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進(jìn)和楊軒告辭走了。
老侯爺自己想了一會，招來幕僚聊了一會，又把劉靈素和劉鈞叫來談話。
“劉鈞，祖父要與你姐姐談些事情，你旁聽一下，仔細(xì)想想，這件事可不可行？對咱們劉家有什么影響？一會兒，祖父還要問你。“
劉鈞站起身答應(yīng)。
老侯爺笑著看著孫子：“這其間，你有什么想法，哪怕是反對祖父和姐姐的意見，也要講出來?！?p> “是，祖父。”
“靈素，想來，你這幾日也在搜尋這方面的消息，現(xiàn)在你跟祖父說說，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p> 劉靈素在祖父面前，大方沉穩(wěn)，從不藏著掖著：“祖父，當(dāng)初賀豐浦與太子的親事不成，里面就有太后的手筆，太后算計這事，無非就是為自己的兒子安王做打算。
先帝發(fā)覺后，對太后有所打壓。但并未下狠手，想來，也是顧及安王的情面吧。先帝去后，太后沒有了顧忌。當(dāng)今皇上又沒有兒子，這個時候，如得手，那帝位只能屬于安王?！?p> 劉鈞專注的聽著。
“我劉家百年世家，依附皇帝生存，為皇帝做了不少事情。但同時，皇帝也給了劉家尊榮和實惠。比如在大型生意上，比如礦山，海運，大型工程，沒有皇帝的支持，劉家想做得這順風(fēng)順?biāo)彩遣豢赡艿?。所以劉家與皇帝的關(guān)系，十分的密切。”
老侯爺點頭。
劉靈素接著說：“劉家忠于皇上，又從沒有涉及過皇位更替，一百多年，很是不易?！?p> 老侯爺答：“是的，劉家不管誰當(dāng)皇帝，那是皇家自己的事兒。但要是當(dāng)上皇帝了，我家就要無限的忠心?！?p> 劉鈞說：“祖父，這也是皇上登基后，咱們才跟皇上聯(lián)系，把銀票交付皇上的原因嗎？”
“是?！?p> 皇上登基后國庫空虛，皇帝的私庫落在了太后手里。而皇上真正的來錢的私產(chǎn)，大多數(shù)由劉家掌管，知道的人不多。連太子也不知道。
太子登基后沒多久，皇后又去了，當(dāng)時國庫私庫真是一窮二白，皇后的后事，真不知道拿什么去辦。
劉家派人與皇上聯(lián)系，交付了他二百萬兩銀子，所以皇帝才突然拿出銀錢。
當(dāng)時，吃驚的人不少，連太后，軟磨硬泡的，也沒能問來，跟皇上急眼，皇上生頂住了沒說。
“先皇封當(dāng)今做太子近二十年，除了是嫡長子之外，當(dāng)今的個性也是先皇能接受的，或者說，其它的皇子并沒有優(yōu)勝出太子的。
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登基，劉家也跟皇上對接上了，也示了忠，那咱們劉家就與皇上綁在一起了。如果出現(xiàn)意外，這一塊，藏不住，那不確實性太強了，劉家不能冒險?！?p> 老侯爺問：“劉鈞你怎么看？“
“姐姐說的對，咱們那二百萬兩一出手，就是與皇上表明忠心了。如果……那在新皇心里，會是根刺。”
老侯爺點點頭：“皇上比起先皇，能力不足，登基時困難重重，如果不是定南王，事態(tài)還不知往哪個方向發(fā)展。
本原，祖父還想再看一段時日，沒想到皇后又去世，公庫私庫加上，也周轉(zhuǎn)不開，皇上難哪！那是先皇選定的太子，祖父是實實是看不過去了?。 ?p> 劉靈素說：“皇家無私事，皇帝后宮不穩(wěn)，直接影響到前朝。如果祖父需要靈兒入宮，靈兒將盡自己的能力，為皇上把后宮打理好?！?p> 劉鈞：“姐姐要進(jìn)宮？”
老侯爺說：“還沒定，你感覺這個主意如何？”
劉鈞說“祖父，姐姐才十三歲。尋常人家，也就剛剛到定親的年紀(jì)。皇后娘娘故去，宮里會等到姐姐成年嗎？”
老侯爺說：“如果這件事可行，當(dāng)然不會再等，或者很快，靈素就要進(jìn)宮了?！?p> 劉鈞雖然很聰明，每年除了上課就是跟隨侯爺辦事，都能做一些事情了，但畢竟不到十歲，聽說與自己親厚的姐姐要進(jìn)宮，本能的抗拒。
