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合
地點(diǎn):太和神社
夜幕降臨,幽藍(lán)幽藍(lán)的天空中點(diǎn)綴著無數(shù)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在邀請著人們到廣闊的天空中遨游,皎潔的月亮像一只銀色小舟在深藍(lán)的大海中航行。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一個柔軟的網(wǎng),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在這之中,在太和神社,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荒蕪之地,戰(zhàn)斗早已結(jié)束,但留下的卻是無盡的悲傷。
在一處巨石上,男子正斜身陷在縫隙之中,他的傷口血噴不止,染紅了衣襟,輪廓分明的臉已被傷痛之感所覆蓋,憐人蒼白的嘴抿作一道不那么完美的弧線。
即使這樣,男子也毫不在意,眼睦緊緊盯著遠(yuǎn)處被煙霧繚繞的一片地方。
待煙霧散開,辰姬那纖細(xì)的身軀出現(xiàn)在男子視野內(nèi)。
男子眼睦一皺,一口鮮血自嘴噴涌而出。
“果然……還是沒死啊……可惡……居然這么難收拾”說著,男子掙扎著從縫隙鉆出,穩(wěn)住身形,開始靜待氣力恢復(fù)。
而辰姬這邊則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她全身上下被沖擊,皮膚皆有大面積的損傷,鮮血自頭頂向下流淌,她面色難看,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手指的關(guān)節(jié)處因?yàn)橛昧Φ鼐o握,已變得有些發(fā)白。
只見她一個踉蹌,身形不穩(wěn),倒在大地的懷中,那白澤的皮膚上,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艷的血時不時得往外冒,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辰姬拿出一絲手巾,,捂住傷口,但是,鮮血把那些雪白染成了鮮紅,一滴滴鮮血滴在地上,綻開了。
“防御圈居然被打破了……真是恐怖的破壞力……呃……唔……意識不清了”辰姬虛弱的在地上呼吸著,她受傷過重,失血太多,神力用盡,已無再戰(zhàn)之力。
突然,她仿佛看到了死神降臨在她面前。
寂靜的夜,透露著詭異,一滴滴鮮血灑落地上,猶如一朵朵鮮艷的花,死神身著黑色風(fēng)衣,靈動的雙眸緩緩變成薔薇般鮮紅的顏色,朱唇不點(diǎn)而赤,白皙的手上多了一根黑色的鐮刀,中間散發(fā)出黑色的光芒。
黑袍側(cè)轉(zhuǎn)過身,黑色的衣袍輕輕搖動,充滿令人恐懼的紫黑色瞳孔凝視了一眼辰姬。
【這就是死神嗎……】
辰姬嘴角微翹,意識逐漸模糊……
“哼!脆弱的家伙……這就不行了嗎……我還綽綽有余呢!哈!”緩過來的男子狂笑著邁步向辰姬走去,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懲處這個令他生氣的女人了,他思索了各種各樣的折磨方法,就待實(shí)踐了。
“哈哈哈!哈哈哈!噗!咳!咳咳!什么!”就在男子即將碰觸到辰姬的時候,一股劇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著男子的神經(jīng)。
他的全身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一陣又陣的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朝其涌來,一波又一波。
“這……這是……呃??!”男子倒在地上,臉龐極度扭曲,紅潤的臉色突然如同見到洪水猛獸一樣血色盡退,蒼白的像白紙一般,眼睛瞪的老大就好像在比眼睛大似的。
眉毛皺在了一起扭曲的不成形,好像兩條眉毛扭打在一起正掙個你死我活,額頭不停地冒者冷汗,打濕了他額前的劉海,嘴唇也由正常的紅色變成了蒼白的白色,雙唇不停地發(fā)抖,他似乎想說點(diǎn)什么,但是只能從顫抖的嘴巴里吐出幾個單字音節(jié)。
“可……可惡……究竟是……”男子眼睦皺起。
“呵……呵呵呵……真是活該……”一旁本該失去意識的辰姬用著最后的力氣撐起腦袋,諷刺著男子。
“臭……臭女人!你……究竟做了什么!”男子出聲詢問。
“你該感到自食其果了,你太自信于你的力量了”辰姬哼笑著。
“什么!”
