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瑤醒來的時候,花隱正在替她診脈,齊云胤站在一旁看著窗外,神色淡淡。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她感到很疲倦,卻又不困。
“小姐,你醒了?!?p> 看著眼神迷離的琴瑤,花隱收回了手,明智的起身站在一旁。
聽到她的話,齊云胤立馬轉(zhuǎn)身走過來,問道:“瑤瑤,你終于醒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花隱,你替她瞧過了,可有什么不妥?”
花隱搖了搖頭,說道:“小姐沒事,這兩天可能會有些精神不濟(jì),要注意多休息。”
琴瑤看著兩人,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問道:“這是哪里?你們怎么在這兒?”
齊云胤說道:“瑤瑤,你忘了么,這里是遼城的那家客棧,窮奇也在這兒。”
遼城……琴瑤想起來了,這才過去沒多久,她怎么會忘記呢。
不過她怎么會跑到這兒來了?她明明是在千靈森林之中呀……
不,不對,是那只叫言和的妖獸帶她去了一個開滿了曼陀羅華的地方,而后她就開始頭疼,那種疼痛,即便是這會兒想起來,琴瑤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開始頭疼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齊云胤,我是怎么來這里的?”琴瑤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齊云胤上前扶著她,說道:“是我?guī)慊貋淼?,天地靈那種地方不適合你?!?p> 琴瑤皺著眉,問道:“鳳梧他們都說我失憶了,自極北之地破滅,那幾年都發(fā)生了什么?我在安家沉睡了一年,除此之外,其他兩年時間我又在哪里?”
齊云胤笑著說道:“你若是想不起來,那就意味著那些事情不重要?,幀?,不要因?yàn)閯e人的三言兩語就把自己陷入困頓之中?!?p> 看著齊云胤的神情,琴瑤搖了搖頭,說道:“齊云胤,你是知道的,對嗎?在邊陲的城主府并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會如此幫我,是不是也是因?yàn)槲覀冊谀莾赡昃驼J(rèn)識了?”
聽著琴瑤的話,齊云胤的笑容微微收斂,道:“瑤瑤,聽話,想起那些事情對你沒什么好處,況且那兩年確實(shí)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而你如今要做的,不就是努力變強(qiáng),然后替你的族人復(fù)仇嗎?”
琴瑤沉默,是啊,她要做的不就是復(fù)仇嗎?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又有什么重要的?
她抬頭看向齊云胤,說道:“若是日后我知道你騙我,我們就不再是朋友!”
朋友?
齊云胤微微一笑,他以為,這丫頭還將他當(dāng)陌生人對待呢,卻想不到,她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了朋友……
要做她的朋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說窮奇也在?我想去看看他?!鼻佻帉χR云胤這樣說,目光卻是看向花隱的。
齊云胤說道:“你放心,窮奇已經(jīng)好多了,他本來也想等著你醒來,可他才剛能下床,不能久站,我才讓他回去休息的?!?p> 琴瑤松了一口氣,這些天,總歸是有些好消息了。
“不過,你可能不能在遼城待太久……”齊云胤說道。
琴瑤疑惑地看向他:“為何?”
“你不是在參加新生賽嗎?距離比賽結(jié)束,也就三天時間了?!?p> 三天?這不就是說,她從被千塵二人擄走,到現(xiàn)在醒來,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時間?
也不知樂晗幾人如今怎么樣了……
琴瑤思索片刻,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窮奇,然后就啟程去找阿樂她們,齊云胤,你知道他們在哪,對吧?”
齊云胤輕笑一聲,說道:“知道,你去找窮奇吧,我讓青旸送你過去?!?p> 琴瑤干脆利落地出了房門,花隱看著齊云胤,遲疑了片刻,才問道:“主上不準(zhǔn)備告訴小姐有關(guān)封印的事情嗎?”
