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在獄中時本督分明記得你曾說孫先生是鐵戶,虎小哥糾正說他是教書先生,方才你又說他是屠夫。這孫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營生?”
我騎在馬上問到一旁小跑的捕頭。
“你問老子,老子……”他被放心不下非要跟來的宜諭州冷撇一眼,明白這回投奔的人不似從前鬧著玩,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趕緊故作輕松實則尷尬做作地輕咳緩解氣氛:“咳咳!小、小子邵原祁,回、回稟督師,那孫老頭多才多藝多多益善多子多?!?p> “停!好了本督知曉你想表達的意思了。還有,看你這么喜歡用典,閑暇了本督給你找些書讀讀?!?p> “謝督師!小子一定感恩戴德給督師大人做牛做馬!”
……
“老孫頭!老孫頭!爺爺來了!”
古樸小巷深處寧靜祥和的氣氛被青年土匪般闖上門打破。我默默向后腿了幾步,若不是此事與他息息相關(guān),我真不想被人看到和他相識。我默默抬頭看向宜諭州,發(fā)現(xiàn)他側(cè)在墻邊也正在看著我。
臭、傻、蛋。
我單挑眉對著口型挑釁他。
宜諭州瞬間變臉,不過不是我想像的兇惡,而是笑了。腦子有病吧!知不知道他笑起來有多好看!要不是我腮幫子隱隱作痛提醒我,差點就忘了這家伙把我臉都給掐青了。卑鄙!
我翻白眼把頭別過來。
“別翻白眼,習(xí)慣不好,且丑?!?p> “你再說信不信本督治你個以下犯上嗷!”
“督師威武!”
邵原祁不知何時蹲在階上圍觀我倆。
這時門輕響,有人從內(nèi)側(cè)打開了大門。順便一腳正中邵原祁屁股,連人帶刀一起掀翻。
“你個死老頭!”
“有屁快放?!?p> 來人一席石青色綢面直綴,竟為罕見短發(fā)。只因他面容俊逸,并無違和之感。傳統(tǒng)的丹鳳眼,膚色偏小麥,竟瞧不出具體年紀。我原以為邵原祁滿嘴“孫老頭”的該是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家,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我家大人讓我來還你的刀。從此咱倆一刀兩斷!”
“你找死嗎邵原祁?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孫昭堂在江湖上的名號。老子給你的就拿著,別在那唧唧歪歪惡不惡心。給老子滾。”
孫昭堂?好熟悉的名字!
我連忙取下青石蒼龍刀,雙手托著向他行禮:“晚輩見過孫先生。此事原來都是誤解,多有得罪了?!?p> “咦,邵原祁你這回可找到了個好主子,懂事,不錯不錯?!?p> 孫昭堂話中雖總帶刺,但還是很關(guān)心邵原祁的,想必兩人關(guān)系和我所想有些差池。
“誒,這刀有點眼熟,小兄弟你借我看看來?!?p> 嘴上說是借,其實分明是搶。算了看在他是前輩的份上我就不說了。
“奧,不錯,確實是我孫某人打的刀??纯?,漂亮吧,這龍雕得老費勁了,老子當(dāng)時大眼都快花了。誒不對啊這把刀當(dāng)時給了小良良,怎么在小兄弟你手里?他家破產(chǎn)了?不可能啊他后來不是當(dāng)皇帝了?誒你別說你這小哥我越瞧越眼熟,長得好像那誰!噢就是好像小良良家的媳婦小菁菁……”
孫昭堂越說越起勁,還往邵原祁眼前晃幾晃,這人怎么話這么多!而且怎么聽他嘴里的小小輩是我父皇母后??!那我豈不是小小小輩了。
我忍!即使被人掐摸扒察著五官。
“孫先生口中的正是家父家母?!?p> “我噗!”邵原祁正要打噴嚏,被嚇得倒吸一口氣發(fā)出奇怪的嗆口水聲?!盎实鄣膬鹤硬痪褪翘訂帷O喲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