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說師傅到底怎么了?”二號咬了一口面包,問一旁給溫玥倒牛奶的三號。
光明城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二號只好回到鐘表鋪,而蛇將也回到了神秘的十二生肖總部。
黃金鐘的危機解決了,盡管那個繁華的城市已經(jīng)不復存在,那里的大多數(shù)人,也隨著光明城化作塵埃。
但是,這個世界并非沒有了誰就會停下,時間,也在一直往前。
也許會有人為逝者悲傷,但是那終究只是時間長河里一個稍大的石塊,即使帶起無數(shù)漣漪,但最后還是會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之中。
當然,二號倒是毫不在意。蛇將和阿中都沒有事,她對光明城也沒什么感情——倘若你見識過一個事物的陰暗面,那你也將很而難喜歡上它。
只是,少有人知道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當朱先生回來的時候,從不離手的蒲扇居然被掛在了腰間,他的懷里,抱著一把褐色的竹骨油紙傘。
三號想要打聽什么,朱先生都絕口不提。而派到第三界域調(diào)查的人,也回來報告說,那些幸存者的記憶全部被修改了,都說是導彈轟炸。
確實,第三界域的某個政府組織當時對黃金鐘發(fā)射了幾枚導彈。
朱先生還是坐在那張?zhí)梢紊希瑩u著蒲扇,只不過,他的大腿上放著一把竹骨油紙傘。
即使是那個被他視作寶貝的,裝著無數(shù)曾經(jīng)來到這里尋求幫助的人的照片的那個木盒,朱先生也會讓他的徒弟們拿去翻閱。但那把油紙傘,朱先生卻不讓任何人碰。
三號給溫玥倒好了牛奶,看了一眼朱先生,朱先生抱著竹骨油紙傘,靜靜地坐在桌子對面。朱先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是卻依然坐在餐桌前,陪著他的徒弟們度過這閑適靜謐的早餐時間。
當然,除了朱先生的徒弟們,還有一個不算和諧的身影。溫易坐在朱先生旁邊,正在狼吞虎咽。
二號看了溫易一眼,她對溫易的印象只停留在他那層出不窮的道具上。在二號看來,那些孩童玩具一樣的道具,不過是能給他拖一點時間。
溫易也有些害怕二號,在那天被二號打跑后,他想了無數(shù)種和二號對戰(zhàn)的方法,以及結(jié)果。
無一例外的是,他在二號手中走不出十個回合。但是現(xiàn)在,他接受了朱先生對他的特訓,他有自信從二號手里再次逃跑。
“小三,溫易,你們兩個跟我來。”就在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地吃早餐的時候,朱先生忽然抱著那把傘,站起來,往外走去。
三號和溫易對視了一眼,溫易將口中的面包強行咽了下去,向三號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對于三號,溫易覺得沒有人能比他更加聰明了,而且三號未來會是自己妹夫,所以也讓溫易對三號特別親切。
三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朱先生想干嘛。但是,和溫易不同,常年跟在朱先生身邊的三號,在接受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就站起身。
執(zhí)行命令!不問原因!
很快,二人就隨著朱先生,來到了鐘表鋪的小房間。房間里的擺設(shè)絲毫沒有變動,那面巨大的的鐘上,十二根指針依然按照各自的速度奔跑著,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朱先生看著墻上的鐘,竟看得出了神。三號和溫易站在朱先生身后,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朱先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先生忽然就往前走,走進墻里,走進了那一面巨大的鐘。
三號和溫易愣了一下,溫易又一次看向三號。三號有些無奈,道:“別老是看我?。∥乙膊恢涝趺椿厥?!師傅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走了!”
