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沙城那邊的事都辦妥了?!?p> 夜里,衡虛殿內,一個衣著似侍女的人匆匆走進殿內,低頭向辛夷稟報情報。
“是嗎?欽侯知道了是什么反應?”辛夷聞言輕“嗤”一聲,眉眼間滿是不屑。
嘉容那個蠢女人,即便是此刻得了莫倩那丫頭的消息知道自己擺了她一道又如何?
早在欽侯府就幾次三番陷害過自己了,表面上對自己情同姐妹,實質上還不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如今也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更何況,自己埋了三年的線,又豈是她一個人能拔動得了的。
“稟夫人……侯爺知曉了情況以后,當即命醫(yī)師將嘉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
“流掉了?”辛夷挑眉。
嘉容肚子里的孩子算起來應該是七個月了,該成型了,此刻再流,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是,嘉容夫人小產后,侯爺便將她關在牢房,準備隔日找個理由隨便處死?!?p> “呵!她倒是還真命大?!毙烈睦淠闹S刺一句。
她和欽侯都是鞣王的爪牙,何況自己此他還要受鞣王重視些,此刻為了鞣王的大計,犧牲一個侍妾和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換的后半生榮華富貴,欽侯又怎會不舍的?
早在得知嘉容偷偷算計自己,從欽侯那里得來一個孩子之時,她就沒打算讓他們母子安生的活下來。
孕婦懷胎七月有余,孩子早在體內長了稚骨,這個時候如若要被人所致強迫流產,定要親眼見著孩子在腹中被人用器具碎尸夾出。
她辛夷雖然這么多年殘害了不少欽侯的子嗣,借他人之手連產婦的命都要,卻還是生平第一次。
“夫人給她過機會,若不是嘉容夫人野心大,自以為知曉了夫人處理懷孕侍妾的手段,告知侯爺,想在夫人返回王城的時候借機絆倒夫人,想來也不會是這個局面。”來者見辛夷心情隱約比較愉悅,忍不住多嘴順了她的意幾句。
“你從沙城過來花了幾日?”辛夷玩弄著這里手上的戒指,沒有理會她的奉承,隨意的問起了別的。
“回夫人,三日?!?p> “三日……韓群最快也應該昨日開始懷疑于我,如果他手下派去沙城的人再有些能力,大概明日就可到沙城,你來的時候,鞣王可曾把沙城那邊的事處理好?”辛夷想了想自己留在沙城的那些把柄,心里微微慌了一絲,旋即問了前來報信的來者。
“鞣王說,讓夫人一切放心?!?p> “如此甚好……”辛夷淡淡的擺擺手,示意一旁的莫倩悄悄送眼前人離開。
大殿里燭火通明,辛夷緩緩褪下身上的薄絨狐裘,感覺到自己略顯冰涼的手,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自己剛才究竟……在怕什么?不就是韓群派了人去嗎?嘉容這個時候想來也已經被處死了,就算是韓群的人過去了也晚了,再說了,自己有鞣王相助,除非是韓群本人親自過去,否則自己是不會暴露的,有什么好怕的?
以后……他總歸是要知道一切的。
所以……你還怕什么呢?
辛夷走到窗邊,順著窗子微微開著的縫隙,慢慢把窗子推開。
夜色如水,晚秋的王城吹來一股冷風,辛夷站在窗前,涼意一下下蔓延在她毫無血色的面頰上。
辛夷看著夜幕中高高懸掛的月亮,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果當初他沒有回去就好了……
那世間也便不會多了這么多與她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