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然,我殺了他?!睌啾廴烁械侥目謶?,顫巍巍地喊道。
“一一,別過頭去,別看?!睜敔敱淅涞卣f道。
“沒有人敢以我孫子的命來威脅我,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如果有,那就以死來洗干凈它”爺爺冷酷無情地說道。
“爺爺……”年一一呢喃。
“你要干嘛,別動,別動??!”斷臂人嚇地咆哮。
“干嘛,死!”話音剛落,一柄匕首破空而去,毫厘不爽地扎在斷臂人的喉嚨,過后,一股血涌激,如同地泉磅礴而涌,打在年一一的長發(fā)上。
“啊!”年一一大驚失色,為忽如其來的匕首尖叫,為斷臂人的血液尖叫。
斷臂人目睜地滾滾圓圓的,手一松,望后“嘣”地倒下,揚起塵埃。
“爺爺,你殺人了?!蹦暌灰浑y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一一,他不是人。”爺爺緩緩走過去。
爺爺,好像變得好陌生,好恐怖。
年一一眨著眼兒。
“一一,有些東西一旦壞了,就不要靠近,否則,會有危險的。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都跟你說了,你就是不聽,你這點仁慈,會害了你的?!睜敔斪叩侥暌灰幻媲?,又抽出另一把匕首。
爺爺,這是要殺人滅口么?
年一一頓時戰(zhàn)戰(zhàn)栗栗,毛骨悚然,覺得爺爺才是惡魔。
“別動,一一?!睜敔敯涯暌灰坏拈L發(fā)散開,用匕首一縷一縷落掉,長發(fā)如枯枝墜落。
“爺爺,你這是干嘛?”。
“一一,你頭發(fā)臟了”。
“爺爺,臟了可以洗,不用削皮”。
“一一,這是爺爺給你的一個警告,不許仁慈,還有不要跟地上這具尸體一樣墮落”。
“記住,一一,你還是心存仁慈,下次落的不是長發(fā),是人頭?!睜敔旑^疼地看著年一一,也不知道他怎么有這種東西,
“一一,一個人墮落了,他的靈魂就是骯臟的,是洗不了,這跟衣服長發(fā)臟了不一樣。他沒有智慧,只有令人唾棄的愚蠢。人可以平凡,但不可以墮落”。
爺爺又在講道理了。
年一一覺得爺爺又回來了,只是聽的懂一半,還有一半云里霧里。
“可是,爺爺……”。
“沒有可是,腐朽的東西,沒有重生,只有毀滅,就跟樹心爛了,整棵只能當(dāng)柴燒了”。
啊……爺爺又在講這些,爺爺,你能不能喘氣先。
年一一頭有些暈暈沉沉,看著爺爺都是重影的。
“一一,你知道為甚么爺爺要帶著你走一座城又一座城么?”。
“嗯——”年一一停止了心煩,認(rèn)真地想了起來。
“爺爺,你說過,我們是乞丐,怕被別人認(rèn)出來,不再給錢,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去”。
“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讓你見識千種人萬種性億種心,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活生生,這比說還有用?!睜敔斒忠活D,攤?cè)ヒ粓F長發(fā)。
年一一沉默了,沒有再說,這確實比說有用。
過了片刻。
“窸窸窣窣”,爺爺用手掌掃去殘發(fā),說道:“好了,一一?!?p> “好了?”。
“好了。我們把他埋了就走”。
“嗯。”年一一摸著光禿禿,圓溜溜的腦兒,今天有些沉重。
爺孫把斷臂人瘞填了,望城里去。
樹林的一棵樹后暗藏著陰險歹毒的眼光,猶如地穴里的黑色,綠葉里的焦尾黃腹綠身的竹葉青盯著爺孫兩人。
“爺爺。”年一一好像想起了甚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