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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帝攻略

第三十章 窒息

雙帝攻略 希伊安仙兒 2055 2020-02-29 12:52:21

  不過未等蘇皇后開口,她的女兒五公主樂承荷就搶過了話頭。

  樂承荷只比樂承藉年長了兩歲,但性子卻與胞弟完全不同。身為嫡公主,她一向被嬌縱慣了,除了皇帝,她幾乎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以往在宮中誰見了她都得禮讓三分。好在她早早出嫁了,曌皇給她的封號是昭珍,寓意很美,不過與她倒是很不相符合。

  聽說她在夫家也是橫沖直撞,但因為嫡出公主的身份,那家人始終敢怒不敢言。

  “謙貴妃這話,兒臣倒是聽不懂了。二皇兄的嬌妻美妾那么多,謙貴妃為何偏偏記著太子的?還是應(yīng)該這么問您:您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為太子妃排憂解難呢?今日可是皇侄的滿月宴,您放著宴席這么多娘娘不慰問慰問,卻打聽那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人,是何居心?還是說您打心眼里覺得,那有奴籍的賤婢就是比我們曌明皇室的人高一等?”樂承荷的嘴皮子如同潑婦罵街一樣潑辣無遮攔。

  謙貴妃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瞥了一眼身邊的于昭儀,示意她反駁回去。

  “昭珍公主的伶牙俐齒真是絲毫不減當年,謙貴妃身為長輩,關(guān)心后輩是應(yīng)該的。公主何必如此?”于昭儀受著謙貴妃的庇護,此刻自然選擇為其出面。

  “哦,于昭儀原來也在。看來您真是瘦了不少,要不怎么說兒臣沒有看見您。您最近操勞不少吧?不知謙貴妃平日里有沒有關(guān)照您?兒臣那四皇弟,琛王據(jù)說也惹了不少麻煩啊。他強迫的民女似乎與京城商會有關(guān)啊?為了個女人,不惜殺人滅口,真是心狠手辣。不過這也是他的本事,兒臣活到這么大也沒聽說過,有哪個皇子引起的民憤比他還夸張。惹得商會罷工,聯(lián)名上書父皇請求處置,當真是奇葩?!睒烦泻傻淖彀袜枥锱纠驳卣f著,于昭儀被她戳中痛處,臉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好啦,難得的家宴,荷兒你少說點話。”蘇皇后見女兒的一張嘴說得她們啞口無言,瞬間心情大好,招呼著她吃東西。

  謙貴妃給了于昭儀一個鄙夷的目光,好似在說“你真沒用”。于昭儀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跟謙貴妃抱怨什么。

  這些宮妃們不再爭吵后,東宮短暫地恢復(fù)了平和,但御書房內(nèi)卻充斥著寒意,曌皇此刻正在疑心重重地盤問著樂承藉。

  “琛王與民女的事情,你可知情?”他那雙鷹目似乎是沒有注意樂承藉的舉動,又似乎在有意無意地觀察著樂承藉的神情。

  “兒臣略知一二?!睒烦薪逭驹谝慌缘拖铝祟^,畢恭畢敬地說,沒有格外的表情。

  “那民女,若攀些親戚關(guān)系,可與蘇家是遠親。”說出這句話后,曌皇轉(zhuǎn)過了頭,那道狐疑的目光始終緊盯著樂承藉。

  樂承藉心知,曌皇八成是覺得聯(lián)名上書的背后煽動者是他了,對此他必須做出反應(yīng)讓曌皇重新信任他。所以他當即跪倒在地,不卑不亢地說:“此事兒臣不知?!?p>  “朕又沒說治你罪,你跪什么?”曌皇靜靜地看著樂承藉,云淡風(fēng)輕地說。這個兒子是最不像他的,不愛說話,無論做什么都自有一套,說是冷靜,卻多了一份偏執(zhí),說是認真,卻總在一些事情上裝糊涂。

  知子莫若父,更何況是樂承藉這樣被他從小培養(yǎng)的兒子。

  想到這里,曌皇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另一個兒子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嘆息了一聲,然后伸出手對著他揮動了幾下。

  “也罷,今日是寰兒的滿月宴,你去吧?!?p>  “是,兒臣告退。”樂承藉聽到曌皇的命令后才開始行動,低著頭,一步步退出了御書房。

  這次商會聯(lián)名上書要罷工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知曉,但是算上劉總福狀告琛王的事情,再算上在衙門時刺殺劉總福受到阻擊,樁樁件件如此來勢洶洶到底是誰的手筆?

  他本來在思考著問題,毅成也在身邊默默地跟隨著一言不發(fā),所以他們的腳步慢了很多。不料,剛到東宮,樂承藉就發(fā)現(xiàn)此處早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他心里一驚,趕緊帶著毅成趕到了露華殿,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眾多嬪妃與太子妃還有一眾侍妾都跪倒在地,蘇皇后坐在主位之上,一臉震怒。

  “兒臣參見母后。”樂承藉向蘇皇后行了一禮,心里惴惴不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藉兒,你來得正好,去見寰兒吧。”蘇皇后的臉上滿是悲戚,讓樂承藉的心中猛地升起了不祥的預(yù)感。

  “寰兒怎么了?”樂承藉看著蘇皇后,又看向蘇夢琴。后者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隨時都會隨風(fēng)飄散一般,眼中滿是化不開的絕望。

  樂承藉眼中的錯愕只是一瞬,隨后恢復(fù)了平靜。

  “太子殿下,請節(jié)哀順變。”扶著蘇夢琴的曹奕然抬起頭,一臉哀婉。一聽見這句話,旁邊的蘇夢琴的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玉珠,一顆顆掉落在地。

  樂承藉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前幾日蘇皇后的話,腦袋嗡的一聲,當即走進了露華殿。

  露華殿中一片狼藉,往日的歡聲笑語似乎都是假象。掀開白布,一個嬰兒靜靜地躺在那里,身上包裹著重重華貴的皮草。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卻發(fā)現(xiàn)再厚的錦衣貂裘也無法將小世子的身體變得溫暖了。那一瞬間,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巨大的痛楚,但是他卻不能發(fā)作。這里有千百只眼睛在盯著他,提醒著他必須要有一國儲君的氣度。

  “世子怎么死的?”

