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來臨,王城的天比以往更冷了。
書房的碳火點燃以后,侍女紛紛退下,只留下韓群和剛剛從沙城回來的探子。
“你是說,和當日拿著佩劍的侍女有關的欽侯侍妾,無故流產(chǎn)而亡?”韓群聽到探子的回復,有些詫異。
事情真的會這么巧?他前腳剛派人過去,后腳那侍妾就死了?
“查清楚了和辛夷有關系嗎?”韓群問。
他總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貓膩。
“屬下查出,嘉容夫人是遼王賞賜給欽侯的,據(jù)說是遼王的庶女,進府到如今大概三年有余,和辛夷夫人素來情同姐妹,前幾日因為滑倒導致流產(chǎn),母子雙亡?!毕聦賹⒆约翰榈降男畔⑷鐚嵏嬷n群。
“那……辛夷知道這事嗎?”韓群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的衡虛殿頂翼,隨手把玩著手里的玉佩。
“屬下問過,欽侯府上已有人快馬加鞭前往王城?!?p> “確定是來通報不是來傳遞什么別的消息的?”韓群有些不大相信。
可是事實上這個前來送信的信使還沒有到達王城,如果真的是通報其他消息的……這個時候剛剛好。
“屬下在驛站探查過那信使所要帶的信,大王可以看看?!毕聦僬f著,遞上一張手抄的信箋。
韓群拿過來,著眼來回看了幾次,發(fā)現(xiàn)并無不妥。
“從沙城到信王城大概多少驛站?”
從沙城到信王城路徑不少,此次他派了三個人兵分三路,率先回來的只有這個,也只有這個碰到了欽侯府上的信使,如此巧合,不得不讓他懷疑這其中有陰謀。
“23個。”
“你跟了幾個?”韓群抬眸看他。
“8個?!毕聦儆X得自己額頭上好像虛出了一層冷汗。
“派人這個時候在距離信王城最近的幾處驛站暗查從沙城來的人,還有途徑王府的各類禽鳥,一旦發(fā)現(xiàn)有異常立馬通知我?!表n群斜眼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語氣不容置喙。
下屬自知自己做事不嚴謹壞了大王好事,趕忙領命退下。
事已至此,韓群回想起辛夷和自己近來相處的種種,覺得自己既然已經(jīng)知曉了沙城那邊的消息,這個時候也該去看看辛夷,順便告知她一聲了。
……
“什么?!”辛夷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往后退了幾步,一旁的莫倩見狀趕忙攙扶住她。
“哥哥!這不可能!嘉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身體向來好好的……怎么可能會在臨盆之跡突然離世?”辛夷捂著胸口,強忍著悲痛走過去一把抓住韓群的衣袖。
“陷害?這該如何說起?我派去的人說那嘉容夫人就是難產(chǎn)而亡的,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韓群不動聲色的扶開辛夷的手,皺眉聞道。
“哥哥,嘉容向來和我走的親近,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不活了,先是冶和嫂嫂忽然離世,再是嘉容身邊的莫潤指認我陷害嫂嫂,還沒等哥哥前去嘉容那里拿到證據(jù),嘉容她就……這么去世了……這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辛夷淚眼婆娑的看著韓群,滿眼懇求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為這接連離世的兩個姐妹做主。
“……既然你覺得這其中有陰謀,那你可以證據(jù)?”韓群轉(zhuǎn)過身看她。
“哥哥……”辛夷為難的閉上眼睛。
“你如果不說,那我如何去尋找線索?”韓群走到她身邊,雙臂撫著她的肩膀,眼里也少許的流露出了絲動容。
“哥哥可知……我這些年……在欽侯府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辛夷眼角留下一滴淚。
閉上眼睛,面前的世界一片昏暗,感受到眼尾的那抹涼意,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此刻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假戲做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