辰姬微瞇著睦子?!拔业哪芰?;四神格·乾坤御守陣是一種我們家族代代封印的禁術(shù),在增強(qiáng)防御圈的同時會反彈受到的攻擊,但我明白,一般的反彈攻擊對你們這種專修肉體強(qiáng)度的家伙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特地對你使用了它,這種陣法反彈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精神攻擊!”
“什么!難道說!”男子臉色陰沉到極點(diǎn),惡狠狠的看著辰姬。
“看來你明白了,沒錯,精神攻擊,而且反彈率是百分之一百,在你攻擊防御圈的剎那,你所有攻擊的力量全被轉(zhuǎn)化為精神攻擊反彈了回去”辰姬嘴角微翹。
“你……你這臭女人……!”男子大聲怒吼著。
“換句話說,你之所以會恢復(fù)這么快,不是你的能力在作怪,而是你根本沒有受什么傷,精神攻擊起作用需要時間的,所以你才能活動這么久,你身上的傷只不過是爆炸所造成的皮外傷而已”辰姬嘲諷著。
“算你狠!女人!可惡!”男子咬著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受到那么強(qiáng)的精神攻擊,居然還能站起來,真是沒辦法了,強(qiáng)度還真離譜啊……咳”辰姬精神有些萎靡。
“哼……也不看看我是誰,本大爺可是死刑官,是處刑人,不要把我跟那些雜碎滅絕者混為一談!”話音剛落,男子邁著步伐,朝辰姬走去?!半m然是個女人,不過,我敬佩你,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除了學(xué)生會那幾個混蛋,你還是第一個,我御河,承認(rèn)你的實(shí)力”
御河的步子越走越快。
“不過,既然是禁術(shù),那么,就肯定有代價,看你的樣子,你也一定受到了很嚴(yán)重的精神沖擊,而且你還太年輕,就算是禁術(shù),也不可能是完整的,我的攻擊不可能被百分之百反彈,你身上的傷就是證據(jù),如果再加上我攻擊的傷害,你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是用最后的力氣跟我對話了吧,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連說話都很費(fèi)勁了,我說的沒錯吧”不一會的功夫,御河已經(jīng)走到了辰姬的身邊,狡黠的俯視著她。
御河伸出拳頭,拼盡力氣從身上擠出一絲力量,雖不強(qiáng),但按辰姬現(xiàn)在的情況,補(bǔ)上一拳,足以殺了她。
“我要先殺了你,再殺了你身后的兩個家伙!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御河揮拳砸下,辰姬仿佛接受了事實(shí),閉上眼,準(zhǔn)備迎接死亡。
危機(jī)關(guān)頭,一道人影瞬間閃到了御河的身前,接住了御河的拳頭。
“嗯?是誰!是……”沒等御河反應(yīng)過來,一道劍芒從其眼前掠過,直接插進(jìn)了他的胸膛。
“唔啊啊??!可惡!究竟是誰!”御河伸出手,緊緊抓住面前之人的肩膀。
待他抬起頭,看清來者之時,他愣在原地。
“你!你是!”來者正是彥華,他看著御河,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面對著御河的質(zhì)問,彥華并沒有回答,手中的劍刃鋒刃一轉(zhuǎn),劍身前傾,劍刃又入肉三分。
劇烈的絞痛讓御河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半睜著左眼,右手緊握著彥華的衣襟,狂怒道:“你這家伙!居然背信棄義!你居然敢背叛我!”
