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也很不好過吧?孟小發(fā)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陳行衍?!泵闲“l(fā)小聲地叫他,陳行衍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但是孟小發(fā)知道他肯定在聽,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看來,你們都不快樂。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偏偏要這么做呢?”孟小發(fā)心疼的看著閻粒粒蒼白的小臉兒問道。
“是我讓她失望了,她不再相信我了?!标愋醒艿难劭艏蛹t,聲音沙啞道。
“也許吧,但是她不是不相信你了,她是不再相信她自己了,你懂嗎?”孟小發(fā)看了一眼稍微有了一絲動作的陳行衍,繼續(xù)道,
“她在你面前一直都是自卑的。你別看她平時沒心沒肺對誰都很橫的樣子,但是她在你面前心理一直都是卑微的,卑微的喜歡你,卑微的乞求你的回應。久而久之她的自信心就被磨沒了,最后連自己都不相信你會喜歡上她?!标愋醒芸聪蛎闲“l(fā),
“她跟我說過,你是她搬去新家第一個送她玩具的人,知道她怕黑每天晚上故意開著燈等她睡著的人,也是第一個對她好的同齡人,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所以在她當時小小的心里你就成了她最及時的一座燈塔,一直延續(xù)到今天。你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么就請你拿出誠意,讓她重新相信她自己,好嗎?”陳行衍看著孟小發(fā),
“謝謝?!庇蒙硢〉纳ひ舾屑さ膶γ闲“l(fā)說道。
“你不用謝我,我也不是為了你,更不會再幫你,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泵闲“l(fā)說完走出了病房,留給他們單獨的空間。
“哥!你怎么回事兒???粒子生病了,你不是說了要過來的嗎?”孟小發(fā)一出門就聽到樓道窗口凌枳的電話聲,“那好吧,你現(xiàn)在不用過來了,粒子睡著了,你也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晚上再過來也行?!泵闲“l(fā)語氣里充滿無奈。
“怎么啦?”孟小發(fā)走了過去,溫柔的問道。
“我哥現(xiàn)在在市醫(yī)院實習呢,早上我給他打電話本來想讓我哥把粒子直接接到他們醫(yī)院去的,結果他們科臨時來了一個病人需要急救,他就沒能趕過來?!绷梃缀唵蔚慕忉屃艘幌聻槭裁礇鐾]來,
“應該的,你哥也是在救人嘛?!泵闲“l(fā)說道。
“寶兒,你應該看出來我哥喜歡粒子了吧?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們有緣無份呢?!绷梃渍f到,她真的挺想讓粒子當自己嫂子的,那樣家里得增加多少熱鬧啊。
“小枳,我覺得你還是勸勸你哥的好,趁現(xiàn)在他還沒有陷得那么深?!泵闲“l(fā)溫柔的建議道。
“你覺得粒子不會喜歡上我哥嗎?”凌枳失落看著孟小發(fā),
“她喜歡了陳行衍十七年,你再看看現(xiàn)在她的樣子。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上你哥,但是我知道你哥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很辛苦,而且也不一定有回應?!绷梃姿伎剂艘幌?,按照粒子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是這樣,
“我會跟他說的,但是怎么選擇還得看他自己?!?p> “嗯。先吃早飯吧,我把早飯拿出來了?!泵闲“l(fā)把凌枳拉到走廊的長椅上,凌枳拿起一杯粥看向病房門口小聲問道,
“陳行衍吃了嗎?”
“沒有,給他放旁邊了,不過估計他也吃不下去?!泵闲“l(fā)咬了一口已經(jīng)冷掉的包子又放回了盒子里,拿起粥喝了起來。
“哎~”兩人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這邊陳行衍看著在睡夢中還一直皺著眉頭的閻粒粒,忍不住伸手想給她撫平,但是手伸到一半又趕緊收了回來,他怕。他怕把她吵醒,怕她見到他。
過了半晌,他終于小心翼翼的牽起了她一只冰涼的小手,放在掌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彼恢痹谥v對不起,過了很久他的聲音突然放得更輕,
“你說你不知道我喜歡你,但其實喜歡上你,具體在什么時候我好像也不知道。也許是在你和青礫突然走的很近的時候,也許是在你跟我說他們都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也許是在你想給我做飯結果把我家鍋給燒漏的時候,也許是你偷穿我的外套跑出去得瑟的時候,也許是在周圍的人都說你是我的童養(yǎng)媳的時候,也許是在你第一次牽我的手的時候,也許是在你第一次叫我衍衍哥哥的時候?!?p> 陳行衍把頭埋在閻粒粒床前,眼淚滴在了閻粒粒的手背上,灼的閻粒粒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但是陳行衍沒有注意到,他自嘲的笑了笑,
“看,我能記起這么多時候,但為什么是現(xiàn)在呢?為什么我不早一點記起,早一點告訴你?粒粒對不起,不管是你對我失去了信心還是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我都會努力,重新抓住你。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了?!标愋醒芴痤^吻了吻攥在手心里的小手,
“既然你的喜歡過期了,那就由我的喜歡續(xù)上吧,放心我的永遠不會過期的?!标愋醒苡治橇宋鞘中睦锏男∈?,
“因為,我的計劃里一直都有你。”
閻粒粒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她的意識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直到感覺到有一滴淚燙在了自己的手背,然后她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是誰?是誰在她身邊說話,是陳行衍嗎?是說給她聽的嗎?可能嗎?閻粒粒自我懷疑著,但是眼淚還是先她一步流了下來。不過她的清醒并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在藥力的作用下又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就到了晚上,涼亭過來看她時她還在睡著。
“醫(yī)生說只是尋常感冒引起的發(fā)燒,說她的抵抗力相比其它人要低很多,她以前是生過什么大病嗎?”涼亭問這兒唯一知道閻粒粒過去的陳行衍。
“嗯,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住了很長時間的醫(yī)院?!标愋醒芑貞浀?,那是很小的時候了,她們剛搬來不久吧,所以記憶有些模糊。
“什么???”涼亭問。
“具體不清楚了,等她醒了再讓她覺定要不要說吧。反正從那以后她的抵抗力就比平常人低很多,只要一感冒肯定會發(fā)燒。”陳行衍覺得這種事情得閻粒粒自己覺決定要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