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攸攸爬上馬車后,將吃的放在桌子上,而眼睛隨意打量車內的裝飾布局,“十九哥哥,你車內的裝飾真好看?!?p> 沒有?怎么可能呢,那玉佩哪里去了,藍攸攸伸手想將小白掏出來讓它找找。
然而凌若木見她手伸向衣襟中,眼眸頓時深邃,身體做出防備的姿態(tài),只是須臾見一只紫色的小獸被扔了出來,耗子般大小,而頭頂還有一圈綠色帶點紅。
被扔出來的小白頓時醒了。
‘一天天就知道睡,幫我看看我丟的那塊玉佩在沒在這車上?!?p> 兩人心念交談,被扔醒的小白有些不滿,但還是搖搖晃晃的皺著小鼻子到處探查。
“十九哥哥這是我養(yǎng)的小獸叫小白,有點淘氣,嘿嘿,這里都是好吃的,你吃啊,很好吃的?!?p> 凌若木見紫色的小獸到處躥,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小獸是在找東西,這回真的確定那塊玉佩就是她的了,凌若木不動聲色的瞧著她,腦中回想著與她僅一次的見面,再有就是今天,為何會刻了我的名字?
‘小丫頭,你猜我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丟的那只碟子在這里,有我的味道呢?!?p> ‘哪?’藍攸攸與它心念交流。
小白踱著貓步走到一處?!驮谶@個下面?!植粍勇暽膶⒁粋€暗格打開,迅速扒拉出一個金色的小盒子。
“不好意思啊,十九哥哥,小白太淘氣了。欸這個是……你看和我的果盤一個顏色呢,而且好像就是一個材質?!?p> “對了十九哥哥,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還丟了一個盤子呢?!彼{攸攸假裝不經(jīng)意試探著,也不知道在你看來那次是我們第幾次見。
凌若木見小白將紫楠盒子翻出來,再次確定心中的想法,他們是在找東西,而且這個小東西也不簡單,雖然有點小尷尬,不過……
只是眨眼間,它的頭頂上那圈綠色瞬即動了。
小蛇在小白頭頂射出,整個身子纏在小盒子上,一臉的陶醉,小豆丁眼神迷離,小白上前仔細嗅了嗅,頓時也一陣迷醉。
‘小白你們倆怎么了?沒事吧?!{攸攸焦急地將它們兩個給拽了回來,順手將金色盒子扔到一邊。
經(jīng)過檢查,兩只小獸無事。
“十九哥哥這個里面是什么???小白和小綠都好像醉了似的。”
凌若木見小蛇躥出,瞬間身體緊繃,控制著要將其攔腰斬斷的想法。
身翠尾艷,尾部越艷說明毒性越大,而且這是一條劇毒無比的碧元蛇,活的碧元蛇必有回元果。小丫頭不簡單,但一聽到她對兩個寵物的名字,真是不一般的~~既然沒有什么危險……
“那里是一株藥材?!弊祥锩孢€有一個玉盒子,這也能聞的到?難道這株九幽還魂草還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歐?什么藥材?。俊?p> 是了這金木頭可以保鮮,能夠保存很長時間,能放在這里面一定很珍貴了,于是轉移話題不在糾結好奇。
“十九哥哥,吃好吃的,這水果可甜了!”藍攸攸笑嘻嘻的遞過去一個葡萄。
這回凌若木也終于注意到這些水果,這個時候新鮮的水果在帝都大家族內可都不多見,小丫頭越來越神秘了。
藍攸攸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無意時舉動,會暴漏這么多。
為了找到那枚玉佩欠些考慮,忘記了這個時節(jié),在這古老的時代不應該會有這些新鮮的水果。
頓時藍攸攸有點蔫,偷瞄他靜靜吃葡萄的動作,文雅又充滿韻味。
頓時鄙夷自己,這個時候竟然會被他的容顏迷醉。
