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天神從原地消失,化作一道道光影沖入金甲天兵堆里,但是,這狼入羊群的攻勢,卻被穩(wěn)穩(wěn)地抵擋了下來。
天神所在的,是五行棋盤上的土行域,金甲天兵抵擋住了天神的第一次攻擊后,下一瞬,整個土行域升起無數(shù)的石墻,將天神團團包圍。
從外面看,五行棋盤上褐色的區(qū)域忽然多出來無數(shù)條白色細線,那些白色細線覆蓋了整個褐色區(qū)域,儼然形成了一個極其復(fù)雜的迷宮。
天神一劍甩在那些石墻上,卻只能微微劃出一道痕跡。天神眉頭微皺,但很快就沖入迷宮里。
其他四人并沒有馬上進入戰(zhàn)斗,而是觀察土行域一邊的情況。
“唉,還是太沖動了!”朱先生嘆了口氣,收斂氣息,邁入他面前的區(qū)域。其他人也邁入五行棋盤里。
一時間,五種區(qū)域各有變化。
“黃金鐘,黃金鐘,黃金鐘……”三號在拼命翻找著一堆古老的書籍,甚至是竹卷,想要找到關(guān)于黃金鐘的信息。
“老師,我找到了!”一旁跟著三號翻找的溫玥忽然驚呼出聲,然后高高舉起一捆竹簡。
三號連忙接過那竹簡,竹簡上寫著五個字,“黃金鐘絕密!”。三號連忙拆開綁竹簡的紅繩。
“黃金鐘,天外來物!堅不可摧,其聲甚巨,毀天滅地!吾與另四人一同驅(qū)逐之。黃金鐘內(nèi)交錯復(fù)雜,有五行棋盤,金甲猛獸,和黃金鐘本體。五行棋尚算簡單,而對其本體,不可使之震,亦要毀之,難矣。”
三號整整讀了三遍,才抬起頭,看向溫玥。溫玥也在看著他,只是,溫玥并不在乎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黃金鐘堅不可摧,但是可以通過摧毀本體來驅(qū)逐它,只是,他的本體不能震動,但是要打碎!”三號倒是抓到了重點:“這怎么可能,即使是一拳砸碎,也會產(chǎn)生震動。”
與此同時,第三界域的國家也有了動靜,幾枚導(dǎo)彈升天而起,直奔那口巨大的黃金鐘去。
只是,導(dǎo)彈還未接近黃金鐘就炸裂開來,反而是黃金鐘收到爆炸沖擊波的干擾,輕輕地發(fā)出一聲顫音。
即使那是顫音,下方光明城的幾棟高樓瞬間就化成了灰燼。
而黃金鐘內(nèi)的五個人,已經(jīng)走出來五行棋盤,打敗了金甲天兵,正圍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鈴鐺打轉(zhuǎn)。
那個鈴鐺也是金黃色的,一如外面那口巨大的黃金鐘。只是,這個小黃金鐘看上去脆如薄紙。
“老朱,我們什么時候動手?”死神轉(zhuǎn)頭,看向沉默的朱先生。
當(dāng)年他們五個驅(qū)逐了一個黃金鐘后,并沒有人想過黃金鐘會再來,只有朱先生將黃金鐘狠狠地研究了一番。
“那,我們就……”朱先生正要開口,那口巨大的黃金鐘忽然震動了起來,可以看到一根同樣巨大的柱子,狠狠地撞擊在黃金鐘上,黃金鐘發(fā)出一聲沉重而悠揚的巨響。
“呼啦”,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但其實一切以不復(fù)存在。
光明城,這個巨大的城市,在頃刻之間便化為了塵土。無數(shù)生靈在這悠揚的鐘聲里消失不見。
“怎么這一次提早了這么多?老朱,快點!”五人雖然不會受到外面那口巨大的黃金鐘震動的影響,但是,他們是知道黃金鐘的威力的。
“所有人一齊出手!以老黑的攻擊速度為標(biāo)準(zhǔn),所有攻擊一定要一起落到黃金鐘上!”朱先生也不再猶豫,直接下達了命令。
五個人紛紛后退,開始準(zhǔn)備各自的招式。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否則,一旦未能擊碎黃金鐘,黃金鐘強烈的反震可以讓他們瞬間消失。
第三界域,消失的不僅僅只有光明城,光明城下方的界域也大面積地坍塌,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那個缺口傳來的吸力,讓在光明城外僥幸逃過一劫的生靈,再次陷入了絕望。他們逃不出那股吸力的拉扯,反而是被那股吸力一點點地拖向那個巨大的缺口。
而那根巨大的柱子,也重新出現(xiàn)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撞向黃金鐘。這一撞要是真的發(fā)生了,無疑比上一次造成的后果更加嚴(yán)重!
