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認錯,我陳列清在皇城中說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經(jīng)過鍛煉,渾身上下十分抗揍。
但是我的錯他不是白天在營帳里當著全員的面已經(jīng)數(shù)落完了嗎?還一點父子情份都不給我留。
而且我原本還想隱藏身份,低調行事。但是此事過后那幾個老狐貍肯定早就識破我的身份。我不知他們的底細,自然不能像在跟隨我父皇多年的王翰、何瑞祥面前時無理胡鬧。
“兒子錯在不該公私不明,戲言朝臣。”
我垂下眼瞼,掩飾情緒。
“還有呢?”
啥,咋還有!我開始有些心虛了,好像父皇今日與往常訓話時的態(tài)度不盡相同,這種怪怪的感覺但我也說不上來源于何處。
“沖撞長輩……御前失禮……尊卑不分……舉止放蕩……”
我越說底氣越不足,懊悔涌上心頭,早知道我就不該!不該啊!錯錯錯,都是那幾個笨蛋的錯。
“你還在埋怨別人!”
父皇一語中的,我竟在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中聽出了失望失落。
……
也是,這種語氣從小我從不少人口中都聽過。出生就背負著天下,萬人敬仰的日子卻并不快樂。他們總尊稱我為殿下,可從來都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
就連我最好的朋友,都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克己復禮,這四個字你到底什么時候能夠讓朕在你身上看到!”
“是,兒臣知錯?!?p>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嗷!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此時為了活命我還是不能說出來噠。
“唉。”
我聽到父皇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往嘴里倒酒。不禁偷偷發(fā)出疑問,他老人家這會的行為也不符合君王的言行啊。不過我可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文明,這是我們與牲畜的不同;禮法,這是約束我們的條例。‘仁者,其言也讱’。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說話做事不慎重。”
“可是慎重就足夠了嗎?”
我發(fā)出疑問,我有時做事確實不慎重,按照俗話說就是做事不過腦子。
“千年前,司馬牛也是這樣問圣人,圣人告訴他做起來困難,說起來能不慎重嗎?你到底是怎么學習的?!?p> 他揚手我就往后縮,小腦袋嘰里呱啦一陣努力,脫口而出:“噢!‘為之難,言之得無讱乎?’”
然后我的頭沒有遭到打擊但是大腿被重重錘了一下。
“氣死朕了?!?p> “消消氣消消氣。”
他本來緊繃的臉松懈些,嘴角泛起無奈的笑,單手支著膝蓋撫摸額頭,呈現(xiàn)出無可奈何的狀態(tài)。
“敬畏之心你似乎不曾有過,朕今日便便好好給你補上這堂課。萬事皆有起源,‘管涔之山,汾水出焉’。朕將告訴你敬畏之于天下、之于朝臣有多重要。”
當逆風渡過波瀾壯闊的河水之后,我抬頭時但見面前那座宏偉龐大的殿宇下刻著五個大字:
昌寧公家廟。
隔扇門窗后面堅毅光明的眼神如同天神令我心生畏懼。
陳浮華
晚安,最近事情有點多了,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