“小姐,我回來了。”
藍攸攸掀開車簾?!拔以谶@里。”緊接著起身跳下馬車。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去了這么久?!?p> 藍啟見藍攸攸出現(xiàn)在另一輛馬車上,瞬間鎖定藍攸攸嘴角的糖漬,拿出錦帕遞給藍攸攸小聲道“小姐,嘴角有東西?!?p> 藍攸攸接過擦了擦,見錦帕上一塊糖,黏黏的,又舔了舔嘴角,甜甜的,回想著自己還在人家馬車上呆了那么久,也不見他提醒自己?!昂撸 ?p> 其實這不怪凌若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沒在她的嘴角,即使要提醒也被她的一些小獸與食物給震驚了。是,就是不想說。
藍攸攸站在初飛面前,又對著拿著糖葫蘆不動的初飛哼了一聲。
向自家的馬車走去。
“你……你……你不是和我們一起過北邙山的人嗎?”這時初飛驚訝道,而他不知道車內的主子早就知道而沒有告訴他。
藍啟沒有屌他,跟隨藍攸攸上了馬車。
“到底怎么了?!彼{攸攸不解。
“小姐,有人想賣了自己的女兒,就為了二十兩銀子。”藍啟無限感概,當初自己……是了,有的人為了銀錢,功名利祿,自己的惡念什么做不出來!說完這句話他就后悔了,到了哪里都會有這樣的人。拋妻棄子,心底無情。
“女子為保護女兒不慎用性命做要挾,小姐那妻女咱們還認識呢。”
“嗯?”藍攸攸疑惑,在這里認識,誰?難道是……
“就是今日早上,為咱們打掃院子的那位女子?!彼{啟馬上就肯定了她的想法。
“還有那位可愛的小月牙嗎?咱們去看看吧,能幫還是幫一下?!彼{攸攸最后決定。
…………
“主子,他們就是和咱們一起出北邙山的人,您不驚訝嗎?還是說……主子您早就知道了?!背躏w見他們上了馬車,迅速追問凌若木。
其實凌若木早就注意到了這輛馬車,與當初在北邙山自己跳下的馬車一樣構造,擎天木制作,車軸正中心是一朵鈴蘭花的標識。
初飛沒等到主子的回答,而藍攸攸的馬車已啟動。
“主子他們走了,咱們也去看看吧。”
“嗯?!?p> 于是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進村莊。
在村口一株大柳樹下,聚集著許多人,男男女女,還有幾頭高狀大馬,幾名男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鄙視下面的人。
藍攸攸等人剛接近人群,人們就像一滴水進入油鍋般,瞬間炸了起來,沸騰翻滾,噼里啪啦。
藍攸攸跳下馬車,快步靠近人群。
“大嫂,這里怎么了?”
“唉唉……可憐啊?!鞭r(nóng)村婦人不住的嘆息?!翱上Я司炔换盍?。”
“大嫂?”藍攸攸皺眉,前面太多人擋著了,一點視覺都沒有,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婦人還在不住的嘆息,旁邊的人見到藍攸攸小屁孩一個,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翱上Я?,這么賢惠的人就這么撞南墻了,扔下個孩子,還是得被父親賣掉,唉可惜了(liao)了”
“什么?”藍攸攸有些不確定聽到的,什么叫撞南墻?尋死了?藍攸攸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的往里擠,藍啟也幫著在前面開道。
藍攸攸剛剛擠進去,就見一個女子滿頭是血的倒在墻角,邊上一個小丫頭哭的無聲無息,仿佛要上不來氣般。口中不斷喃喃“娘~娘~不要扔下月牙,不要扔下月牙,月牙不想一個人,娘~娘~月牙害怕!”