三號率先走進那面墻,即使是完全信任朱先生的他,在靠近那面墻的時候,也不禁閉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碰撞感并沒有出現(xiàn)。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好像你平靜地躺在黑暗的水底,閉著眼睛。你感受到了一些壓迫感,但你能承受得住。肺里的氧氣逐漸消耗殆盡,你不禁有些難受。
這時,你感受到了背后傳來了一股輕柔的力量——那不是水的浮力,也不是來自一雙手臂的托舉的力量。但就是這股力量,讓你慢慢浮出水面。
你開始感受到眼前有了亮光,你睜開眼,一切就都豁然開朗了。
三號出現(xiàn)在一個扭曲的世界,他的身后,溫易也跌跌撞撞地踏入了這個空間。
混亂,是三號的第一個感受。到處都是不規(guī)則的磚塊——或者說是一種塊狀物。紫色,紅色,白色,三種顏色的磚塊,大小不一,隨意的分布在空間的各個角落。
“天哪!這里是哪?你以前來過嗎?”溫易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三號搖頭,他盯著溫易的背后。他們是從一塊很大的塊狀物里走出來的,其他磚塊都是隨意地分散的漂浮著,只有他們腳下,是匯聚了大量的塊狀物。
“這些‘磚頭’,你覺得像什么?”三號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一塊很薄很薄的“磚塊”,轉(zhuǎn)身問溫易。
溫易也抓住了一塊磚頭,只不過,他手里的那一塊,比三號手里的那一塊看上去厚重得多。
“沒有質(zhì)量,沒有能量,沒有意識,沒有依托。這不像是實體,更像是一種虛擬造物?!睖匾子^察了一下,說出來他的猜測。
三號搖了搖頭,道:“有空間波動。你說得對,質(zhì)量,能量,意識,依托,它都沒有。但這不是虛擬造物,更像是……”
溫易丟開那塊磚,看向沉默的三號。三號很嚴謹,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此時的沉默,代表著三號暫時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些磚塊。
“碎片,不是嗎?”朱先生蒼老的聲音響起,兩人這才記起,他們來到這里是因為朱先生。
“師傅!”“先生!”
兩人同時鞠躬行禮。朱先生擺了擺手,看著三號,道:“老三,你天資聰穎,觀察細致,是一個天生的智囊!”
說著,朱先生又轉(zhuǎn)向溫易:“你身為空令人,竟然沒有察覺到這些碎片里的空間波動,這不是能力的問題,是你的心不靜!”
溫易和三號都低下了頭,三號是因為被師傅肯定了,內(nèi)心歡喜,而溫易則是有些羞愧。
“你們,跟上?!敝煜壬膊欢嗾f,只是轉(zhuǎn)身,躍向虛空。朱先生腳尖連續(xù)在那些碎片上輕點,瞬間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
兩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
跳躍過程中,溫易曾經(jīng)想要直接飛行追到朱先生身邊,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在這里,不過是一介凡人,只剩下肉身的力量。
他只好苦著臉踩著一塊塊碎片上,朝朱先生的背影奔過去。
三號倒是沒有投機取巧的想法,在他看來,既然朱先生都要慢慢跳躍而行,那他為何要飛行呢?
三個身影,就這樣在無盡的三色碎片里穿梭。而溫易和三號的腦海里,忽然響起了朱先生的聲音:“你們穩(wěn)住心神,在路上,我跟你們解釋一些東西,或許你們早就想要問我了?!?p> “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我管它叫‘破碎之域’。這里的碎片都是界域碎片,但這里的碎片不屬于十二界域……”
朱先生的聲音頓了一下,改口道:“或者說,這些碎片屬于十二界域。如果有朝一日,這些碎片被完全拼湊起來,那么十二界域?qū)兂梢粋€巨大的界域?!?p> “先別急著提問。這個空間里的一切,都是存在的,應該是存在的。我們能夠觸碰到那些碎片,也能毀滅它們。但我不建議你們這么做。”
朱先生話音未落,溫易就捏碎了一塊不算大得碎片。碎片破裂并沒有發(fā)出聲響,但是近在咫尺的溫易卻能感覺到一股強悍的爆炸力將他推開。
“哇!”寂靜的虛空,多出了一聲慘叫。
“天一組織一直都在尋找能夠?qū)⑦@些碎片的拼湊起來的東西,他們的名字——‘天一’,意思就是‘諸天歸一’,也就是將十二界域整合成它原來的樣子?!?p> 溫易點了點頭,當時他從第三界域帶走的那塊布,就是有關(guān)破碎界域。只是,他當是根本不在意。
“雖然說天一組織是在干一件好事,但是,當年十二界域分開的后果,至今無人知曉,我們也無從猜測十二界域整合的后果?!?p>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一個平臺,那里有無數(shù)的碎片堆疊而成,在平臺上面,懸浮著十二個扭曲的鐘——如果不是他們扭曲,簡直和十二鐘表鋪里掛著的那一面一模一樣。
“這就是十二鐘表鋪的根本,十二面界域鐘,能夠隨意的在各個界域穿梭?!敝煜壬D(zhuǎn)過身,看向兩人,同時用竹骨油紙傘的頂端,指了指其中一面。那面鐘上,十二根指針里,只有時針是紅色的?!澳莻€,就是通往我們鐘表鋪的通道。當年我找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跟你們一模一樣?!?p> 朱先生有些滿意的看著兩人臉上的驚訝。
“從今以后,你們兩個就是十二鐘表鋪的掌舵人了!”
尚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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