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jié),凌晨五點多,天已經(jīng)大亮。
卡洛斯三人已經(jīng)窸窸窣窣的起身了,滅掉篝火用完早飯,三人整裝完畢。
“你們兩個把雨衣都穿上?!?p> 外面天清氣朗,太陽都出來了,沒下雨啊?重吾和香燐兩人雖然疑惑,卻聽話的取出包裹的羽衣,每人一件穿上。
“我們馬上要進入的水之國,由于地形氣候緣故,即便是現(xiàn)在的盛夏時節(jié),仍舊每天都下著雨。
而且水之國霧隱村現(xiàn)在正是內(nèi)亂中,每天都在死人,進入之后,你們兩個都給我把眼睛放亮。
特別是香燐,水之國目前特別仇視有著血繼限界或特殊血脈的人。”
卡洛斯隨口吩咐,兩人卻被嚇得不輕,香燐小臉更是一片慘白。
之前,團長從她體內(nèi)剝離的血脈,已經(jīng)驗測出她是擁有特殊血脈的人。
內(nèi)亂中的國家有多可怕,國家的人對每個人都是警惕的,對外來人戒心殺意特別重。
那里就是個火藥桶,稍有點火星,就把所有人都炸的粉碎。
空間之力覆蓋整個山洞,三人身影直接消失。
水之國,四面環(huán)海,有著無邊大海的抵御,很少遭到其他四個大國的侵擾。
可掌權(quán)者們?yōu)榱藱?quán)與利,也造成了水之國的閉關(guān)鎖國,極度排斥外來人。
近幾年來,水之國的忍村霧隱村,更是內(nèi)亂頻出,忍村首領(lǐng)為了徹底掌控村子,更是大肆獵殺擁有血繼的人。
水之國東部,瀕臨大海的一個小村子。
這里遠離霧隱忍者村,只是水之國平凡的一個小村子,只有那么幾十戶人家,幾輩人都過著務(wù)農(nóng)的生活。
更加上,這里氣候極冷,空中常年籠罩著灰沉厚重陰云,雨水自云端墜落,頃刻間就變成白毛大雪。
而這極端的天氣,卻成了村子的保護傘,就連忍者都不愿意來到這里。
雖然很窮、很苦,糧食產(chǎn)出也不多,可也足夠溫飽。
可是~
村子角落的一戶房屋中,房門被踹的碎裂,直直敞開著,刀子般的冷風(fēng)不斷刮進房里。
當(dāng)啷!啪~
碟子碗筷掉落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持著手臂粗的染血長棍,四個高大男人神色漠然,厭惡的看著被逼到角落,不斷后退的黑發(fā)小女孩。
“爸爸...”白倒在墻角,眼神驚恐至極的看向為首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神情麻木,漆黑眸子變成空洞,空洞里沒有一絲人氣,只是不停流出恐懼的血淚,他剛杖斃了自己的妻子。
現(xiàn)在就要打死面前,這個流著他身上血脈的孩子,帶著魔鬼血脈的孩子。
她是魔鬼,不是我的孩子。
為什么?為什么要毀掉我的家?你這個魔鬼?
年輕男子手上的染血長棍,猛然抬起,神色猙獰,涕淚橫流的憤怒斬下,“給我死,你這個魔鬼?!?p> 連絕望都沒有了的‘白’,看著轟然砸下的長棍,棍上的血跡是那樣熟悉、悔恨、又刺眼。
一片血光蓋住了眼睛。
嗤嗤嗤~
鵝毛大雪瓢潑,這間屋子被幾十根,十來米高的冰藍色巨大冰箭貫穿,穿成了冰刺猬。
猩紅的血液,順著巨大冰刺滑落。
白小小的身影,從屋里走出,她眸子空洞,徑直沿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
不過只走了不到百米,她渾身沒了勁,撲倒在冰冷的雪地中,眼眶里控制不住的無聲流著淚,身體不停抽搐。
她目光漸漸模糊,只是隱約看到幾個黑影,就沒了知覺。
卡洛斯看著面前暈死過去的小小身影,沒有猶豫直接脫下身上灰色長袍,把白包了起來,一手抱了起來。
他整個上身徹底赤裸在這呼嘯寒風(fēng)中,后背的白色翅膀,看得重吾和香燐兩人怔怔愣住。
“看什么看,都給你們說了,本團長不是忍者,是神甫。見識到了吧,這就是神甫的標志。”卡洛斯重重敲了下兩人額頭,大步朝前走去。
“香燐,看到了嗎?”重吾顫聲問道。
“嗯?!毕銦裆行┕之?,“長著白色翅膀的團長,很可愛,怎么了?”
“人類怎么會長出翅膀?那不是怪物嗎?”重吾緩緩說道,隨即又興奮起來,“怪不得團長不怕我,原來團長就是個怪物,手下統(tǒng)領(lǐng)著一群怪物,我這個小怪物他肯定不放在眼里。”
香燐皺起眉頭,“重吾哥,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團長已經(jīng)走遠了,我們快跟上?!?p> 兩人立即尋著還沒被大雪覆蓋的足跡,追了上去。
一片溫暖環(huán)繞著白,就像媽媽的懷抱,永遠都不想離開。
媽媽?白腦海閃過那片猩紅血跡,她瞬間睜開眼睛,看到面前一大團燃燒著的篝火,散發(fā)著灼熱的高溫。
篝火前圍坐著三道身影,一個赤裸上身,后背長著白色翅膀的奇怪男人,一個橙黃色短發(fā)、橙黃眸子的男孩。
還有一個一頭紅發(fā),戴著棕紅框架眼鏡,有點嬰兒肥的紅色眸子女孩。
三人像是說著什么,開心的大笑起來,篝火外面隱約看到有瓢潑的鵝毛大雪。
白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一個高大的山洞里,自己睡在一條不是很厚的灰色衣袍中,衣袍蓋住冰冷的山洞地面。
可為什么她感到如此暖和,白再次看去,她怔住了,這三人拿身體擋住了山洞的風(fēng)口,那個赤裸上身的奇怪男人看起來沒有絲毫冷意。
可那個橙黃短發(fā)的男孩和紅色長發(fā)的女孩,卻不時的哆嗦一下。
白想到了以前,總笑著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媽媽和爸爸。
爸爸?
白坐起身來,抱住疼痛的腦袋,流出眼淚。
半晌,白才緩過來,她站起身走到篝火前,“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救我?”
卡洛斯轉(zhuǎn)過身,“喲,醒來了。本團長是路過的絕世好人,見到你孤零零的睡在地上,就順便把你撿了回來?!?p> “撿回來?”白呆愣住了。
“哈哈,團長又亂說,是團長親手把你抱回來的,你是沒看見,團長那個表情,就像看待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敝匚針烽_了花,上下打量著白說道。
突然,重吾感應(yīng)到殺氣。
余光中,卡洛斯冷冷看向他,拳頭捏的咯嘣響,“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p> 咻~重吾像只野猴,身形瞬間飛竄出去。
“救命啊,香燐?!?p> “別跑,你個臭小子,敢調(diào)戲團長...”
山洞中,香燐無語的撫著額頭,看向白,展顏一笑:“別理那兩個笨蛋,白,歡迎你加入,成為我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