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看著那些閃著綠光的眼睛,心里有些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火堆旁那兩個負(fù)責(zé)守夜的人旁邊,輕聲說道,
“兄弟們,我看這些家伙眼神不太對勁,你們晚上要小心點?!?p> 其中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抬起頭來,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陰陽怪氣的道,
“喲!你還能看出這些畜生眼神不對勁?本事不小??!要不換你來守夜吧,剛好可以跟這些畜生談?wù)勑??!?p> 余飛臉漲的通紅,緊握著拳頭,他不過是好意提醒一下,哪知這人竟這么不知好歹,出言就傷人,旁邊那人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一把拉過余飛,低聲道,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酒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的?!?p> 余飛滿臉怒容,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朝帳篷走去,那個胡茬男的聲音在身后傳來,
“反正他都要退出了,怕他做什么,貪生怕死的慫貨?!?p> 聲音不大不小,每個字都正好灌進(jìn)余飛的耳朵里,余飛腳步一頓,指關(guān)節(jié)被捏的“咔啪”作響,他很想回頭一拳捶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但他忍住了,胡茬男有一句話說對了,反正他都要走了,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他咬了咬牙,沒有回頭,挺直了脊背,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歐陽沒在帳篷里,吃完飯的時候,艾琳來找過他,余飛一屁股坐在床鋪上,賭氣似的一把脫下上衣,扔在一邊,直直的往后一躺,拉過被子蒙住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后悔。
自己明明是好意,結(jié)果被羞辱一頓不說,還被罵是貪生怕死的慫貨,他余飛幾時慫過,又何曾是那貪生怕死的鼠輩。
沼澤地里濕黏又燥熱的空氣,讓余飛心情更加煩躁,他索性坐了起來,盯著自己的的拳頭,開始后悔剛才自己為什么沒有揮出那一拳,就算是打一架,也比在這自己生悶氣強(qiáng)。
他剛想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喝,突然發(fā)現(xiàn)帳篷外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靠近,他以為是歐陽回來了,但是仔細(xì)一瞧,又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
余飛的身高一米八五,歐陽比他略低一點,但是也有一米八左右,外面這個人影明顯沒有一米八,甚至可能一米七都不到,余飛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他想起了籠子里那些水猴子期待的眼神,這讓他的脊梁瞬間就冒了一層密密的汗。
他不敢亂動,手慢慢的向枕邊的背包摸去,背包里放著一把一尺來長的雙刃匕首,只要有武器在手,不管是什么東西,總不至于讓自己太狼狽。
那個身影越走越近,余飛手心里都是汗水,他半蹲著身子,把匕首橫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
帳篷的門簾猛地被掀開,余飛一個飛撲,那身影就地一滾,一聲熟悉又滿含驚恐的叫聲在響起,正是歐陽。
余飛拿出別在腰間的聚光手電筒,朝著還蹲在角落的那團(tuán)黑影一照,只見歐陽滿臉灰塵,頭發(fā)凌亂,正拿手遮擋照向眼部的強(qiáng)光。
余飛揚手就把手電筒砸了過去,罵道,
“你他娘的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裝神弄鬼的嚇唬人玩!”
歐陽接住手電筒,邊關(guān)開關(guān)邊委屈的說,
“飛哥,你這個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急躁了?!?p> 說著,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余飛身邊,想了想,又往角落移了一點。瞟了一眼余飛,小聲道,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回來陪你,你不僅不感激我,居然還拿刀捅我,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p> “怎么著,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我能拿刀捅你嗎?”余飛怒道。
歐陽連連擺手做投降狀,然后神神秘秘的小聲說,
“哎,飛哥,你猜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什么了?”
余飛瞥他一眼,不耐煩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歐陽咂著舌頭道,
“嘖嘖嘖,你這個人,真是!我告訴你,我看見所有的水猴子眼睛都睜的像雞蛋似的,盯著后面的密林,眼里冒著綠光,嚇的我差點尿褲子,不行不行,我得去撒泡尿,不然真的要尿褲子了?!?p> 說完,便掀開門簾,貓著腰走了出去。
余飛看著歐陽的背影,陷入沉思,歐陽這個家伙,雖然膽子不大,但是絕對不會說謊的,按照他的說法,再結(jié)合自己看到的那期待的眼神,難道這些水猴子是在等救兵。
余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這樣,說明阿德之前說的這些水猴子已經(jīng)小有規(guī)模的話,不是在夸大其詞,也就意味著,現(xiàn)在他們正處于明處,暗處還有多少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還是個未知數(shù)。
余飛感覺自己的后背發(fā)涼,他把那把雙刃匕首緊緊的握在手里,在帳篷里來回的踱著,焦急的等待著歐陽,只要歐陽一回來,他們就馬上去找阿德和艾琳,好讓他們提前做好防范。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歐陽回來,余飛決定不等他了,先去找峰子和阿德,突然,帳篷外傳來一聲悶響,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余飛一愣,試探的叫了一聲,
“歐陽?”
帳篷外沒有應(yīng)答,死一般的寂靜,突然又是一聲悶響,余飛貓著腰悄悄挪到帳篷門口,用匕首挑開門簾的一個角,順著縫隙向外望去。
營地中間的火堆依舊燒的很旺,火苗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炸裂聲,那兩個守夜的人似乎是睡著了,背對著余飛側(cè)身躺在地上。
余飛只看了一眼,就心知不妙,他們躺著的地方離火堆很近,巴西的天氣,即使是晚上,氣溫也不會低到需要靠的這么近去取暖,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余飛不敢出聲,外面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他蜷縮在帳篷門口,大氣也不敢出,一邊擔(dān)心著歐陽,一邊思索著該如何通知阿德和峰子。
突然,一聲粗重的喘息聲,傳進(jìn)了歐陽的耳朵,聲音似乎就在帳篷外面,余飛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似乎已經(jīng)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他攥緊手里的匕首,渾身緊繃,屏住呼吸,可是等了半晌,外面卻沒有了動靜。
他猶豫了一下,用顫抖的手輕輕掀開門簾的一角,只看了一眼,心便瞬間沉了下去。
剛剛側(cè)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身邊,此時又多了一個人,正是出去撒尿一直未回的歐陽。
食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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