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2月,德占奧地利維也納郊區(qū)
由于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影響,我們越向西方氣候就越加溫暖,進入奧地利境內(nèi)后,依舊是單調(diào)的東歐特有的森林山地,但是,這里卻并沒有下雪,郁郁蔥蔥的針葉林混雜著的常綠闊葉林越來越多,氣候也越來越濕潤。
越向西,德國的控制和統(tǒng)治就越加鞏固。關(guān)卡逐漸減少,道路也變得平坦而又寬闊。
蕾娜開著車,因為我對此地幾乎一無所知?!翱邓固苟?,我們快到了,你看?!彼赶蚯胺?,只見我們前方山腳下,一片由傳統(tǒng)中歐建筑為主導的一個超大城市緩緩浮現(xiàn)在眼前,巴洛克式建筑和哥特式建筑充滿了濃濃的中歐風味,白色墻壁和綠色的草甸形成鮮明的對比,金色的尖頂像一把把長劍直插云霄,這里德國占領(lǐng)較早,局勢也較為穩(wěn)定,居然呈現(xiàn)出一種異樣的祥和安寧的景象。這座城市綿延向遠方,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遠方一個藍色的水帶蜿蜒流淌,從城中穿過。
“那就是多瑙河,”她我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不錯啊…”我說:“不愧是東歐小巴黎,別有一番風味啊。”“哈哈,那是當然,”她頗有一番得意之感。“你是維也納人?”我說。“對啊”她看了看窗外,陽光照耀著她長長的眼睫毛,“我小時候和你一樣,也是奧地利貴族,后來也是因為革命家道中落,我和你一樣也去參了軍。”她嘆了一口氣:“看在波蘭你救過我的命的份兒上,我就和你多說幾句,我參軍之后,我的義父為了他的榮華富貴,教我很多舞會禮儀和服侍所謂的一些達官貴人的手段,我游離于夜場和沙龍,逐漸形成了屬于我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雖然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偵查科科長,可我的人脈和關(guān)系,可是你這樣的毛頭小子想象不到的?!睗鈯y艷抹的她,狐媚地看了我一眼。“可是…蕾娜…你這么做,一定犧牲了很多吧?!蔽覍λf道。“那又有什么辦法呢,我和你不一樣,你有遺產(chǎn),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我的家庭敗落的相當快,我父母也在革命浪潮中死亡,那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或者說一個資產(chǎn)階級,過來接收我的家產(chǎn),看我那么小,那么可憐…”說到這,她有些哽咽,但是也有些陰狠地說道:“當然,也有可能覬覦我的美貌,就收了我當義女…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提防著他的狼子野心,但是,他又是養(yǎng)育我的恩人,所以,我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雜。”
我嘆了一口氣,果然資產(chǎn)階級革命都是騙人的。
“好了,不跟你說這么多了,接你回來我算圓滿完成任務,應該高興才是。”她略顯悲慘地笑了笑,但是又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接來是接來了,但是…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徹底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康斯坦丁本人?!?p> “我說你有病吧,”我說:“我一個堂堂大公子招你們?nèi)悄銈兞??這么懷疑我?!薄肮看握f到這個事你就激動,沒關(guān)系,事情遲早水落石出,如果你真是我們這邊的人,我倒是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彼Φ溃骸敖裉焱砩衔覀儗iT給你安排了歡迎宴會,務必賞光哦。”“那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我笑道。
我們沿著公路進入了這座中歐古都維也納,行人熙熙攘攘,轎車車水馬龍,多瑙河畔漁夫和軍隊的船只在忙碌地進進出出,太陽已經(jīng)落山,華燈初上,這座城市很快變成了燈的海洋。
很快,我們抵達市中心一個裝飾相當豪華的酒店?!鞍咨倒寰频辍彼f。我們下了車,共同走進酒店內(nèi)。
酒店里,紅色地毯鋪就,從三層吊著三面巨大的***。安全局的人身穿軍服,在多瑙河鋼琴曲的背景下觥籌交錯,琉璃大燈把這里照耀的如同白晝,玻璃酒杯和長長的白色餐桌照映著賓客略顯紅暈的臉。
“先生們,靜一靜,我們的主角回來了?!币粋€中間略胖的人從人群中直接走到我的身旁,和我握了握手?!澳愫茫憔褪菑奶K聯(lián)回來的康斯坦丁上尉?”我定睛一看,他肩上扛著上校軍銜,他身材略顯矮胖,膚色白皙,滿臉的絡腮胡子,聲音渾厚,眼神看似溫和,卻總有一種讓人感覺深不可測的威嚴。“嗯,您就是維也納安全局局長,弗蘭克上校吧?”我笑道?!肮瑳]錯,是我。歡迎啊。”“以后還請局長多多關(guān)照?!薄肮谜f,好說,”他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大家,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他看了看蕾娜,說:“蕾娜我就不介紹了,你應該和她已經(jīng)比較熟悉。”他指著人群中一個西裝筆挺,年紀較輕,膚色白皙,英俊中不乏狠厲的一個年輕人對我說:“這位就是安全局行動隊隊長,號稱維也納鐵手的弗雷德中尉。”“你好,”我說道。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憋出一句:“你好?!彼种赶蛞粋€身穿德軍軍服的魁梧胖子,他一臉橫肉,卻長著一副鷹鉤鼻,藍色的眼睛讓人看了膽寒,可是,他卻笑最燦爛,“他是我們安全局調(diào)查科科長,拉爾夫,可別小看了他那雙眼睛,哈哈?!薄澳愫冒。瓲柗蛳壬?,”我笑道?!昂俸俸伲愫冒?,康斯坦丁大公子?!彼宦暪中Γ凵駞s寸步不離我,就像看一堆金子?!安唬游铱刹桓耶?。”我笑道。局長清了清嗓子,指著坐在角落靜靜喝咖啡的一個紅衣女子說:“她是安全局的機要秘書,麗莎?!彼D(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們,她一頭長卷發(fā),眼神明亮,皮膚白皙,長得和蕾娜大有不同,她根本沒有化妝,但是卻別有一種干練和精致的美。“你好,麗莎?!蔽倚Φ馈!澳愫冒。邓固苟?。”她和我一樣很禮貌地笑道。“此女不得不防,她鎮(zhèn)定的心態(tài)和這些人大有不同,看來日后,或許是一個很棘手的存在?!薄昂昧?,大概就是這些人,你還有一個副科長,名叫莉諾雅,只不過,她現(xiàn)在去了柏林進修。過一段時間她回來,你們就認識了,?!?p> “好了,你的同僚就是這些人,我們的康斯坦丁大公子,有什么好說的呢?”局長握著我的手,說道。
“首先,感謝大家舉辦這次歡迎酒會,然后,很榮幸,度過了蘇聯(lián)的槍林彈雨,九死一生來到這里,我希望今后我們能通力合作,為第三帝國出力。”說罷,我鞠了一躬。
“那好,舞會開始?!本珠L回到人群中,挑了一個妙齡女郎,進入舞臺中央,伴隨著音樂,跳起了探戈。
眾人于是紛紛散去,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我看了一眼蕾娜,只見她直接去了弗蘭德身邊,寒暄了起來。
我想了想,去找坐在窗邊的麗莎,與其等到以后交鋒,不如現(xiàn)在就去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