”喬納森感到奇怪。畢竟他才在這座城市待了不到15個月，就發(fā)生了兩次市長暗殺事件。
“別說安薩爾克了，整個安國的犯罪率都排在世界倒數(shù)。我們國家對槍械、兇器的管控很嚴格的。”
喬納森明白了，“安國的官方氣者集中在軍隊？因為比較安定，所以內(nèi)部沒什么特殊武裝力量嗎？”
如果是真的，那安國應(yīng)該有一套固定的培養(yǎng)氣者的方法。
“必要的時候，你們會被強制入伍嗎？”他問。
茉莉點點頭，“剛?cè)氩磕菚?，石灰提醒過我。現(xiàn)在想想，各城市的氣者稽查部，大概就是國家的備用炮灰吧?！?p> “哦……”喬納森拖著長音，忽然想起那個在咖啡館見過男人，“你和那家伙搞上了嗎？”
“我那個上司？”茉莉放下粥說，“石灰前天給我傳來他和喬蒂上床的視頻?！?p> 喬納森瞥了她眼，換了個話題，“叫我來干嘛？”
“想請你教教我們‘見’?！避岳蜃彀袜狡饋碚f，“完全找不到竅門??！”
喬納森眉頭皺在一起，把視角轉(zhuǎn)到早餐上，“你都快30了，還做這種動作，不怕惡心人嗎？”
“別以為貝貝不在我就不敢掐你?。 ?p> 她說著狠話，一挪步抱住他的胳膊搖來搖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喬納森嫌棄地把她推開，“石灰什么時候到？我下午還有事呢?！?p>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石灰敲響了房門。
“啊，你這么早?！彼f。
“是你們懶惰了吧，現(xiàn)在都快八點了?！?p> “還真是……”石灰抓抓亂糟糟的頭發(fā)，“當探員的時候可是不到七點鐘就到警局了?！?p> 他坐下來，兩只手輕輕撫摸著沙發(fā)，“連它都換了啊。茉莉，再不節(jié)省一點，原來的存款都守不住了！”
“反正生病傷殘都有人報銷，攢錢做什么。而且我還沒成家。”
“就是，攢那么多錢干嘛？給自己買金棺材??？”喬納森附和一句。
“聽見沒？”茉莉見石灰被懟成紅臉，哈哈大笑。
妹妹開心，石灰心里也很高興；這兩天他沒事就會跟她吵一吵，避免她沉浸在“失去備選男友”的痛苦中。
三人玩鬧了會，很快步入正題。
“你們會用‘全’嗎？”喬納森問。
兄妹倆點頭，等著他進一步提問或者教導(dǎo)。
這可把喬納森難住了。
文書教他們“見”的時候，大家都是嘗試幾遍就會了，要問具體細節(jié)，估計也沒人清楚。
他只好當場試了幾遍，就跟本能一樣。
“你們被難倒在什么地方？”他接著問。
“能把精氣集中到眼球上，但沒法融入?！笔艺f。
“為什么不能？”喬納森問，“生命精氣那東西，不就是從體內(nèi)具現(xiàn)出來的嗎？”
“我哪知道！我們在問你啊！”石灰喊。
喬納森攤手：“這種靠感覺的部分，我沒法提供幫助。不過我能提供你們一些進階知識?！?p> 兩兄妹相互看了看，“那也行。”
“匯聚到眼球上的生命精氣，有一部分要進入視覺神經(jīng)，然后連通外面的部分。所以，‘融入’這個詞語并不準確；那部分精氣是處于一種‘半具現(xiàn)’狀態(tài)；即回歸本體，又能感受到具象化的精氣。”
喬納森接著說：“‘見’這種精氣用法特別耗費人的精神。眼球內(nèi)部的精氣，大概只有不到5%的部分作用于視覺神經(jīng)，其它都是浪費。等你們學(xué)會‘見’之后，可以試著把多余的精氣剔除，不然時間久了會頭疼?！?p> “聽起來好麻煩……”茉莉說。
“還好吧?！眴碳{森躺了下來，“只是聽起來復(fù)雜，實際操作的話，也就那么幾秒鐘的事?！?p> 石灰翻個白眼，“我們是正常人，又不是你們那種變態(tài)?！?p> “感覺修煉生命精氣和上數(shù)學(xué)課差不多誒?！避岳蚝鋈徽f，“都是門檻低，但很看中天分的樣子?！?p> “我去開門?！遍T鈴忽然響了起來，坐在最外面的石灰站起來說。
房門打開，是他和茉莉的上司，咖啡廳那個。
“石灰也在啊，你好?！彼χf，準備走進來。
茉莉走過去，把他擋在玄關(guān)，“隊長，今天我和石灰休息，有事的話請到明天再說吧?！闭f完就要關(guān)門。
留著絡(luò)腮胡的男士伸手擋住，苦笑著說：“茉莉，到底怎么了？你總不能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對我冷處理?！?p> 茉莉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她醞釀了十幾秒說：“我是雙性人?！?p> “啊？”
聽不懂嗎傻子？
茉莉抬起頭，做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雖然我前凸后翹，長相迷人，但其實我也...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沒資格喜歡上任何人，你以后別來找我了，嗚……”
她捂著臉哭，順便把驚愕中的上司推到門外。
男士愣愣地站在門外，要一會兒才離開。
石灰捂著嘴通過貓眼看他那錯愕的表情，別提忍得多難受了。
“哈哈哈……”他哈著腰回到沙發(fā)，“你太搞了吧?！?p> “我總不能直接跟他說‘我已經(jīng)知道你和喬蒂上床’了吧？到時候他萬一把你查出來，那我們的工作不是丟了?！避岳蛘f。
“其實我還真不怎么傷心。他跟表妹上床，還不一定誰吃虧呢?！?p> “那倒是?！笔乙菜憧赐噶藛痰倌茄绢^，前兩天已經(jīng)被他轟走了；同時，他也肯定了茉莉確實不怎么傷心，不然也不會用那種方式拒絕別人了。
……
“喂，隊長。已經(jīng)查到了?！?p> “到底怎么回事？”絡(luò)腮胡男人忍著怒氣問。
“是石灰，我們在街對面的監(jiān)控錄像里查到，他當時就跟在你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