  他在問旁人,也似乎問自己。

  “窒息而死?!币慌缘囊愠刹榭戳诵∈雷拥氖?,低聲說。

  “外面的人怎么說?”樂承藉將樂司寰重新蓋上了白布。

  “蘇皇后說是謙貴妃故意為之?!币愠蓧旱土寺曇?。

  “謙貴妃?”他收斂了眼底的悲痛,轉(zhuǎn)身走回院中。

  見樂承藉出來,曹奕然等人扶起地上的蘇夢琴,走到了一旁坐好。蘇皇后坐在主位上,看著樂承藉開口道:“本宮請了你父皇過來,寰兒的死因,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嗯?!睒烦薪宓卣f,腦子里還在想著這件事情的緣由。

  “證據(jù)確鑿,謙貴妃就不必想著脫逃了?!碧K皇后見樂承藉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便再次看向謙貴妃,語氣中滿是悲憤。

  “臣妾冤枉,一切等皇上定奪?!敝t貴妃坐在座椅上,一臉氣憤,隨后她冷冷地看向了于昭儀,示意她趕緊出面幫她說話。

  “謙貴妃也沒有理由殘害皇嗣啊,皇后娘娘,”于昭儀慌忙接過蘇皇后的話茬反駁了起來,“說句不好聽的,皇孫就算是去世了,謙貴妃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沒有理由?”許久不開口的溫德妃淺笑一聲。換作往日,她就一聲不吭了。但是樂承若現(xiàn)在被扣押在邊境,生死未卜,而樂承芃卻掛帥出征,好不威風(fēng)。樂承若被關(guān)押之前,還差人不遠萬里地送信,提醒她提防琮王一脈特別是謙貴妃。他們兩個之間若無關(guān)聯(lián),她說什么也不會信的。

  “妹妹這是何意?”謙貴妃看向溫德妃,面露兇光。這個溫德妃跟她又無冤無仇的,這個時候湊什么熱鬧?

  “姐姐忘了,對小世子恨得咬牙切齒的,是誰了?琮王家的皇孫沒有一個得到陛下的賜名,姐姐怕不是一直懷恨在心吧?”溫德妃淡然一笑,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了刀子般的話語,“難不成姐姐也忘了前幾天是誰向陛下建議,皇室不得有殘障之人要除之而后快?”

  這是她前幾天去御書房時,在門口意外聽見的。她記得曌皇在里面勃然大怒,而謙貴妃一直在里面求饒。德公公當時勸住了想進去平息曌皇怒火的她,讓她回到了自己的芬熙宮。

  聽了溫德妃的話,東宮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謙貴妃,不過也有二人除外,那就是蘇夢琴與樂承藉。他們默默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虛無,一個神情落寞,一個波瀾不驚。

  一向吃齋念佛,與世無爭的沈賢妃聽到這里也皺緊了眉頭。雖然位列四妃之末的她,位分差了謙貴妃一截,但是此刻她也不顧什么禮節(jié)了,只是漠然地看向謙貴妃,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對著她怒斥出聲,“謙貴妃,難道你不是一個母親嗎?”

  她身著水藍色宮裝,一身簡潔,手中緊緊地捏著一串佛珠。由于憤怒,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謙貴妃發(fā)誓那一日絕對是嫉妒得發(fā)狂了才會對曌皇說出那樣的話來,可誰知隔墻有耳居然被這個溫德妃聽見了。她自知百口莫辯,臉色更差了幾分,眼里充斥著不可置信與絕望。

  “臣妾為何對小世子心存恨意?說白了,他是死是活與臣妾何干?臣妾那一日不過是說的氣話,難不成你們生氣的時候還要在乎什么理智嗎?你們難不成就沒有怨天尤人的時候嗎?”謙貴妃聽著她們一個個慷慨激昂的斥責(zé),像是被氣笑了,指著蘇皇后毫無顧忌地大吼道,“都是你!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居然對自己的親孫兒下手!你這種人活該子嗣凋零!早晚會遭到報應(yīng)!”

  “太子是儲君,小世子是皇上第一個親自賜名的皇孫,這樣的理由足夠你羨妒了。只是本宮真是沒想到,”蘇皇后冷冷地看著她說,語氣不怒而威,“這么多年你還是沒有學(xué)會作為后妃的處世根本,謙貴妃你依舊對本宮嫡系一脈的子嗣虎視眈眈,就算是皇孫也難逃你的毒手。陛下的后宮怎會容得下你這樣膽大包天之人?”

  “一切等陛下裁決,臣妾的清譽容不得你來置喙!”謙貴妃怒視著蘇皇后吼道。

  “容不得?本宮這個位置,便是中宮,代表的便是六宮之主,本宮就算是剝了你的貴妃服制,杖責(zé)你一百大板史冊上也只會記載本宮御下有方,你不過是妾,是一個罪人,百年之后何人會記得你?”蘇皇后的話擲地有聲,震得謙貴妃雙眼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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