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的夕顏今日一語未發(fā),軒轅珀只當(dāng)她不想搭理自己,這也不是調(diào)笑說鬧的時候,便由她待著。不曾想,夕顏拿出一個瓷瓶,猶豫片刻舉到嘴邊,一揚脖子喝了個干干凈凈。
“你喝的什么?”軒轅珀心底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說話時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夕顏嫣然一笑:“流息?!?p> 五雷轟頂?。。?p> 夕顏此刻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震撼人心。猶如天邊的五彩祥云,絢爛多彩,卻遙不可及。
眾人聞言都愣住了,沈離直接傻了,心里有個聲音隱約在說:“是我逼她喝下的……是我……”
軒轅珀立馬上前要護住她的心脈,被夕顏一把抓住他的手,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讓毒自由擴散,我才能知道走到哪里了。放心吧,若解不了我最多每天喝一杯,也能活個三五年?!?p> 軒轅珀順勢握緊她的手,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夕顏,手還一直在顫抖,他此刻內(nèi)心害怕極了,就像十一年前那個夜晚,他躲在床下瑟瑟發(fā)抖時一樣。
魏太醫(yī)一跺腳,破音道:“哎呀,你這小姑娘,怎如此沖動啊?這我怎么跟秦王夫婦交代啊。你這么較真做什么?治不好就以身試毒,我行醫(yī)幾十年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p> 夕顏將手從軒轅珀手中抽出來,若無其事的對魏太醫(yī)說道:“我自會跟姑姑解釋,接下來的三天,你更別指望休息了,我們開始吧?!闭f完夕顏頭也不回的走了。
眼下唯有如此了,魏太醫(yī)嘆息著跟上。
留下兩個心緒各異的男子在原地出神。
沈離救姐心切,言語有偏,他認(rèn)定自己方才的話或多或少起到了一些作用。此刻過往種種一一浮現(xiàn)腦海:初見,怒揭紅蓋頭;再見,老槐樹下酣睡;又見,勇戰(zhàn)巨蟒;現(xiàn)在,以身試毒。沈離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愧疚。
而軒轅珀想起坊間那些不堪的流言,古往今來多少女子死在“名節(jié)”二字的束縛下,他甚至有些疑惑夕顏此舉是有些輕生的念頭。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自都把責(zé)任往自個身上攬。
然,真實的原因只夕顏本人知曉罷了。
……
翌日。
夕顏一起床便爽快的干了一杯流息,說是起床卻并未沾床,不過是伏案趴了一會兒。
魏太醫(yī)一反常態(tài),不似往常那般怨聲載道,夕顏都趴了一會兒,他卻整夜未合眼。見夕顏醒來,忙拿出一本醫(yī)術(shù)對夕顏說道:“你說服用之后心情起伏很大,且比往日興奮,正是有道理的,你看心脈才是血液的始源,快說說還有何異樣?”
夕顏又將幾處異常之處一一說與魏太醫(yī),兩人又一同探討。
“顏小姐。”門口傳來一聲文質(zhì)彬彬之音,“可否叨擾片刻?”
夕顏與魏太醫(yī)同時回頭,來人正是夜無白,魏太醫(yī)賊笑道:“去吧。”
“今日話這么少?”夕顏心里有些尷尬,拖拖拉拉不想出去。
魏太醫(yī)催促道:“快走吧,你不去,我可上了啊。”
夕顏爽快的做了一個“你上吧”的手勢,魏太醫(yī)立馬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