“祖父，孫兒打小就跟著姐姐，要說私情，肯定是不愿意姐姐進(jìn)宮的。但是以劉家與皇上的關(guān)系，以姐姐的聰明才智，如果真的要幫助皇帝，整個京城，恐怕沒有強過姐姐的。”
老侯爺笑著看著劉鈞，才不到九歲??！能說出這樣話，瞧著，能趕上他爹的天賦，想到自己的獨子劉云，心里一陣的絞痛……
趕緊轉(zhuǎn)向劉靈素。
“靈兒，權(quán)勢令人著迷，人會陷于其中，樂于其中，而不自知??！想當(dāng)初，祖父是劉家當(dāng)家人，除了皇帝，其它任何人，祖父都不放在眼里。
即享受殺伐果斷操持事務(wù)的快樂，又享受眾人追捧效忠的自得，后來，身體不能，不得已，把你還未成年的爹爹推了上去。
祖父退下來后，那種失落，真的是比病痛更難煎熬，好幾年都不能適應(yīng)。靈兒，祖父知道你很聰明，有手腕有決斷。可是，祖父也有擔(dān)心。你聰慧而且心腸極硬，謀得權(quán)勢，會沉迷其中，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p> 說完，祖孫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再者，太后一族經(jīng)營這么多年，在朝堂還是有不小的勢力，他們里應(yīng)外合，把安王推上帝位，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如果你進(jìn)到宮里，沒有站穩(wěn)，那么劉家即卷入，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勢必會把劉家?guī)胍环N非常危險的境地。
但萬一你事成了，那種成就感，會不人讓你迷失？
是不是能夠適時收手，成為一個一心為皇上的皇后？你自幼果敢聰慧，恐怕，比皇帝更加決斷和魄力，你能甘心退到他的身后，只在嬪妃皇子中斡旋？
如果皇帝有了喜歡的嬪妃，皇帝要立不是你生的兒子當(dāng)太子，他做事不合你心意時，你又如何處理？祖父是擔(dān)心，你好則罷，要是出偏，那比太后的能力強十倍啊。我劉家，依傍皇上生存，可沒其它的想法啊，可不能成千古罪人啊！”
老侯爺擔(dān)心哪，我劉家，可不能出個劉則天哪！
“祖父，靈兒當(dāng)初不得已做出了違背人倫的事……一心想輔助弟弟長大成人后家修行，替父母祈福。
所以，這件事，靈兒聽祖父的，如果祖父需要靈兒去，靈兒會把這件事當(dāng)成劉家為皇帝所獻(xiàn)的忠心，當(dāng)成劉靈素為劉家所贖的罪。
祖父，我家祖輩所書家訓(xùn)，是真正的智慧，只有克制自己的欲望，遵守規(guī)矩，才是富貴長久的根本。如果當(dāng)初爹爹……恪守家規(guī)，我們現(xiàn)在，又該是何種生活？”
劉靈素眼淚掛在眼毛上，迷蒙著想著：“爹爹會蓄起短須，做事更溫和體面。”
“母親會微微發(fā)胖，會再生些弟妹。這段時日，更會是在家里的親友間，尋覓哪個兒郎能配得她的長女，會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整理著靈兒的嫁妝?！?p> “弟弟會在十歲時，獨自帶隊外出游歷，他會回老家看望您和祖母?！?p> “靈素可能會軟磨硬泡，會找各種理由，去參與家族事務(wù)，會讓爹爹笑著聽從，或者沉著臉往外轟，而靈兒會樂此不疲?！?p> 她眼淚流了下來。
“祖父，這一切，才是孫女想要的，是孫女寧愿犧牲一切，去換取的，是真正帶有情感的。其它的事情，只是憑理性去做，去選擇，會選最為妥當(dāng)?shù)?，但不一定是最得意，最喜歡的！”
老侯爺“靈兒”眼睛也是濕潤的……
……
這天早朝，有心人發(fā)現(xiàn)，不到九歲的長興侯，上朝了！
