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時間,眾人便抵達了埋骨林,在這座云霧籠罩的山林之中,只有一座浮橋入口,周圍全部被河流環(huán)繞,算得上是一處福地,可卻沒有一個家族或者宗門把主意打在這里。
因為關(guān)于埋骨林的傳說遠非世人所知那般膚淺,根據(jù)記載,此處曾經(jīng)是魔門血衣宗修煉之地,該宗門手段極其殘忍,以血修煉,鼎盛之期,就連周圍河流都如血海一般,方圓百里更是不見一個活物。
以至于時隔千年,方圓百里仍舊沒有人家,甚是荒涼。
馬車剛剛停穩(wěn),李云松便與白齊走下,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只聽對方開口道:“呦!這不是白家的人嗎!”
定睛看去,只見距離他們百米左右還有一個車隊駐扎,相比于白齊的隊伍明顯更加龐大。
白齊眉頭微皺并未理睬,轉(zhuǎn)而對李云松道:“楊兄,這些就是晏家來人,向來霸道,一會我們過橋免不了要起爭端?!?p> 李云松聞言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tài)道:“無妨,我就這般過去也定然無人敢攔!”
言罷,李云松竟然真的直直走了過去,乃至于白齊楞在當場,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晏家人也是如此,白齊自出城時所帶隨從,他們可謂盡數(shù)得知,卻從未見過李云松這號人,而且對方也太托大了一些,竟然無視他們!
“讓路!”瞧見有兩人堵在橋頭,李云松雙眼微抬,不怒自威!
晏家那人心生怒氣,剛要發(fā)作,便見旁邊走過一位管事模樣的男子道:“給這位公子把路讓開,我們只需守住白家的人即可。”
說完,管事還對李云松微微彎腰以示歉意。
至于李云松則大搖大擺上了浮橋,頭也不回的朝著埋骨林走去,同時心中不免腹議:“想把我當搶使,你還嫩了點!”
什么叫裝腔作勢,什么叫目中無人,什么叫故作神秘,在這一刻被李云松演繹的淋漓盡致,從抵達埋骨林之前,他便在心中思索如何脫身。
對方想讓他和那個所謂的晏家交惡,李云松不是看不出來,既早已猜到自早有對策,只是如何順勢離去卻不得其法,正巧碰到個機會,他又豈能錯過,當然,這里也有賭的成分,他斷定晏家不可能為難一個不認識的生面孔,而且還似他這般自大。
他斷定血虎王一事絕對不可能只有兩個家族得知,晏家在勢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封路,否則周邊趕來的勢力定會與其爭論,可入口處卻沒看到除了晏家外的任何人,那就證明這群人早就過了浮橋。
諸如以上種種原因,李云松方才敢賭。
走過浮橋,雙腳踏在埋骨林的地面上,他才松了口氣,回身望去,似能看到白齊依舊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眼神望來,抿嘴一笑,李云松便把目光轉(zhuǎn)到埋骨林內(nèi),想著自己該從何處進山。
浮橋的另一端,白齊回過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心里也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感覺被人戲耍了,可又拿不出證據(jù),畢竟從始至終李云松都是順著自己的計劃在走,唯獨過橋之際,對方忘了帶他一同前行,但他也并未和對方提過要一起過去。
所以這種郁悶的感覺常人很難體會,隨之看向守橋的晏家人,冷冷說道:“攔路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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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林內(nèi),李云松選了一條小路,自己獨身一人,可不敢抱著搶奪血虎王妖丹的念頭,還是挑些小妖下手最為穩(wěn)妥。
這埋骨林在外看來只有孤山一座,可進入其中方知廣袤如何,小路崎嶇時有時無,李云松七拐八繞走了很遠,方才剛過外圍而已。
不過他并沒有碰到任何妖獸,反而看到了不遠處正有一伙八人席地而坐,似在商量著什么。
“看來我猜的沒錯,埋骨林內(nèi)部應(yīng)該遠比外圍更加熱鬧,真不知選擇這個時候讓我前來,那兩個老東西到底安的什么心。”李云松謹慎的離開原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確定不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才漸行漸遠的離去。
找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密林,李云松方才坐下歇腳,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xiàn)出瘸婆和福伯的身影,若有所思。
自打進入祖宅,福伯的很多變化李云松都盡收眼底,但是他從未點破,因為知曉福伯并無害自己之心,在瘸婆突然出現(xiàn)之后,李云松便知道包括福伯在內(nèi),都不似外人所看那般簡單。
既然他們選擇此時讓自己進入埋骨林,肯定有別的打算,具體是什么他還猜測不到,但隱隱也與血虎王問世連在一起,可身在兩百里外的二人又是如何得知?即便知曉,又為何讓他獨身前來?這可并非歷練,簡直就是讓他送死!
不說血虎王是幾品妖獸,就說那些聞風而來的勢力他也招惹不起。
這一切到底緣由何在?李云松想不通,但還是來了,他只需要確定二人沒有害他的心便足矣,至于在埋骨林內(nèi)能得到什么全憑自身。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以及交談的聲音,李云松連忙把身體隱入到密林中,盡量調(diào)整呼吸不被發(fā)現(xiàn),此刻退避已然晚了。
“血虎王問世,埋骨林寶出!咱們此番前來,不求妖丹,更不求什么寶貝,只要能撿些別人不要的妖獸尸體就足夠了。”
“知道了大哥,放心吧,我早就交代了他們,絕對不會招惹任何人,只希望那些修煉中人可以多獵殺一些妖獸,能尋幾張好皮子拿回城中變賣咱們也不愁明年用度了?!?p> 先前說話的是一道男聲,歲數(shù)應(yīng)當在三十上下,第二道聲音則是一個清脆的女聲,應(yīng)該不過二十。
腳步雖雜亂但不密集,而且對方很小心,否則不可能近前李云松才發(fā)現(xiàn)。
這伙人距離他的位置大約五十米,依稀能夠看到身影,眼看著就要離去之際,領(lǐng)頭那人突然揮手停下,彎腰查探了一番后,輕聲道:“戒備!這里有腳印和踩踏過的痕跡,應(yīng)該有人剛剛在附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