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
???有時候的重復(fù)提問并不代表沒有聽到,只是單純的想再聽一遍自己想聽的結(jié)果。
??“你死了我也會為你難過?!?p> ??“……多好的場合那也被你那不會說話的嘴破壞了。你可閉上你的破嘴吧?!?p> ??“偏不。你這么說就啟發(fā)時某了,反正你這么矯情,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干脆時某直接取你性命算了。死別人手里也是死,死時某手里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p> ??我耳邊傳來銳器相撞的尖銳聲音,就在他舉著尖刀準(zhǔn)備滑向我的前一刻我脫離他的腿滾落在地面。不幸的是我是正面著地的,這意味著剛剛被包扎好的傷口將會再次裂開。
“媽*你這個*人%#……疼死爺了”
??如果這時有人路過,就會目睹這樣詭異的場景:一個年輕男子一手舉刀一手拿藥、另一個衣冠不整的少年正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往外噴著粗鄙之語,值得一提的是他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血。
??“別笑了別笑了快救救老子阿,等會兒別給爺整個不治身亡.”摔落到地面的瞬間我覺得自己看到了牛頭馬面在招手。
??“時某瞧你這不挺精力充沛的嘛,別急別急,等你沒力氣了我再給你處理吧,萬一您跳起來打我呢?”
??這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他就像那頭發(fā)上的臟東西,腳指縫里的死皮一樣沒皮沒臉,宜渝州也是挺倒霉的跟這個精神不大正常的人生活那么多年。
“……。方才,我還健全的時候便沒有還手?!?p> “嘁,真弱?!?p> “別得寸進(jìn)尺!”啊這個人怎么這樣阿?!翱禳c不然我一會兒真流血而亡了?!?p> 之后他給我認(rèn)真包扎好,扶著我乘船直到送我回到營寨。
但是,當(dāng)我出現(xiàn)在正門的時候被崗哨擒住了。
崗哨甲:“干什么的!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乞丐!”
崗哨乙:“抓住他去見將軍!”
崗哨丙:“但他一瘸一拐的好像是個傷者。”
斥候丁:“我覺得他有點眼熟……”
甲乙丙和我都期待的看著他。
斥候丁:“你是敵方探子?!我見過你好幾次!”
……然后沖出來一串巡邏士兵,拿刀齊刷刷對著我。
無語。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阿你這個蠢貨你從京城就跟我一路來得你跟我說我是探子?你見過我這么瀟灑的探子?阿你這個大蠢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成為斥候的,你就用這臆斷思想去處理事情的你就不怕虛報事實冤枉好人……”
“啊!是督師!”
“拜見督師!”
不知道人群中誰大喊了一聲督師,其他人也認(rèn)出來了齊刷刷向我行禮。我問還需不需要讓將軍辨認(rèn)一下,被為首的士兵拒絕了。之后我詢問他為什么認(rèn)出來我,他告訴我因為正常人不會氣急敗壞一次性說出這么多話。一時不知應(yīng)該高興自己有特點還是悲傷自個兒又沒控制情緒。
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小細(xì)節(jié)的時候,還有更重要之事在等我。
“青折死了!”這是余楚擎從榻上驚醒后的第一句話。緊接著他從床上跳下來腳步慌張走到桌案前,手忙腳亂的樣子恐怕不及他心中起伏不安十有其一。
“殿下您……您這是……”這是他起來后說的第二句話。
我看著他表情如此驚駭,順著目光所及之處瀏覽,噢,不知何時麻布開始往外滲血,整個胳膊血淋淋的正往下滴流著。
“小事兒……?”我試探著回應(yīng)道。
但常年行軍打仗見慣傷者的余楚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走上前上下大致一掃大驚:“殿下糊涂,這怎么會是小事,快快送往軍醫(yī)處……這這這……如此多包扎之處,殿下莫又要編渾話來騙老將。這是何人所為?殿下去了何處?青折之死殿下又是怎么得知?”
他這三連問一下子給我問的頭懵懵的,終于知道余寒仙那嘴碎的是從哪兒學(xué)的。
“我……”
“哎呀老將一時也糊涂了,還是殿下身體要緊,老將護(hù)送殿下去尋軍醫(yī),不不,快傳醫(yī)官??!”
“不……”不用的。
“還請殿下不要嫌棄老將床榻,躺下歇息片刻軍醫(yī)很快就來?!?p> 但是大將軍半夜連連驚傳大夫豈會是件小事,當(dāng)醫(yī)官趕到之時,他身后也陸續(xù)“尾隨”進(jìn)來許多人。
王波努力扯著小嗓子:“將軍您沒事吧!咦……這是?”