“哭喪呢!哭什么喪,我還在這呢!喪門星!”一個中年老婦人在那里狂喊,滿臉的橫肉,尖酸又刻薄,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這樣的情況也不見一個人上前幫忙。
藍攸攸站出來,喊道“快點去請大夫啊?!边@里這么多人怎么就沒有人知道請大夫呢,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
“請什么大夫,我可不會給她付銀子。掃把星,喪門星。早死~也早超生了!喪了門星了,不下蛋的老母雞……”滿臉橫肉的老嫗婆,尖酸的罵罵咧咧,又指指點點,仿佛就想一根手指戳死她一樣。
“村長已經(jīng)差人去請了,小公子,你不要參與了,她那老婆子刁難的很,現(xiàn)在正缺銀子呢,小心訛上你?!币粋€婦人好心,小聲的提醒藍攸攸。
“是啊是啊。小公子你還是回家吧。”一看就是貴人家的小公子,一身紫裘加身,清貴點雅,腰間垂玉。
“謝謝了大嬸,我不怕她?!彼{攸攸淡淡的作答。
這時初飛也護著他家公子擠進來。周圍的百姓感受著凌厲的氣息不自覺的給他們二人讓開了路。
藍攸攸快步上前查看女子傷情,剛剛低下身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著裝,為男子,唉,先不管了。
經(jīng)過探查,上有微弱的呼吸,若是盡快救治……
恐怕等不及了。
藍攸攸瞄瞄四周看熱鬧的人,人生百態(tài)。任何事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都不會知道當事人是什么感受,旁人也沒有資格發(fā)表什么意見。
藍攸攸上前拉著哭泣的小女孩的手,借著錯位的角度為女子喂下去一粒藥丸。
藍攸攸這樣隱秘的動作還是被紅衣凌若木盡收眼底。男子眸中閃過光芒,像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一樣,不動聲色的靜靜觀望著。
就在這時,人群又開始宣沸起來。
“快讓開,快讓開,大夫來了?!?p> 幾人簇擁著一位白衣貴公子擠過人群。
白衣飄飄,仙姿卓越,原來是在云瓏樓有一面之緣的云傾云。
到的挺快,藍攸攸放下心神,讓他撿了便宜了,無礙!早晚有還的時候。
白衣男子近前才發(fā)現(xiàn)藍攸攸,兩人相視一笑,他動作麻利的查看一番。
“大夫來了我也不會付錢的,你們看吧你們管,我們可不管,這位官爺這丫頭片子就賣你們了,一百兩,咋樣,您在給我八十兩就行!”老嫗婆不管不顧的繼續(xù)與騎高頭大馬的年輕人攀談,還打算訛上一筆銀錢。
年青人沒有給她一個眼神,繼續(xù)盯著云傾云救治那婦人,雖然要錢需些手段,但是就這樣眾目之下逼死一個人也是要挨賭坊管事罵的。
“恕在下,無能為力。”云傾云仔細查看,片刻站起身。
“怎么可能?”藍攸攸驚訝道,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就不再言語,悄悄探出神識認真查看婦人的情況。
云傾云疑惑她為何驚訝,又見她一動不動的像是再思考著什么,也不打攪她,又重新給婦人檢查一遍,以免自己誤判,讓她白白丟了性命。
而小女孩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感受到這樣急迫的氛圍,她害怕娘親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再也不會和她在一起了……。
“娘~不要丟下月兒,帶……嗝~帶月兒一起走。娘!娘!要娘!”小丫頭激烈的搖晃著閉眼的婦人,滿眼的驚恐害怕,迷茫,口中一直叨叨著要跟她一起走。
突兀劇烈的搖晃打斷藍攸攸的靈識探查,一不小心龐大的靈識威壓鋪天蓋地放射出去,一瞬間,藍攸攸急忙收回,也許太急,頓時悶哼一聲,險些噴出鮮血。
而懷里的小白立馬感覺到她受傷了?!霸趺礃??”
無事,藍攸攸現(xiàn)在靈識受損,只得眼神示意,然后緊閉雙目,深深憋著一口氣,心知自己這回是要好好養(yǎng)上一陣子了。
而其他普通的百姓沒有什么察覺,但是離她最近的云傾云,感受的最真實,雖然只有一瞬也察覺出她的變化,檢查患者的手稍稍停頓,眼中滿是探究之色。
另一個感受到的是凌若木,身體立即做出戰(zhàn)備狀態(tài),將目標鎖定藍攸攸。而他額間又一次有灼痛感,雖然稍縱即逝。
藍攸攸此時的臉微有漲紅,是口中的鮮血堵在胸腔憋出來的,她示意小白,讓藍啟帶自己回家,她不能在這里引起眾人的關注。
藍攸攸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住,強忍著喉嚨中的猩甜,平和著語氣對云傾云緩慢輕聲道“她還沒有死,喂她一些藥。”
另一邊小白用神識與藍啟交流著。
藍啟眸中滿是焦急,但還是忍著像正常一樣靠近藍攸攸,兩個人牽著手若無其事的走回馬車。
只是走路的速度明顯慢上了許多。
剛到車上,藍攸攸就一口鮮血噴濺而岀,暈染一片。
嚇得一人兩獸都炸了毛。
“小姐,您……”藍啟焦急的將小姐喊了出來,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叫功力很好的凌若木與云傾云兩人聽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