他穿著制服，戴著冠，小臉板著，很認(rèn)真，一舉一動，很是老成，與大人無異。
只是混在周圍一群長胡子官員里，有些可笑。
他身后站著老侯爺，滿臉慈祥的跟著孫子，就像個尋常的老者。
早朝議事完后，準(zhǔn)備散朝。
不出意外，禮部又出來糾纏皇上：“啟奏萬歲，立后之事關(guān)乎國本，還請皇上早日定奪。禮部已經(jīng)將擬定好的名單，交給皇上很多時日了，望皇上與太后盡早商量，冊立皇后，完成大統(tǒng)?！?p> 皇上沒出聲，煩的很。
宗人府也有人出列：“是啊，皇上，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哪！太后娘娘身體也不算好，現(xiàn)在整日要打理后宮，辛苦的很哪?？傄谢屎髱鸵r，幫您在太后娘娘面前盡孝啊！”
“是啊是啊，微臣聽說，劉閣老的長孫女，人才出眾，家世好，也正是芳齡，可以說無一處不合啊，完全可以陪在您身邊，母儀天下啊?！?p> “大長公主的嫡孫女，也是不錯！寫得一手好字，很有幾分大長公主的風(fēng)采啊，皇上您！”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這個時候老侯爺站出來，大聲的說：“老臣參見陛下。”
皇帝正煩心，看到老侯爺，眼睛一亮，溫和的說：“老侯爺，可有日子沒見過您了，身子還好??？”
“謝萬歲惦記著，托您的福，老臣這兩年，比過去可是好多了。容老臣給萬歲介紹下，這是老臣的孫子，長興侯劉鈞。劉鈞，給萬歲爺見禮。“
劉鈞出列站好，整整冠戴，理理衣襟，跪下，口齒清晰，態(tài)度認(rèn)真，毫不怯場。
“長興侯劉鈞，見過吾皇萬歲。“
“快快平身！“皇上仔細(xì)打量，劉鈞比他的父親長得好多了，一看就結(jié)實的很，兩只眼神很有神，大大方方的。
“劉鈞，嗯！你今年多大了？“
“回萬歲，臣今年年底就九周歲了！“
“嗯，好。老侯爺，您今天怎么帶劉鈞上朝了？”
“回萬歲的話，老臣今天帶長興侯來，見識天家威嚴(yán)，熟悉一下朝堂氣氛?，F(xiàn)下，他正在上課，老臣打算等他過完十歲生日，就讓他早朝聽宣了。”
“十歲時嗎？嗯，也好。不過，畢竟是少年人，長身體要緊，不要逼他太嚴(yán)?！?p> “老臣謝謝萬歲體恤。萬歲，老臣今日一來，正聽到群臣討論萬歲立后之事。老臣倒有一萬分合適的人選，推薦給萬歲，您看如何？”
“哦，老侯爺也有人選？說說吧！”
這老頭兒，是自己的大錢包哪！
皇上也是剛知道不久，雖然現(xiàn)在沒動聲色，但心里好感已經(jīng)滿滿的了。
鄭進(jìn)和程韻并沒與皇上說長興侯府的事，實際上，老侯爺自家商定后，也沒與鄭進(jìn)他們說，直接來了。
老侯爺感覺這樣，更真實些。
劉閣老一聽，本能的感覺不妥，想出言阻止，可哪來得及？
“呵呵，萬歲，老臣舉賢不避親，要說的正是老臣的嫡親孫女，長興侯的親姐姐，劉府的大小姐劉靈素啊！”
劉閣老一聽，居然大驚失色，怎么長興侯府也要伸一腿？
這，這可不行！
趕緊對親信一使眼色。
那個親信趕緊說：“萬歲爺，老侯爺很多年不參與朝政，很多事情前因后果都不知道，這突然出來說他孫女，恐有不妥?！?p> “你這是什么話？老朽是在給皇上推薦皇后的人選，與老朽參不參朝政有何關(guān)系？“老侯爺十分不高興。
“您沒參與朝政，又哪能知道，什么樣的小姐，更適合成為我朝的皇后?。浚 ?p> “可見你見識十分的淺薄了。歷代皇后娘娘，都要求出身高貴，性情溫和，長相端正，知書識理，上能孝敬太后娘娘，照顧皇上。下能料理宮務(wù)，培養(yǎng)皇子皇女！
還有什么必須是老朽參政才能了解的？真是莫名其妙嘛！”他白那人一發(fā)。
轉(zhuǎn)而望向皇上，笑瞇瞇的：“皇上，正好，上些個條件，我家孫女都符合！”他滿足的捏著胡子，微笑著。
大家看著這老頭兒，感覺說不出的怪異，有認(rèn)識他的，感覺他以前不這樣?。?！