齊云胤笑容收斂,說道:“不必告訴她,這件事吩咐下去,不準(zhǔn)任何人說漏嘴了?!?p> “屬下明白,可主上,難道您不擔(dān)心日后小姐知道了會怨恨您隱瞞么?”花隱說道。
齊云胤道:“那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便是日后她會恨孤,孤此刻也不會告訴她。這一次,讓她自己快快樂樂的做想做的事情吧?!?p> 窮奇恢復(fù)的很好,至少看上去他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聽說琴瑤如今在風(fēng)華學(xué)院學(xué)習(xí),窮奇表現(xiàn)的有一些擔(dān)憂,不過他也沒有多嘴,只是囑咐琴瑤要小心一些,別被帝國的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
隨后,青旸將她送至了千靈森林。
琴瑤本以為齊云胤也會跟著來,誰知青旸說他有其他要事,來不了。
來不了就來不了吧,琴瑤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沒想到的是,一走出空間隧道,看到的竟是十分慘烈的一幕。
樂晗四人被十幾只隊(duì)伍圍困著,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紀(jì)南笙和司鏡算是被保護(hù)得很好了,她們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陳若,你別太過分!”樂晗看著為首的那穿著紅衣的女子,冷聲說道。
陳若嬌笑道:“樂晗,什么過不過分的,比賽而已,是你們技不如人罷了,早日交出骨牌和風(fēng)魂兔,我們尚且能讓你們安然離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紀(jì)南笙冷笑道:“不客氣?你能怎么不客氣?是要廢了我們,還是殺了我們啊?”
陳若搖了搖手指,說道:“我自然知道校規(guī)不允許我們在這新人賽中,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學(xué)員下狠手,不過皮肉之苦卻是少不了的,忘言皮糙肉厚就不說了,你們?nèi)齻€大家小姐,恐怕是受不了那些皮肉苦吧?”
“陳若小姐,何必與他們廢話,不如哥幾個直接去搶了過來!”
“是啊,這馬上就要比賽結(jié)束了,萬一又讓他們跑了,我們這一周的功夫不久白費(fèi)了?”
陳若冷哼一聲,說道:“怕什么,他們已是極限,況且我們都將他們包圍起來了,難道還能讓他們跑了不成?風(fēng)魂兔那么脆弱,到時候他們心一橫將它掐死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樂晗冷眼看著陳若,眼底的恨意無比鮮明。
陳若笑嘻嘻地拿出了四個子母追蹤器,說道:“我知道你們隊(duì)伍里面那個叫齊瑤的女子失蹤了,你們也尋了她那么久,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換如何,你們把風(fēng)魂兔和骨牌交給我們,我們就把這東西還給你,讓你們?nèi)フ覍?dǎo)師幫忙?”
“陳若!若非是你們設(shè)計(jì)搶走了我們的子母追蹤器,我們早就找了導(dǎo)師求助,如今阿瑤姐也不至于生死未卜!等提后回了學(xué)院,我定要你們這一群人為此付出代價!”紀(jì)南笙說道。
陳若冷笑道:“她的生死與我何干?你當(dāng)你是誰,敢對我如此大呼小叫?別忘了,你們的子母追蹤器還在我手上!”
“你!”紀(jì)南笙還想說話,卻被忘言攔住了。
樂晗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風(fēng)魂兔么,給你就是!”
說著,她一手抱著懷里的風(fēng)魂兔,一手拿著骨牌,向陳若走去。
陳若眼神閃爍,笑道:“你們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她看著樂晗向自己走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她身邊的青年上前一步,結(jié)果了樂晗手中的兔子和骨牌之后,陳若才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陳若!”
“啪!”
陳若手心竄出了幾道風(fēng)刃,直接將她手中的那幾枚子母追蹤器砍成碎片。
“樂晗,你們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里等著導(dǎo)師來找你們吧,否則,你們就要被當(dāng)做身亡處理了!”
陳若的笑聲格外刺耳,周圍眾人也跟著笑起來。
卻不知……
“多笑笑吧,否則日后,可沒機(jī)會這樣笑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樂晗幾人既驚訝又驚喜地看著密林深處。
琴瑤一臉冷意地走了出來,她身后跟著青旸,更是一臉冷漠。
“啊!”
慘叫聲響起,抱著風(fēng)魂兔的青年雙臂直接被斬?cái)?,樂晗眼疾手快抱起了風(fēng)魂兔,撿起落在地上的骨牌之后,就向琴瑤走來。
青旸淡淡地收回了手中的靈力,別看她在琴瑤面前一直是掛著淡淡的笑容,此刻,她就像是一個拿著鐮刀的死神。
“阿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樂晗看著琴瑤,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