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反制他的辦法很簡單,自己只需要這般做——
岳軒突然抱住右肩痛苦道:哎呀好痛啊,我的胳膊感覺要廢啦”
二哥楊善:“五弟沒事吧!將軍怎么下這般重手”
程羽君怒道:“怎么回事?汝將吾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不成,身為上官知法犯法,簡直就是目無軍紀(jì)”
糙漢將軍呆立當(dāng)場“某...某并無用意,大將軍聽某解釋啊”
“人證確鑿,還解釋個甚?來人!給本將軍將這目無軍法之徒拖下去按律處置以儆效尤”
“將軍容末將解釋...再給末將一次機會,岳校尉給某求求情吧!將軍......“
糙漢將軍被人脫出去,求饒聲漸行漸遠(yuǎn),岳軒低頭露出腹黑般的笑容,小爺沒有隔夜仇,今天的仇當(dāng)場就報!爽快!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以上情節(jié)都是岳軒幾息之內(nèi)的意淫而已,而且現(xiàn)在面對著眼前的糙漢將軍岳軒照樣保持著禮貌地微笑。
岳軒很清楚真要這么做不但搞不定眼前的大漢,還會讓這幫武將更看不起自己,程羽君也不會為自己說話,畢竟這幫人陪她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了,
這才是關(guān)鍵所在,首先自己不能丟人,更關(guān)鍵的是不能丟程羽君的人,自己要證明她的眼光沒錯。
“前輩廖贊了,岳軒是新兵,寸功未立,僥幸得了個不入眼的小官,與諸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勞苦功高的將軍們共處一間實在彷徨的緊,
小輩向諸位將軍前輩學(xué)的東西還很多,還望諸位不吝指教,岳軒一定與新兵一般學(xué)習(xí),將也好與諸位前輩一起上陣殺敵,報效國家”
“嗯,說的好不錯不錯,年輕人不卑不亢,有精神,某喜歡,說話也好聽,有范兒,不想吾等粗鄙至極,老郭快回來吧,就那副鬼樣子別嚇著人家”
說話的是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將軍,此人身形高大,面龐偏瘦,下頜處許有一縷長髯,這才貼近岳軒想象中的武將形象。
“老孫你可不瞎亂講,你哪只眼看到某嚇著人家了,你脫光屁股比某好看不了多少,那槍傷箭眼嚇不著你婆娘?”
眾人哄堂大笑,孫將軍氣的差點倒仰,胡須都飄起來了,朝郭將軍怒聲罵道“你個老棒槌,大將軍在這呢,你說甚子渾話呢!你婆娘走的早不是被你嚇?biāo)赖???p> 眼看著二兩就起火,其余的人不但不勸反而紛紛起哄,說到自己若是被人這般說肯定受不了,上去揍他丫的。
程羽君穩(wěn)坐臺上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岳軒本想就讓這讓人吵翻天最好能打起來,自己在一旁看熱鬧就好。
但是本著讓程羽君高看一眼自己的原則岳軒還是決定干涉一下,
“二位將軍息怒,聽小輩一句勸,依晚輩之見,咱們軍伍之人身上的傷疤并不難看,相反應(yīng)該只得炫耀”
聽到岳軒這么講眾人全都平息下來看向他這邊,在大齊從軍一直是一項義務(wù),周遭強敵林立軍人的地位一直很高。
倘若你在大街上看到衣衫襤褸缺胳膊人依然受人尊敬,那他很可能就是一位上過戰(zhàn)場僥幸存活退下來的兵卒。
但是尊重歸尊重,日子過得多苦只有自己知道,古人對身體的完整性重視程度超乎現(xiàn)在人的想象。
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連頭發(fā)都不能隨便剪,太監(jiān)做完之后都要將“寶貝”特殊處理,以求將來死后埋在一起。
給別說他們這群體無完膚,卻這少那的人了,在正常人嚴(yán)重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現(xiàn)在聽眼前這“細(xì)皮嫩肉,面龐清秀”的人這樣說自然是頗感意外,連程羽君都認(rèn)真的看著她,因為她身上也有,說不介意那是假的。
“諸位將軍身上疤痕是疆場上與敵軍廝殺血拼的見證,比軍功還要容易認(rèn)出來的功勛,這些疤痕代表著諸位將軍的忠誠,大齊的得來的寸土寸地都是諸位將軍身上的傷疤流出的鮮血和戰(zhàn)亡將士的血肉換來的!”
岳軒說的聲情并茂連自己都被感動了,但是現(xiàn)場卻異常平靜,所有人都在平靜的看著他,氣氛有些深沉,岳軒尷尬又緊張。
只得向自家將軍和二哥求助,但是這兩人也像是陷入某種情緒一般根本沒有注意到岳軒的求助。
“說的好,這身疤是難看,人人都是打娘胎完完整整出來的,誰不想走的時候也完完整整,可誰叫咱是兵呢!
選了這條道,就沒啥可抱怨的,岳校尉說的對,大齊的北邊這塊就咱拿這副破皮囊打下來的,
老夫從軍二十幾年,自少鎮(zhèn)國公參軍咱就跟隨,回回沖鋒在前,這身傷就是這么來的,想想這也算是身上的老伙計了”
孫將軍說完其他人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某三次頂著箭雨滾石熱油拿過首登之功,身上什么傷都有”
“某那次陷陣被砍了七八刀,最后硬是沒死”
“某那次被射成了刺猬,但是是箭頭就從身上拔下兩三斤呢!”
“某身上的疤連起來像是一頭猛虎上山,算卦的說這是吉人富相”
郭將軍也不再那副犯渾的樣子,指著自己深凹的左眼說到“這是最后北佂的時候沒得,那次死的人沒數(shù)了,當(dāng)年同一輩的老伙計大多折在那里,連少國公都留在那里了,
只有老孫和某兩個老混蛋茍活回來,要不是大將軍拼死領(lǐng)軍突圍,估計我倆也夠嗆,大將軍也受了不輕的傷,
傷不傷的老夫沒在乎過,這么多年早就想明白了,老天給老夫留下這只眼和命就是要親眼看到大齊收復(fù)幽云全境”
郭將軍的話讓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岳軒感覺自己突然插不上話了,因為他感覺自己還融入不了這幫人的氛圍里面,沒法體會他們的心境如何。
畢竟岳軒沒上過戰(zhàn)場,前世他和他的父輩都處在和平時期,老實巴交的農(nóng)村人別說萬人廝殺的戰(zhàn)場,光是聽到殺人犯這三個字就感覺很恐怖了,身上最大的疤就是割鉛筆不小心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