“您家孫女？！聽都沒聽說過！“有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家孫女是深閨女子，怎么能讓你聽說？哼！簡直豈有此理！“老頭兒還甩了一下袖子。
“怎么也要清楚，您孫女性情如何多大年紀(jì)吧？”
“呵呵，老朽親自帶在身邊兒的，性情能差得了？！她今年呀，十三歲周歲！“
劉閣老聽到這兒，還松了口氣。十三歲……不可能行。
“十三歲，這怎么行？”群臣一片嘩然，紛紛說：“老侯爺您不要開玩笑?！?p> “怎么不行？誰耐煩與你們說笑？“老侯爺也不急，微閉著眼，一副不與你們一般見識的樣子。
“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呢！如何打理后宮，如何為陛下生兒育女？如何教養(yǎng)皇子皇女？如何成為臣婦的表率？老侯爺肯定在說笑！“
“這是早朝，在皇帝面前，誰與你們說笑？老夫說話，認(rèn)真的很。老夫十多年沒上過早朝了，今兒一來，卻正好遇到皇上選后，老夫一聽，頓時真是神清氣爽，靈光乍現(xiàn)，頓覺這是上天安排的啊！”老頭雙手舉過頭頂，望著殿頂上的宮燈。
眾大臣“……”
“心里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后位，非我家孫女莫屬啊！這是上天的意思??！是我圣明先帝的指引啊！
否則怎么會這么巧呢？皇上，您大可不必猶豫了，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小姐，能比我家孫女兒更合適做您的皇后了的?。 ?p> 群臣都快傻了，實實聽不下去：這老頭子瘋了吧？
哪有這么狂妄的？
哪有這么不要臉的？
別人想讓女兒當(dāng)皇后，得遮著掩著，拐八道彎都說不出來，別人推薦自家女兒時，還得謙虛謙虛，生怕落個覬覦后位的名聲。
這個老頭子倒好，早朝上，就扯著嗓子喊！
這罪過，把他拉出去砍了都算他便宜！
皇上剛聽到劉靈素十三歲時，眼皮也跳了一下，到后來卻定下神，嘴角咧著，看著老侯爺吹著胡子，吐沫星子橫飛的瞎說。
“我劉家，二百八十年的世族，從我曾祖那輩起，追隨高祖皇帝，鞍前馬后，建功立業(yè)。
我的父親，更是為朝廷捐了全部家產(chǎn)，如此赤膽忠心啊！誰能比得？歷代皇帝，對劉家都是無比的信任恩寵。要說尊榮，誰能比得過我劉家？
我劉家有如此功績，卻為人低調(diào)謙遜，品性高潔，要說門風(fēng)，誰能有我劉家有風(fēng)骨？“老頭兒激昂慷慨，誰都插不進(jìn)話。
群臣剛開始還有人反對，嘟嘟嚷嚷的，聽到這兒，沒人說話了，強忍住不吐出來。
這還低調(diào)？
這還高潔？！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吧？！
“接著說我家家教。想當(dāng)年，高祖皇后，多么偉大出眾的皇后啊！對我母親，也是贊賞不已，說我母親，孝順，賢惠，通達(dá)，堅強，相貌端莊，言行穩(wěn)重，是世間奇女子！
有這樣的曾祖祖母，她的后代嫡孫女，能差得了嗎？”
他把大家質(zhì)問的啞口無言。
群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老頭子撫著胡子：“最后，再來說說我家靈素孫女兒，三歲開始接受教育，老夫親自輔導(dǎo)不說，光有名的先生，為她請了多少？她的課程，比男子一點不少??！不光要學(xué)男子的功課，還要學(xué)習(xí)女戒，女紅，管家，禮儀，社交，打扮，珠寶鑒別，等等。
我這孫女雖然才十三歲，但我劉府的事務(wù)，早已經(jīng)交與她打理了。端得是井井有條?。』噬现?，我這老頭子，早年身體一直不好，您看現(xiàn)在……”
說完還用力拍拍胸口“多結(jié)實！”
有忍不住的臣子已經(jīng)噴笑出來，然后大家跟著笑成一片。
