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位于洛城北側(cè),琴瑤猜到了紀家家世顯赫,卻沒想到竟然顯赫到這種地步。
大半個城北區(qū)域都被紀家的白色圍墻包圍起來,每隔丈寬就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盔甲的侍衛(wèi)看守,那些侍衛(wèi)實力強橫,竟然都是人靈級別的強者。
琴瑤暗中咂舌,她原以為如同典籍上記載一般,人靈在這天華大陸也算強者,卻不想只是能給人看家護院。
沿著這圍墻又走了好久,琴瑤才見到了紀府的正門。
金色鑲邊的牌匾掛在檐下,雕刻著精致的鳳凰花紋。
那鳳凰的眼睛是用名貴的珠寶點綴,恍若有神。
白西晨先他們一步回了紀府,此時正站在府前等待著他們,而他身前還站著一位中年人。
瞧見琴瑤一行人下了車,那中年人笑著迎了上來:“聽說南笙帶了朋友回來,如今看來果然都是少年奇才,我家這丫頭性情頑劣,這段時間南笙多虧了你們照顧,真是麻煩你們了?!?p> 紀南笙跺了跺腳,說道:“爺爺!人家哪里性情頑劣了!”
爺爺……
琴瑤默默打量了一下這中年男子,他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竟然是阿笙的爺爺……
聽說紀家家主名叫紀峰,有一子兩孫,想來就是這一位了吧。
紀峰笑著揉了揉紀南笙的腦袋,說道:“南笙,不給爺爺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嗎?”
紀南笙哼了一聲才說道:“這位是阿瑤姐,這位是阿樂姐,這位是司鏡,爺爺,你別看司鏡年齡比我還小,她可是一名機械師呢!”
“哦?”紀峰看向司鏡的眼光中多了幾分鄭重。
他在洛城打拼了一輩子,哪能不知風華學院那苛刻的招生條件。
尤其是近年來,有不少在靈力修煉上沒有天賦的人都想嘗試機械師的道路,去風華學院考核機械師的學員也越來越多,導致機械師的考試越來越困難。
這小丫頭能在這么小的時候就通過了風華學院的考核,想來若非她有令風華學院也需忌憚的背景,那就是她的天賦遠超常人。
如果能收為己用……
紀峰看了白西晨一眼。
白西晨了然地點點頭。
琴瑤看著他們的小動作,眉頭輕蹙。
她哪會猜不到這些人想做什么,司鏡沒有身家背景,如果她愿意為紀家所用,那也算是多了份保障,日后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
可若是司鏡不愿意,琴瑤擔心紀家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在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都會將不能化為己用的人或物毀掉。
既然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那就得避免其成為自己阻力的可能性。
因為曾經(jīng)飽受旁人異樣的眼光,司鏡對人目光的感覺十分靈敏,她也察覺到了紀峰看她的眼神,十分不自在地往琴瑤身后躲了躲。
紀峰的目光順勢落在了琴瑤身上,他習慣性地探查了琴瑤的實力,面露驚訝地說道:“想不到阿瑤姑娘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是一名人靈級別的靈師了,想來姑娘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凡?!?p> 琴瑤禮貌地說道:“紀老先生過謙了。”
紀峰擺了擺手,說道:“誒,老先生這樣稱呼多生分,你們既是南笙的朋友,就隨南笙一起喚我一聲爺爺吧?!?p> “紀爺爺。”琴瑤從善如流地喊道。
紀南笙拉了拉紀峰的胳膊,說道:“阿樂姐也是人靈呢!”
“哦?”紀峰愣了一下,這幾位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怎么實力竟都突破了人靈?
看來這一屆風華學院的新生質(zhì)量還很不錯嘛。
不過……
他的目光落到樂晗身上,微微一凝。
樂晗輕咳一聲,說道:“紀爺爺,您這樣看著我,是有什么疑慮嗎?”
聞言,紀峰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只是阿樂姑娘長得有些像一位故人,老朽看出了神罷了?!?p> 白西晨看了紀峰一眼,解圍道:“老爺,您還是先讓幾位姑娘進去休息吧,在門口聊天多惹人笑話?!?p>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南笙回來之后一高興就全忘了,快請進!”
紀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后率先走在了前面。
“客房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在南笙院子隔壁,幾位姑娘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好了,不必拘禮,有什么需要的告訴南笙就好了,她會叫人去置辦?!奔o峰一邊走一邊說道。
紀南笙撇撇嘴說道:“爺爺你真啰嗦,我?guī)麄冞^去就好了,您還是忙您的去吧!”
紀峰思索一番,才點頭道:“爺爺今日確實有些事情要忙,南笙,你的朋友們你可要招待好了,別怠慢了!”
“知道啦,知道啦。爺爺快走吧!”
紀南笙推著紀峰往一旁走去,紀峰笑著搖了搖頭,才轉(zhuǎn)身離開。
不得不說這洛城的府邸真要比邊陲那小城鎮(zhèn)要高檔太多,這里少有奢侈的裝飾品,多數(shù)都是花草樹植,每一種都是極其名貴的品種,需要請專人養(yǎng)護。
就連地面上鋪的防滑石子,也都是些名貴石材,若是些沒見識的人恐怕只當它是鵝卵石。
給她們準備的客房都是精心布置過的,房里點的熏香也是大多數(shù)女子喜歡的花香,床單被套是新的,也都換成了明亮的顏色。
“阿瑤姐,阿樂姐,司鏡,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回房去洗漱一下,等會兒咱們?nèi)タ駪?zhàn)場看一看?!奔o南笙說完,就回了隔壁的院子,忘言安靜地跟著她離開。
坐了幾個時辰馬車,琴瑤幾人也是一身酸麻,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先休息一下。
樂晗湊到了琴瑤的屋里來,本來是坐在床上想和琴瑤聊聊天,然后變成了躺在床上,最后天也不聊了,被子一裹就直接睡了過去。
司鏡也在琴瑤屋子里,坐在桌邊安靜的搗鼓她的機械術(shù)。
琴瑤有些無奈,坐在一旁修煉。
她們本以為用不了多久,紀南笙就會來叫她們,誰知院落外面?zhèn)鱽淼呐犹淇蘼曄刃谐承蚜藥兹恕?p>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紀府四處都點上了燈。
琴瑤從修煉狀態(tài)退出來,看見一臉疑惑地看著外面的司鏡,低聲問道:“司鏡,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司鏡搖了搖頭,說道:“好像是一個女子在吵鬧?!?p> 琴瑤回頭看了一眼扯起被子蒙住了腦袋的樂晗,說道:“別睡了,反正這么吵你也睡不著,咱們出去看看吧?!?p> 樂晗煩躁地丟開被子:“誰在哭?。┧懒?!”
“阿樂,這里是阿笙的家,你可別亂來!”琴瑤提醒了一句,才起身往外走去。
才剛往外走了幾步,琴瑤便看見了一個跌倒在地上的女子,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衫,頭發(fā)微微凌亂,此時正低頭啜泣著,好不可憐。
再往外走幾步,琴瑤才看見了女子面前站著的人。
她有些驚訝。
站在那里的是紀南笙和忘言,一貫俏皮的紀南笙此刻臉上全是不耐煩,若非是忘言攔著她,恐怕她得沖上去呼那女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