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寶回來,時染還沒有開口說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睜眼,入目的便是那雙妖冶的紫眸,整個人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玉手輕輕撐著腦袋,黑發(fā)散開卻無絲毫的凌亂,反而平添了一份邪魅之氣,如煙的白衣柔柔的附在身上,就像仙境中的霧氣又給人神秘之感。
“師……師父?!睍r染愣神道。
“過來。”薄唇輕啟,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再配上他那妖孽的臉,時染感覺她的魂都被勾走了。
楞楞的走到北堂澤的跟前:“師父~”
“哪兒不舒服?”
時染反應(yīng)過來剛剛她給他寫的東西,立刻一臉委屈,杏眸忽閃忽閃道:“師父,哪兒都不舒服,長老還叫我抄《女戒》,我還手疼~”
說著揉了柔揉右手,裝作還疼的樣子。
“不想抄?”
“嗯嗯”
“那你背下來吧,你背出來,我就讓你不用抄了?!?p> 背!天啦,一本書叫她背下來,那不要她命嗎。
看著一臉委屈,嘟囔著小嘴不說話的時染,北堂澤頭疼的問道:“那你要怎么做?”
“我……我……要不師父你給我講吧?!睍r染一臉期待的看著北堂澤。
看到時染一臉小奶狗樣,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松軟的發(fā)絲。
起身朝里屋走去:“過來?!?p> 鏤空的雕花窗桕縷縷陽光透進來,一梨花架擺在正前面,上面擺放著許多精美的玉器,瓷器還有青銅。書案和一個琴桌相對而放,中間用一副山水屏風相隔,熟悉的冷松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北堂澤帶著時染直徑走到書案前,將一個刻著梅花圖案的墨條遞給時染:“磨墨”
時染乖巧的回答道:“嗯嗯?!?p> 師父這是要幫她抄?
“師父”
……
好吧,還是不理她。還是乖乖的磨墨吧。
看著一身白衣紫邊舉止文雅的北堂澤,時染突然想到了什么,委屈道:“師父,你有藍色的衣服嗎?”
“藍色的衣服?”
“就是和大家一樣的衣服,長老說如果我不穿藍色的衣服就叫我不要去上課了?!钡椭^,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著時染身上的衣服,不錯,挺好看的,他一開始就覺得淡紫色很適合她?!皼]事,就這樣穿著吧,挺好的?!?p> 歐耶!老大都發(fā)話了,不信他們還能把她怎么著。
陽光慢慢的變成了余暉,北堂澤一只手奮筆疾書,另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動不動,就怕吵到靠著他胳膊睡覺的小腦袋。
輕輕的放下筆,低頭看著那熟睡的小腦袋,纖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形成了弧形的陰影,兩邊可愛的鼻翼隨著她細微的呼吸輕顫著,紅潤的小嘴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可愛的嘟著,兩雙黑黑的小手緊緊的拽著他雪白的衣衫。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感覺怎么都看不夠一樣。他這是怎么了,自從遇到她后那空洞的地方好像又活起來一樣。
夜幕俏俏來臨,時染悠悠的轉(zhuǎn)醒,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糊的半睜著眼看著北堂澤,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無奈的看著迷糊的她,他好像都習慣了她這樣,每次醒來都是先神游一陣才會清醒,看到她因揉眼睛而弄花的小臉,淺淺的笑著為她輕輕的擦干凈。
她香溫玉軟的皮膚,怎么這樣讓人愛不釋手。直到時染完全清醒過來,感覺臉上傳來一絲絲疼意,糯糯的喊道:“師父~”
北堂澤反應(yīng)過來,看著有些泛紅的臉,有些懊悔“帶著這些回去吧?!?p> 時染看了看桌案上的糕點和他抄好的《女戒》有些不舍道:“師父~我不想回去”
深深的對視她晶瑩的星眸道:“回去,我要休息了”
看到北堂澤臉上泛起的倦意,時染有些愧疚,他好像因為自己勞累了一天了。
“那師父,我先回去了,你快點休息吧!”
“嗯”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北堂澤,最后還是抱著時寶離開了。
剛回到藏書閣時染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睡著的唐冰,她這樣跑了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但……她也不知道時寶回來什么都不說就直接把她帶走了呀,所有這一切都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時寶,對都是時寶的錯。
“唐冰,唐冰”
“你個混蛋知道回來啦,你說你去哪兒了?為什么不與我說?。 ?p> 唐冰的河東獅吼直接向時染襲來,柔了揉可憐的耳朵道:“我也不知道呀,都是它,它‘嗖’的一下把我?guī)ё吡?,但你看我給你帶吃的來了?!?p> 說著搖了搖手中的食盒。
一日未進食的唐冰咽了咽口水置氣的不理會時染。
“真的是它把我?guī)ё叩模悴恍趴梢宰屗痉兑幌??!?p> 唐冰擺了擺手:“好吧,我相信你,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吃!”
時染打開食盒,一個個精致的點心,桃花糍、桂花糕、雪媚娘……
“哇!你在哪兒弄到的糕點,這么精致,有些我都沒有見過。”
時染心虛的摸著鼻尖道:“嘿嘿,我……我也不知道,隨便拿的,隨便拿的”
看到唐冰快將桃花糍送到嘴里了,時染一把搶過,不管她惱怒的眼神,聚起靈力在她手指上一劃,一滴血融入了桃花糍里,自己也同樣拿了一塊,將自己的血融入其中“現(xiàn)在雖沒有酒,但我們有糕點也是一樣的。同甘共苦,患難與共,我時染愿與唐冰義結(jié)金蘭?!?p> 唐冰驚詫的看著時染,隨即笑道:“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我唐冰愿與時染義結(jié)金蘭?!?p> 無需華麗的詞藻,慷慨的言語,相視而笑也勝過千言萬語。
有人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氣,也許自己沒有感覺,但別人卻可以感受到,所以有些人注定是氣味相投的,就如同她們兩。
就在她們有說有笑談?wù)撝耆な聲r一股濃煙味竄進鼻腔。
時染危險的瞇了瞇眼,看來有些人是閑不住,來找虐了。
唐冰也一收以前的常態(tài):“怎么說,需要我叫人嗎?”
“沒有用的,他們既然敢在浮生閣放火,就有能力將不知情的眾人拖住,恐怕現(xiàn)在大家都在忙什么‘活動’吧?!?p> “那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出不去。”唐冰有些著急了。
“誰說我們出不去。”說著摸了摸懷里的時寶。
唐冰兩眼放光的看著時寶:“那我們現(xiàn)在出去吧,要不然等一下火更大了?!?p> “等一下,既然他們想看戲,那我們就把戲演大一點。”
“什么意思?”
“他們猜不到我們能出去嗎?他們知道燒不死我們,浮生閣如此珍視這藏書閣,他們怕是想讓我們背著黑鍋吧,但顯然他們并不了解藏書閣里根本沒有燭光這個情況,但既然惹了我就想這樣完事了嗎?”
看著時染奸詐的笑容,唐冰也情不自禁的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