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海半瞇著眼睛,目光轉向了吳平川,緩緩說道:“吳長老,許是我很久不問門中之事,外二門已經(jīng)這般了嗎?”
吳平川聞言心中一跳,他豈會聽不出云海話中何意,但同為長老,他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姿態(tài)道:“云長老放心,這件事情我必然會給登天峰一個說法?!?p> 云海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無需,外二門還不夠資格,比試繼續(xù)!讓他將境界壓制在聚氣初期,生死不論。”
這番話出口,吳平川先是有些氣惱,隨之則是錯愕,吳剛境界壓制到聚氣初期,不論生死,這不明擺著要把李云松逼上死路嗎?但云海方才話中寓意可絕不是讓自己徒弟赴死。
雖然想不通,但吳平川本就理虧在先,對著眾人將規(guī)矩重新說了一遍,剎那間廣場皆是嘩然之聲。
至于白長老面色則升起幾分凝重,目光落在李云松的身上,似乎想要將其看透,他與云海相交多年,談不上好壞,但秉性非常了解,云海很護自己弟子,即便李云松資質(zhì)在差,他既然帶入山門,就不可能讓其當著自己面前死去。
“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云長老想讓李云松死?”
“也許真是這般,畢竟李云松境界太低,可卻有救云長老之實,也許云長老是想......”
“小點聲,莫讓人聽到?!?p> 種種議論紛紛然然,無一例外的,都覺得云海是想讓李云松去死,聚氣初期對戰(zhàn)開脈后期,生死不論的結果只有一個。
可不少真?zhèn)鞯茏拥目捶▌t是另外一種,面色都如白長老那般,升起幾分凝重之色,若云長老想讓李云松去死,不可能現(xiàn)身前來,張闊以及穆癡也不可能跑來觀看比試,這只能說明在李云松的身上,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不可能,開脈境界在強,也絕對不是聚氣初期的對手。”擂臺一側,王詩雨美眸緊緊盯著臺上,若有所思的模樣讓申無忌心生妒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可從來沒這般關注過他,臺上那兩個廢物何德何能。
至于擂臺上的李云松和吳剛面色也各不相同,一直跪地不起的吳剛聽聞這話,先是錯愕,隨之狂喜,比試繼續(xù),豈不是說云長老并未怪罪?生死不論,豈不是可以殺了李云松?但他心里還是犯了嘀咕,不知云長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觀李云松,雖神色詫異,但目光卻越發(fā)的堅定起來,他何曾不知,生死之戰(zhàn)才能激發(fā)所有潛能,這是一場比試,更是一場廝殺,所有條條框框都已解除束縛,剩下的就是人之本能!
吳剛起身,氣勢陡然大增,雖當初李云松也戰(zhàn)敗過聚氣初期,但清風城的聚氣與靈峰山的聚氣,至少要差了一個層次。
更何況吳剛入門多年,一身功法純熟于心,在配合聚氣境界,讓李云松遠非清風榜時那般從容。
“請!”吳剛話音一落,便抬手凝聚功法,只見在其雙拳之上,匯聚了一道火光,只不過這火離拳頭有些許間隔,不會自傷,但若打在人的身上,絕對能夠重創(chuàng)。
吳剛還沒達到以氣化形的層面,但這功法外放,則是聚氣標準的手段。
“刷!”吳剛的身體仿若利劍出刃,無論是速度還是攻勢與先前相比,快了豈止一倍。
李云松只感覺一股山岳之力,夾雜著火熱撲面而來,他隨之閃身,可速度仍舊慢了一拍,一側肩膀被吳剛砸中,那股焦灼的火熱刺骨般疼痛,原本就有一條胳膊受到重傷,剩下這條胳膊顯然也被重創(chuàng)。
“只能依靠功法躲閃,利用戰(zhàn)體恢復傷勢?!崩钤扑蓪⑺袃?nèi)力匯聚于雙腿之上,速度也增加許多,可即便靈峰九變在其如此境地施展下,仍舊不及吳剛,不消片刻,在他胸前,腹部,背部,就留下了多個拳印,以及灼燒過的痕跡。
放眼看去,李云松的衣服上皆是燒出來的窟窿,露出的皮肉也有些焦黑跡象,但他并沒有服輸,也沒有退去,依然咬著牙站在擂臺上方,這一次就連外二門的叫好聲也消減很多,因為他們自認做不到這般。
“我看他就是死撐,莫不是真想一心求死,離開山門最起碼能留條命!”
“這你就不懂了,對這種人來說,能進入靈峰山,成為云長老的真?zhèn)鞯茏?,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遇到第二次,換做是你豈會輕易放棄,不過他著實沒有自知之明,竟然還妄圖站在臺上?!?p> “要我說,李云松有點骨氣,可沒有腦子,用不上十招必然倒下!”
“十招?你可真抬舉他了,現(xiàn)在才過了幾招,五招都不到吧,可你看他已經(jīng)是什么模樣,我賭五招之內(nèi)必??!”
外二門以及一些普通內(nèi)門弟子全然一副看戲之姿評頭論足,不過也有一些內(nèi)門弟子則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至于真?zhèn)鞯茏与m有不明之處,但看張闊以及穆癡專注的模樣,都料定此事并不簡單。
“方才我違規(guī)使用聚氣之力,現(xiàn)在給你一個認輸?shù)臋C會?!贝藭r臺上吳剛突然說道。
而李云松卻目光堅毅,咬著牙道:“再來!”
說這話時,仿佛都用盡了力氣,本就被吳剛違規(guī)打傷在先,又承受了對方接連的攻勢,還能站立不倒,全憑一股意志。
“小師弟,好樣的!你可是比大師兄強不少?!睆堥熉勓栽谂_下喊道。
穆癡聽到這話,面色陡然一紅,當初就在這個臺上,他可是被云月揍的不輕,從不多言的他,竟然說了認輸二字,但那也是有自知之明,哪怕戰(zhàn)死,穆癡也不是對方敵手,沒成想?yún)s因此事被張闊嘲笑多年。
就連云月在聽聞這話時,也將目光轉向了穆癡的身上,美眸之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雖此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時隔多年,云月已經(jīng)徹底看不透他了,可想這些年來穆癡精進多少,若有機會,她還真就想再戰(zhàn)一場,可穆癡似乎人如其名,醉心于修煉,別說是尋個由頭逼其登臺,就是平日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