“……”這時,后續(xù)的黑魂等人也趕到了,見此,彥華神情一冷。
“你敢背叛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會把你的秘密全部公之于眾!我會……”御河繼續(xù)嘶喊著。
“你該死了!”彥華手上力度猛的加重,直接一削,將御河切成兩半。
當(dāng)劍落下的那一刻,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灑落在彥華身上。
這血腥的一幕就在眾人的面前上演著,無比殘忍,亞逸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彥華這么的冷酷無情。
“彥華大人,這……這我們要怎么向王族交代,這家伙可是王族關(guān)押在我們這的犯人啊,您是不是有點(diǎn)太過沖動了”亞逸試著抱怨,然而當(dāng)彥華那帶著些許殺氣的眼睛掃視他的時候,他瞬間慌了?!皩Σ黄稹瓕傧旅胺噶恕?p> 無形的威壓從彥華身上驟現(xiàn),朝周圍擴(kuò)散而去,除黑魂外,所有人都被壓的喘不過氣。
見狀,黑魂腳步一點(diǎn),掠到彥華身旁,大手一抬,壓在彥華肩膀上。
剎那,強(qiáng)烈的威壓消失不見,眾人總算可以松口氣。
彥華眼眉一挑,看向黑魂的眼神中帶滿了殺意。
然而這殺意轉(zhuǎn)瞬即逝,彥華臉上抹起一股笑容?!安缓靡馑?,各位,剛才內(nèi)心救人心切,出手過重,殺了他純屬意外”
“……×4”彥華急轉(zhuǎn)而下的面容令亞逸等人不寒而栗,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到彥華大人這么可怕,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可怕。
“彥華大人不必自責(zé),人死就死了,現(xiàn)在我們該想想這之后要怎么辦了,王族那邊我們可沒法交代啊”林徹一語點(diǎn)中要害,彥華卻不以為然?!斑@件事我自會向臧嶸王解釋,你們不必?fù)?dān)心,好了,救人要緊,不要浪費(fèi)時間!”
“……×4”眾人面面相覷,雖心有顧慮,但眼下無人敢說,只好轉(zhuǎn)身去援助受傷的黑澤等人。
見他們已然走遠(yuǎn),彥華轉(zhuǎn)身斜視黑魂,黑魂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在靜靜地盯著他。
“你不去嗎,我們最重要盟友可是快要逝去了,你居然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彥華開口詢問。
“沒關(guān)系,那家伙生命力才沒有那么脆弱,更何況,那家伙可是有著不能死的理由?!焙诨觎o靜地回應(yīng)著。
“哦?……哼……”彥華微哼一聲。
“說到這里,我倒想反問你,你又為什么一點(diǎn)無動于衷呢”黑魂斜目看著彥華。
“因?yàn)槲腋阋粯?,相信那家伙是不會這么輕易掛掉的呀,哼……”他的聲音極淡,帶著冰冷的氣息,眉眼間堆滿了漠然,瞳孔不經(jīng)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黑魂。
“你……”感受著彥華身上的冷意,黑魂眉頭緊皺,看向彥華的眼神變得極其警惕。
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直到亞逸等人背負(fù)著受傷的黑澤幾人到來,彥華的臉色再次一變,恢復(fù)到了先前的狀態(tài)。
“彥華大人,這幾位的傷勢太過嚴(yán)重,無法在此給他們治療,我想我們還是先把他們帶回到學(xué)園去,在那里給他們進(jìn)行完整的治療”亞逸開口道。
“……”彥華眼神掃過幾人,最后定睛在黑澤的身上,看著昏迷的黑澤,彥華的微微嘴角翹起,眼睦中閃過一絲陰狠。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就不要耽擱時間了,馬上帶他們回去吧”彥華淡淡訴說著。
“是……”亞逸等人帶著黑澤幾人飛身而走,只留下彥華;黑魂兩人佇立在原地。
夜,挾著刺骨的冷風(fēng),吹過滴著露珠的高粱葉,吹過嘩嘩作響的白樺樹,吹過閃著光亮的河水,也吹過兩人沉悶的面容。
“你是不是在暗地里做著什么危險的事”黑魂率先開口,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
“哼……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彥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語帶過。
“那幫家伙沒聽到不代表我沒聽到,不要裝傻了”黑魂厲聲呵斥。
“……”
“你到底計(jì)劃著什么!彥華!”黑魂大聲質(zhì)問著。
“跟你沒有關(guān)系!這是我的事!我勸你不要多嘴!否則,身為未來我的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做法!哼!”說完,彥華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彥華……”黑魂抬頭看著天空,心中充滿了顧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