“爹!爹!爹!”一個蠢蛋哭著跑了進(jìn)來一頭撞在我身上,威力差點把我彈出去??赡苁茄蹨I把視線模糊了,這笨蛋始終沒看見眼前臥著的身軀比以往小了許多?!暗?,爹你怎么了啊爹。”
我淡淡開口:“爹沒事?!?p> 一時間場面多少有點尷尬。
余寒仙臊紅的臉蛋和憋屈的眼神,如果不是真的他爹在旁邊,可能這家伙直接就上手錘人了?!斑怼恪@是怎么弄得……”余寒仙顯然也被驚到。
這時醫(yī)官終于抓到合適機會“請”離余寒仙為我把脈。所有人都密切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罢婺松袢艘?!”那醫(yī)官在經(jīng)過一系列觀察把脈后稱奇道,我瞧他臉都比之前漲紅幾分。
“大夫因何感慨?督師大人的傷又該如何醫(yī)治?”王波問道。
只見醫(yī)官退至余楚擎跟前行禮,為眾人解惑:“下官方才來時便見督師面光紅潤,當(dāng)時心中就略有疑惑,再聞其聲音亦與其病癥不符?,F(xiàn)下仔細(xì)把脈觀察才明白,督師所受之‘傷’并非是傷,而是一種獨特之治病手法。此種醫(yī)治手法對醫(yī)者要求過高,多一分則病者傷上加傷,少一分又治不徹底。若非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恐怕不敢如此下手?!?p> 我忍不住打斷他:“那就不會是巧合嗎?萬一碰著哪個膽大醫(yī)者照本宣科、誤打誤撞恰到好處……”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有點無理取鬧了,但我實在不想承認(rèn)時何之能配得上如此之高的贊譽,一定是他只會這一個招數(shù)!
醫(yī)官答道:“督師所說卻有可能,但卻是極其難遇。此種古法傳承困難,通?;颊哂植辉副蝗绱恕畾埲獭t(yī)治,因此漸漸便被淡忘了。不過此法若治療得當(dāng),那可是真正的妙手回春啊!”說罷他用艷羨的目光盯著我的傷口,恨不得現(xiàn)在躺在這兒滿身是血的是他。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說道:“此療法主要用于排出瘀血、慢性劇毒,強身健體之功效?!?p> “毒?那喝藥不也行嗎……他干嘛捅我這么多下……”我小聲嘀咕。
“督師所說為常見毒,況且喝藥不可一勞永逸,對于那種滲入體內(nèi)之毒醫(yī)治較慢,而此法雖手法狠辣但可保患者一勞永逸。督師您身上被前輩共計排出九處,據(jù)古書記載,六瘀九毒,前輩是在為您排毒。”別看這醫(yī)官年紀(jì)大,耳朵倒是挺好使。怎么什么人都能稱前輩啊,這貨一副好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過,聽他這意思,我身上被人下了慢性劇毒?而且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本督想問你可知是什么毒?”我突然想到。
“稟督師,下官無從得知。不過,您若想知道可詢問為您醫(yī)治的這位前輩。前輩既然能為您醫(yī)治,想必他一定知道!下官現(xiàn)在為您止血化瘀包扎。”
怪不得當(dāng)時我只是疼一瞬,之后并不痛苦,原來是在為我排毒。我還以為是自個兒不想活了那傷口便不疼了呢!果然是思慮過多,生命可貴,活著真好。這家伙,治病本是善事,干嘛搞得和追殺我一般!他本人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醫(yī)官處理傷口十分迅速,除卻技術(shù)熟練,與時何之的醫(yī)術(shù)高明也也有一部分聯(lián)系。等到一切都處理得差不多時,余楚擎將寒仙和醫(yī)官請離,盡管余寒仙看起來很擔(dān)憂并不想離開。我還在疑惑為何不請我父皇和張文山時,余楚擎告訴我他們并不在營寨中。這就奇了怪了……
“消息可靠嗎?”余楚擎問道。
“六成。”
王波看上去很是迷茫,我趕忙小聲告訴他:“青折死了?!?p> “什么!”王波顯得很吃驚,那吃驚程度只比不讓他回家少一分?!霸趺磿趺磿羌一铩皇且幌蜃孕艧o敵么!究竟是誰,是誰!難道是……”果然斯文人一生氣就是扯袖子吹胡子,但這次就很像馬上要沖出去和人打上一架。
要不是余楚擎眼疾手快將王波控制住,恐怕他還真就要去干架。不過他懷疑的到底是誰怎這么快就聯(lián)想到這個人!恐怕這人還正在軍營之中!余楚擎拍頓王波的肩頭,王波幾次想掙脫站起來最終也被他摁住,但我竟在王波憤怒的眼中看到無奈。余楚擎問道:“您可知道是誰動的手么?”
我緩緩抬起手臂,另一只手指著被包扎好的傷口向他兩位示意。沒辦法阿,那時何之如同孤魂野鬼般,報上名號恐也無人知曉。“殺他的人便是救我的人。”
“……”王波和余楚擎對視后搖搖頭,看來是排除了他們心中的那個疑慮。
“王大人也認(rèn)識青折先生?”
余楚擎又拍了拍王波,對我說道:“青折并非他的名,是為紀(jì)念他已故亡妻?!嗝芬颜郏耨R難離’。他與王大人同母同父?!?p> 疊鼓遙翻瀚海波,鳴笳亂動天山月。
“他名曰王海?”我很詫異的問。
“正是吾兄?!?p> ……
王氏三兄弟都因謀略出名。但如今瀚與海皆亡于時何之,那王波豈不是很危險!
“王大人你一定要聽本督說,也許陛下不讓你回去是好事!你兩位兄長皆被同一人所殺!在此處或許能保你一命。”我緊張急促說道,盡管我也不知在這里究竟能不能保他。
王波突然跪下向我叩首,言辭誠懇:“懇求督師告訴波是什么人如此惡毒針對吾家兄弟!王氏一向忠心耿耿與人為善,不曾聽聞家族有如此深惡之仇敵?。 ?p> “王大人快快請起,此子名為時何之,有關(guān)他的事想必宜大人知道的更多?!奔幢阃醪ú磺笪?,我也會告訴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此時從營帳上方跳下一個身影,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