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你們也有今天?
黑暗之中,一黑一白兩個人影伏在墻角。他們滿身灼傷,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惡,可惡!我們謀劃了那么久,竟是功虧一簣!”
呂無咎一拳砸向墻壁,頓時天旋地顫。
韓必安也緊咬著牙關(guān),忿忿然:“沒想到那個莫北居然把我們本已到手的丙火之力給奪了去!”
“是他那把劍!那把劍我從未見過,而且變化多端,甚至能作為丙火之力的媒介!陛下給我們的資料中,并沒有關(guān)于那把劍的記載!”
“那把劍確實麻煩,必須要將之除掉。不過說到底,最麻煩的還是莫北他自身!他本身已經(jīng)容納了庚金、乙木二力,這次居然又融匯了丙火之力!常人的體質(zhì),不可能做得到。”
呂無咎頓了頓:“還有一點,大哥,你留意到那個丙火之力的宿主在死前的狀況了嗎?”
韓必安也眉頭一皺:“我也很不解。中了我們無常鎖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挫骨揚灰。但那小子死前卻身生異象,我還從沒見過那種東西?!?p> “難不成,當(dāng)時還有其他大能在場?”
“不可能,我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氣息。除了當(dāng)時遠(yuǎn)在巖壁上看戲的趙御戎外,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了才對。”
“真是不可思議。”
韓必安道:“那小子已經(jīng)失去了丙火之力,是死是活也與我們無關(guān)了。難纏的,還是莫北。”
呂無咎忍著傷口的劇痛,道:“難道陛下真的沒有猜錯,莫北,真是‘那個’嗎?”
“就算不是,以后也得當(dāng)成是了。此子不可留,要么把他同化,要么趁早除之而后快!如今看來,我們只能選后者了。”
兩兄弟互相一點頭,不知心中就冒出了什么奇謀詭計。
就在這時,第三個人影從黑暗的盡頭走來。
“真是好本事啊,天雄星的韓必安,地雄星的呂無咎。你們二人,竟也有今天嗎?”
走來的不是別人,正式地數(shù)星的趙御戎。
見趙御戎前來,韓呂二人忙站直了身子,強(qiáng)忍傷痛,令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呂無咎沒好氣道:“你來做什么,趙御戎?難道你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趙御戎看著兩兄弟,臉上一般是譏嘲,一半是憤怒。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們才對吧!”趙御戎提聲吼道:“解決莫北奪取金木二力,是我的任務(wù),你們居然不顧陛下命令,擅自插手!如今還讓他得到了丙火之力!你們,還真是干的漂亮?。 ?p> 韓必安道:“你的行動太慢了,趙御戎,陛下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我們二人前來,正是陛下的旨意。”
趙御戎怒視著二人,道:“結(jié)果呢?不僅天靈·九幽被毀,連無常鎖也被斬斷。好個天地雙雄,我看不如叫天地雙廢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兩兄弟,妖王雙匕與無常鎖是他二人貼身魔器。法寶被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說什么!”
呂無咎一把抓住趙御戎的衣領(lǐng),卻被韓必安攔下。
韓必安瞇縫著眼睛看著趙御戎:“我兄弟二人此次失敗,自然會去向妖帝陛下領(lǐng)罪。但你以為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嗎?你的瀆職之罪,不會比我們輕!”
趙御戎冷笑道:“我的計劃,確實超出了陛下所給的期限,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回妖都的原因。不過只要我將莫北一舉擊敗,我所有的罪,都會變成最陛下對我最無上的嘉獎?!?p> 呂無咎不屑道:“一舉擊???你未免也太自大了,趙御戎,我兄弟的實力在你之上,這一點你毋庸置疑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你的罪變成嘉獎!”
說罷,韓必安與呂無咎拂袖而去,只留下趙御戎一人在黑暗之中。
看著二人消失,趙御戎臉上譏嘲也完全變成了憤怒。
他緊咬著牙,雙拳緊握,指甲也深深陷進(jìn)手掌。
“該死的混蛋,把我的計劃全都打亂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
扶桑君高懸在天空正中,已是中午時分。
大營中巡邏的士兵們一個個有氣無力的,仿佛連手中長戟都握不住了。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汗水已經(jīng)把身上衣物浸透。
一隊士兵一邊巡邏,一邊抱怨著。
“怎么今個這么熱?。课乙惺盍?。”
“真是奇哉怪哉,我打小生活在地底之城,從未遇到過這樣的高溫天。難道那扶桑君出了什么問題?”
另一人道:“我之前路過地上的火焰山,都說那里是昆侖界最熱的地方,那里的氣溫也沒有今天這么熱啊。”
“好像和昨天邊境的妖獸暴亂有關(guān)。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去的二百多個兄弟,大多數(shù)都是中暑昏迷被抬回來的。連那蘇偏將也中了妖獸襲擊!”
“對對!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路過蘇偏將營帳,那里氣溫更是高得灼人!我們還是走遠(yuǎn)點吧,否則,非昏死不可!”
從莫北被萬渠明等人帶回大營,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而這二十四小時里,莫北一直處于昏迷之中。
萬渠明等四人一開始還守在他的營帳里,但因為莫北的體溫久久不退,軍中又因為昨日的妖獸暴亂而積攢了諸多公務(wù),他們四個也先后返回了。
只留下莫嬰一個人在莫北身邊,這一天一夜不間斷的從營帳外打水為莫北擦拭身體,降低體溫。
雖然是杯水車薪,但多少也起了些作用。
或許是因為太過勞累,不知是第幾次為莫北擦拭完身體,莫嬰伏在床邊睡了過去。
昏迷之中,莫北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齊沖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牢牢抓住,拽向遠(yuǎn)方。而他越是去追,二人間的距離就越遠(yuǎn)。
窮追一路,道途兩側(cè)滿是齊家人的責(zé)備。
莫北縱然不懼世上任何人,但面對齊家人的那一張張臉,卻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恍惚間,他看見母親齊眉也在其中,看見那九龍甄央也在其中。
那一道道灼熱的目光,似是要把他的元神也洞穿一般。
“齊沖!”
莫北猛然從床上坐起,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而周圍,卻并沒有什么齊家人。
有的,只有趴在他床邊休憩的莫嬰。
“哥?!蹦獘肴嘀劬Γ骸澳阈蚜藛幔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