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
“瞧!咱們寀少爺來了。”一群人中一個較為年長的華服少年說。
“之萍,快來?!绷硪粋€小一些的招呼道。
遠處,一個身著青色窄袖勁裝,腳上亦蹬一雙青色小靴的少年正騎馬而來。
沒錯,這正是寀之萍出事時候的皇家跑馬場,而此時等在此處的正是那天一起跑馬的皇子公主與世家少爺們。
“就等你了。忒慢?!鄙倌觑@然與寀之萍關系較好,輕輕一拳打在他左肩。
“你別嫌他了。定是皇姑姑不放心,拉著說了不少話?!鄙倥p靈的話語傳來,帶著揶揄。誰都知道寀少爺是寀家的寶,出門總是比別人更多了一分小心。
“公主莫要笑話之萍了?!睂u之萍拱手歉意的說。
“好啦。你們別磨蹭了,難得出來一趟,還不盡興跑一跑?!弊铋_始那個年長的少年說到,“小妹,你怎么還抱著只貓,快些給了嬤嬤,隨我們一道跑馬?!?p> 被指名的小姑娘緊緊懷里的黑貓,“我不!”側(cè)著頭斜斜的盯著少年。
她一點都不想出來的,偏著母后一定要她出來散心,跑馬有什么意思,不如在宮里歇著。
少年被她盯得一陣惡寒,說到:“那隨你咯?!?p> 其他人也不耐煩和小姑娘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是嫡公主,皇后是她親娘,平時寵得眼珠子似的,和幾個庶出兄弟姐妹本就不大親近,況且近兩年來脾氣越發(fā)奇怪,懷里總抱著不知哪來的黑貓,眼睛看人總是陰惻惻的,很不討人喜歡。要不是皇后囑咐,誰會帶她一起出來。
“我們走吧!”少女輕甩手中馬鞭,率先跑了出去。
年長些的少年還有些猶豫要不要看著那個不討喜的小妹,看到寀之萍后突然想起平日里母妃與自己說的‘賜婚’傳言,臉上劃過一抹壞笑,
“之萍,你是皇姑姑的寶,就不要與我們一道瘋跑了。在這稍稍轉(zhuǎn)轉(zhuǎn)就是了?!?p> “如何便如此較弱了?”寀之萍皺眉,他看出他是想讓他看著那小公主了。
“這可不是你嬌弱不嬌弱的問題。好了,此處我年紀最大,要對你們所有人負責,聽我的,你在這與我小妹一道跑馬吧?!闭f完揚鞭策馬疾馳而去,不給寀之萍留絲毫余地。
寀之萍見狀眼神暗了暗,但一瞬間又恢復如常,轉(zhuǎn)而對旁邊不情不愿的小公主說:“公主請?!?p> “哼!”小公主上了旁邊太監(jiān)牽過的馬,手里還抱著那只貓。
寀之萍也不管,反正有太監(jiān)牽著,能出什么事。
“之萍?”與寀之萍關系好的少年也沒有跑出去,而是留在原地關切的看著他。
“無事。”寀之萍搖搖頭,“你自去騎便是,此處還有其他二府的弟弟妹妹,我在這看著便是?!?p> “這......”
“去吧。難得不用悶在屋中做功課,還不趁興跑一跑?!?p> “那,好吧。”說著,也走了。
少年家教嚴,平時都是悶在府中習課,的確是難得才有這么個出來散心的機會。
此處此時只剩下寀之萍并小公主和兩位年紀更小的孩子,小公主和兩個孩子都有仆人牽馬,怎么看都出不了什么事。寀之萍便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向一旁的林子里慢慢走去,想說散散也挺好。
正當寀之萍信馬由韁在林子里亂轉(zhuǎn)時,一聲驚呼傳來,“公主!”接著,便是一匹脫韁的馬從他眼前飛奔而過,馬背上還緊緊爬著一個人。
“怎么回事?”寀之萍趕緊策馬上前,問在后面急追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十分驚慌,說:“公主嫌奴才牽馬走的慢,自己一甩鞭子,那馬就飛跑了出去。”
真是個不省心的,寀之萍心想。心里對那皇子和公主更是厭惡幾分。
前面的馬瘋跑,后面寀之萍拍馬急追。還好小公主年紀小,給她挑的也是匹溫順的小馬,此時雖然受驚了,但和寀之萍所騎之馬相比還是不能及,不大一會,寀之萍就追上了他們。
“把手給我!”寀之萍對小公主伸出手,可小公主雙眼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寀之萍壓住一口怒氣,一夾馬肚子催著馬跑得更快些,伸手就去拉小公主身下那匹馬的韁繩。
“是你!”小公主突然眼放黑光,惡狠狠地盯著寀之萍,抓住他拉馬韁的手就向后仰去。
寀之萍心下大驚,可此時小公主的力氣不知為何十分之大,再加上又是向后仰倒,寀之萍一個沒坐穩(wěn),順著和她一起摔下了馬去。
遠處焦急的盯著他們方向的人只見二人同時摔下馬去滾落在地,沒有看見小公主周身纏繞的黑氣將她緊緊護在其間,使其未受一點傷害。也沒有看見寀之萍額頭一閃而過的金光,直向空中而去。
“想不到滯魂簽還有這般用處?!卑搅种阜旁谙掳蜕希粲兴嫉恼f。
滯魂簽察覺到厲鬼氣息,通過閻羅爺特殊的功法能夠從氣息中解讀厲鬼在此期間所作所為顯示出來。
秦歆不打算理他,“看來龍君所說那只奇怪的貓,便是蕭奕了。”
“嗯。”敖璃點頭同意,“只是,他如今跑到哪里去了?”
“既然有了線索,自然就能追了去?!闭f著,秦閻王在滯魂黑簽頭尾各點一下,滯魂簽就又飛快飛了出去。敖璃、秦歆二人趕忙追了上去。
飛著飛著,敖璃覺出不對來:這個方向?長洲府!
秦歆見敖璃臉色略微一變,想是事情不簡單,但他沒有多說什么,跟著黑簽一路到了長洲府。
話說那日寀之萍隨著被蕭奕附身的小公主從馬上墜了下來,驚醒了體內(nèi)沉睡的戰(zhàn)銘精魂。
“主人,您回來了。”二十二重天上,戰(zhàn)銘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卻是一片晦暗。
他竟然被硬生生震出寀之萍體內(nèi),一千年,咱們的皇帝陛下功力倒是不容小覷了。
“哼!”重重哼出聲,“回風。”戰(zhàn)銘叫到旁邊覆手站著的小道士模樣的人。
“屬下在?!毙〉朗炕卮稹?p> “我要你去一個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