第三界域已經(jīng)破碎了一部分,倘若再遭受到打擊,甚至可能整個界域就此崩塌!界域的崩塌,關(guān)乎著十幾億生命。
就在所有人已經(jīng)絕望了的時候,那根巨大的柱子卻突兀地停住了。就像是被什么強行扯住了一樣。
“噠,噠,噠”,一個清脆的敲擊聲就這樣響起,不算響亮,但是所有人都能聽到。
一個身著古裝的女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踏空而行,走向半空的黃金鐘。那女人一手撐著一把竹骨油紙傘,另一只手提著一個紙燈籠,腰間有一個掛件“噠,噠”作響。
一時間,所有人都癡了!不,不僅僅是人,連那漫山遍野逃竄的動物,也望著拿到倩影,立在原地。
那女子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根巨大的柱子面前,相比之下,那女子就像通天大廈下的一只螞蟻一樣。
但是,這一只“螞蟻”,卻直接撼動了那通天大廈!
女子走到巨大的柱子跟前,挑著紙燈籠的竹棍在柱子上輕輕一點,那根巨大的柱子,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
并非是化成粉末,而是有些像死神的虛化,漸漸淡去,最后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愣了一會,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還活著的所有生靈,都發(fā)出愉悅的叫喊!但是這樣鋪天蓋地的歡呼,只持續(xù)了一陣子。
破碎的界域還在,吸力沒有消失。
伴隨著那根巨大的柱子完全隱去,隨之而來的,是黃金鐘逐漸平靜下來。但是,黃金鐘的震動停止,來自破碎界域的吸力卻愈加強大。
似乎是感受到了下方無數(shù)人哀求的目光,那女子將手中的紙燈籠一甩,紙燈籠脫離竹棍,借著那一股吸力飛向破碎的界域。
似乎,紙燈籠下墜的畫面在所有生靈的眼中放慢了一百倍,每一個生靈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紙燈籠里火苗的搖曳,下墜時紙燈籠表面的凹陷,竹制的燈籠骨架輕微的呻吟。
破鏡不能重圓,非也!無能為力罷了!
破碎的界域,在紙燈籠消失在眾人視野里的瞬間,停止了釋放恐怖的吸引力?;鹈缱蕴摽罩袊娡露?,迎風(fēng)而長!
那片破碎的界域,變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央,是一撮金色的火苗。那火苗似乎是有生命的,竟然開始逆時針旋轉(zhuǎn)。金色火苗一動,周遭的火焰也跟著轉(zhuǎn)動。
所以生靈都在關(guān)注著火海中的變化,沒有了吸引力的威脅,所有的恐慌,頓時化為了好奇。
“轟”,天空上的黃金鐘忽然動了起來,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向地面。強大的壓迫感,讓剛剛還沉迷在好奇里的生靈,無一不膽戰(zhàn)心驚。
反應(yīng)過來的人類迅速看向天空中的那一道倩影,而那些動物,卻是選擇奮力逃竄。人性的脆弱,在此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大多數(shù)人都是如此,平時在困難中,總是指望著有人幫一把,更別說是在生死邊緣。而獸性,卻選擇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無論如何,生死由我不由人。
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看著奮力逃竄的飛禽走獸,那女子輕輕嘆了口氣。她揚起那只打傘的手,輕輕將那一把竹骨油紙傘送了出去。
黃金鐘離地面非常遠,而且,越是往下墜,越是聽到刺耳的破空聲。這樣巨大的阻力下,黃金鐘卻絲毫沒有震動。
油紙傘輕巧地飛到了黃金鐘的正下方,就這樣懸停在了那里,只是不停地旋轉(zhuǎn)。油紙傘懸停的時候,明明黃金鐘依然還在下落,而且眼看著黃金鐘越來越接近地面,但所有仰望天空的人都在一陣恍惚后,覺得那黃金鐘離地面如此遙遠。
黃金鐘帶來的壓迫感,不知為何消失了。盡管黃金鐘還在下落,但是卻給人一種錯覺——它落不到地上的!
黃金鐘內(nèi),五人的攻擊,終于同時落在了那個小小的黃金鐘上,而且是同時落下,同時抵達。
小黃金鐘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而是跟之前那根柱子一樣,慢慢地變淡,最后消失不見。
半空中,兩手空空的女子依然踏空而立,她看著空中那口巨大的黃金鐘,嘴角忽然微微上揚。
一笑,芳華亂!
原本破碎的界域早已恢復(fù)正常,而黃金鐘,也在那笑容中,緩緩淡去。五道身影漸漸顯露出來。
從黃金鐘內(nèi)出來的五人,第一時間也看到了半空中的那道倩影,一時間,竟都癡了!
天神和死神正要做什么,卻被張三石和老黑攔住了。張三石朝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老黑則指了指一旁的朱先生。
兩人看向朱先生,一時間有些訝異。他們在朱先生的臉上,看到了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表情。
那女子看向朱先生,朱先生也望著她。
天地間,仿佛只有他和她。
那女子朝著朱先生微微點頭,下一瞬卻已了無蹤影。朱先生正要追,卻發(fā)現(xiàn),明明那女子站立之處離他極近,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界,異常遙遠。
“空間疊層么?”朱先生有些落寞,他伸手抓住那把竹骨油紙傘。
朱先生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地平線,空間疊層消失了,那種間隔感也消失了。
只是,她,也消失了……
尚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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