皇帝手拍著前面的桌案，咯咯的笑得直哆嗦，多少日子，他都沒這么高興的笑出聲了，這一下，感覺神清氣爽。
“諾，還有我這個大孫子，養(yǎng)得多么虎實，眼睛多么清亮？！每個先生都是夸贊，這都是我大孫女的操勞的啊。
她自幼讀圣賢書，通情達(dá)理，寫的一手好字，穿衣打扮那更是不在話下。那可真是天上地下，難尋的好女子啊！“
眾人看他瞎掰，都想，嗯，你年紀(jì)大，臉皮厚，你說的都對！
最后有個官員有點無奈的說：“老侯爺，大家不是懷疑您所說的，但是，您孫女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呢，怎么能為陛下生子？這要等多少年皇上才有皇子？”
老侯爺一搖腦袋：“你這話老朽可不同意！我孫女雖則這兩年不能為陛下生子，但皇宮妃子諾干，只要皇后把后宮打理好了，哪個不能為陛下生兒育女？”
“那怎么一樣呢？那不是嫡子?。俊?p> “我看你是糊涂了！嫡不嫡子，那是咱們這普通人家的講究。皇上的子嗣，哪怕是個宮女所生，也是龍肝鳳髓，天之嬌子。再則，皇上都剛成年！這龍馬精神的，嘖嘖！著什么急呢？日子長著呢。慢慢生么！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咳咳！“老爺子終于用咳嗽終止了胡噴。
大家一次次的刷新著無恥的下線，直聽得耳邊嗡嗡直響，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只感覺這早朝過的太過荒唐。
這個時候鄭進(jìn)站出來：“皇上，為臣覺得老侯爺說的很有道理。劉家大小姐，的確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大家一下子傻了，紛紛叫到：“什么？”
“鄭大人你在說什么？”
“平時看鄭大人沉著冷靜，怎么今天也暈了？”
大家又都開始嚷嚷。
還有人嘀咕”老侯爺這么不要臉，鄭大人您可不能與他同流合污啊！“
鄭進(jìn)長身玉立，不慌不忙，神色坦然的說：“長興侯府歷代侯爺，為朝廷所做的貢獻(xiàn)，是眾所周知的。列位先皇帝，對長興侯極其信任，給了很高的榮譽。
而擁有這些榮譽的長興侯府，平日里卻低調(diào)內(nèi)斂，自律，格守家規(guī)，實實是難得的。說門風(fēng)高潔，不為過。而且，各位侯爺仁義良善，每次遇到災(zāi)荒，長興侯府都是出財出力，從不推擋。
對周圍的人，哪怕對奴仆，都十分的善待，百多年來，從來沒有過惡名。劉家的嫡女，也定是教養(yǎng)良好，聰慧賢能的。有這樣的女子做皇后，定能安定后宮，照顧皇上，孝順太后，為天下婦人典范。
雖則年齡偏小，但皇上也還年青，身體康健。皇子皇女，會有很多的，著什么急嘛！您看，就算是為臣這么個小人物，年近四旬，也還又有了兒子呢！所以，擔(dān)年紀(jì)小這個心，完全沒必要。再者說，年紀(jì)小的皇后，也并非沒先例，大家不要太刻板嘛。”
大家感覺這個鄭進(jìn)，也很不要臉。
鄭進(jìn)站在那里侃侃而談，沒多一會兒，就讓很多人認(rèn)為這是個再好也沒有的主意了。
于是就又有人出來贊同，說來說去，簡直比劉閣老的孫女，大長公主的孫女，更為合適了。
皇上最后說：“嗯，老侯爺，朕也感覺您說的很有道理。朕下朝與太后商議后，著禮部盡快去辦吧?！?p> 劉閣老一聽，在這件事上，皇上可是第一次表示自己的意見，這，這就定了？！
不成啊！原本以為兩個侄女，總會有一個會成為皇后，這一下，打算又落空了，這哪成?。?p> 況且，這個劉家，雖然還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直覺是有問題的。
看著眾大臣折騰一天，逃跑一樣的都溜了。
他愣在那里一會兒，哦！對，還有太后呢，去找太后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