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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語流年

第29章 老師的“廊橋遺夢”

溪語流年 老楊小楊 1285 2019-11-21 10:34:34

  梅是蘇州人,典型的江南女子。瓜子臉,大眼睛,白皮膚,長頭發(fā),溫婉恬靜,含蓄優(yōu)雅。尤其是,她穿上旗袍,分明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纖纖女子。

  梅也不知為何自己會來北方讀大學(xué),而且遇上了正值天命之年的歷史老師。當(dāng)與老師見面的那刻起,愛情悄然發(fā)生了,他們深深地陷了進去。

  老師的父親是誰,沒人知道,母親直到臨死前,也不愿告訴他有關(guān)父親的任何信息,這個謎底或?qū)㈦S著母親的去世,終將被時間掩埋。

  他考上安徽師范大學(xué),母親突然就癱瘓。這時,一個彪形的女子,也就是后來成為老師妻子的女人出現(xiàn)了。她義無反顧地擔(dān)起這個家,悉心照顧母親,還為老師出了學(xué)費。

  當(dāng)初,如果沒有她的及時出現(xiàn),老師就是一個種地農(nóng)民。這一點,老師自己也承認。但是,這與結(jié)婚,似乎就是兩條永遠不該交纏的平行線。母親始終認為,她就是自己的賢兒媳。若不娶她,老師就是喪失良心的陳世美!

  母親根本不知道,兩人的精神層面與思想深度大相徑庭。都說女怕嫁錯郎,男人何嘗不是?

  那一夜,老師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婚后一個月,老師就搬去了宿舍。從此,整夜整夜看小說,以此逃避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兩人就這樣一直分開,過著已經(jīng)結(jié)婚卻又像似單身的生活。到了年底,老師有了兒子。老師很自責(zé),他雖然不愛任何女人,卻也不希望與妻子有后代。

  平時,妻子總是拖著鞋,敞著懷,吃飯嘴里嘴外都是,睡覺打呼嚕整夜不帶停,說話時唾沫星子噴人臉上,笑起來,聲音震耳,菜葉子還粘在牙上……這一切,能讓老師暈倒。

  直到前幾天,他遇見梅,她的身影,不經(jīng)意間,就是詩與畫。每當(dāng)四目相對,每當(dāng)擦身而過,每一次輕言淺笑,每一個深情凝望,都讓老師癡癡地沉醉……他覺得這才是愛情。

  大學(xué)四年,他們只出去看過一場電影《廊橋遺夢》,不知為何是這部電影?

  老師隱隱覺得不安:難道他們的愛情已經(jīng)預(yù)見了結(jié)局?

  ?老師問我:“我和梅……”

  “老師,不可能的?!?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p>  “如果,沒有孩子;如果能回到當(dāng)初,我就是死,也不娶她!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第一,您已經(jīng)有了孩子;第二,時間如果能回到當(dāng)初,師母一定不會嫁給您!或許,她根本不愿走進這個家,您也無法上大學(xué),今生今世都不會遇見梅;第三,假使您還是單身,你們也未必有可能?!?p>  老師捂住嘴,背過臉去。

  畢業(yè)典禮之后,梅打算回蘇州。她想在臨行前再看老師一眼,可惜那天,老師偏偏沒來。

  梅等了很久,很久,她想與老師道別,又有些不忍:有時候分別就是一輩子永不再見。

  幾個月后,老師又問我:“我和梅?”

  ?“老師,我們都好好生活吧。”

  ?“她已經(jīng)同意離婚了!”

  “老師!您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老師,拿出梅寫給他的一沓信,還拿出了一盒火柴。

  他嚎啕大哭,手如篩糠,點了好久好久才點著火。

  梅給老師寫完最后一封信就結(jié)婚了,她嫁給了一個開豪車、住別墅的商人。

  老師搬離了宿舍,住在河邊上的土廟里,他每天抱著《廊橋遺夢》,書早已被翻爛;師母每夜與電視為伴,從黑白、彩色到液晶,從熊貓、黃山、松下、康佳到聯(lián)想。

  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愛情?

  只是,我看見老師的眼淚像小溪;梅的眼淚像一串串剔透的珍珠;師母用滿是油污的衣袖,一遍又一遍擦著似乎永遠也擦不干的眼睛。

  也許,一切都是虛幻無望的夢幻,可他們依然不想醒來。

老楊小楊

這是一段婚外情,也是一段年齡相差巨大的師生之戀。因為愛情,三個人痛苦一生。遇上愛情,讓我們何其之幸,又何其不幸。一生至愛林黛玉,偏偏新娘是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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