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下班回來洗漱完,剛準備上床睡覺,看到了張力放在枕頭上的畫,心頭一暖,這是他們?nèi)ビ螛穲@玩的情景,三個人笑的都很開心。
這幅畫給傅嚴疲憊的身心舒緩了很多。
“我能進來嗎?”
“進來?!?p> 何曉端著一杯剛剛溫好的牛奶走了進來。
“怎么還沒睡?”
“給你熱了杯牛奶,這會剛好溫了,喝了再睡?!?p> 何曉溫柔的笑著,站在他的面前,傅嚴抬頭看著她,這樣的溫柔,真是久違了,他接過杯子,放在了床頭柜上,伸手輕輕抱住了女人的腰。
“這樣會弄疼你嗎?”
“不會?!?p> 何曉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那就這樣,讓我抱一會?!?p> “累了吧?”
“嗯?!?p> 何曉幫他按摩了下頭部,男人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真好?!?p> “那我以后每天都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不好,你太辛苦了?!?p> “一點也不,我想做?!?p> 傅嚴放開她,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端起牛奶遞給她。
“你先喝?!?p> “我不累,睡眠很好,你快喝了吧?!?p> 男人笑了笑,仰頭乖乖的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好。
“最近我身體好多了,恢復的很快,以后每天我都等你回來,你一進屋就有燈為你亮著,好不好?!?p> 傅嚴摟住了何曉的肩膀,女人也順勢靠了上去。
“你怎么這么好?!?p> “這就好啦,我發(fā)現(xiàn)你還是挺容易滿足的?!?p> “男人有時候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復雜,辛苦回來,一盞為自己亮著的燈,一個知心的人,一句關(guān)心,足以,再辛苦都是值得的?!?p> “好,我保證,這些你都會有,家里什么也不用再操心,專心做你想做的事。”
傅嚴轉(zhuǎn)過臉,親了親她的額頭,他喜歡的何曉回來了,真好。
“下周是不是就開庭了?”
“嗯,下周二。”
“緊張嗎?”
“一開始有點,今天律師和青姐都給我打了電話,我也想通了,全力以赴剩下的順其自然。”
“那天,我請個假,陪你過去?!?p> “不要,我想自己面對,你好好的工作,如果有好消息,我第一時間打給你,我們再一起慶祝?!?p> “可以嗎?”
“放心吧,有這么多人幫我,支持我,我并不是一個人,何況還有你?!?p> “好,那我等著你?!?p> “嗯,好啦,累了一天了,你快睡吧?!?p> 說完慢慢起了身,傅嚴拉著她的手撒嬌。
“不想讓你走?!?p> “力力最近起的比較早,醒來不見我會哭的?!?p> “好吧,那你也早點睡,晚安?!?p> “晚安。”
端著杯子,出了傅嚴的房間。
張建強放出來以后,非常孽障,人也突然慫了,何曉當天的慘狀歷歷在目,后來聽說,確實傷的很重,也住進了醫(yī)院。
在看守所待了幾天,他也想了很多,想到了初見何曉的怦然心動,那種感覺好像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想到了這么多年自己干的混蛋事,想到了現(xiàn)在兒子看見自己的反應,他承認自己不配做一個父親,這么多年也沒有盡到責任。
想變,他很清楚,自己變不了了,跟何曉十幾年的感情,到最后走到了這個地步,想想也是沒必要的。
張建強怕了,怕的不是別的,怕的是那樣的自己。
拘留的這十幾天,他天天都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夢見的不是別的,是自己,一張殘暴扭曲的臉,眼睛通紅,拼命的揮舞著拳頭,地上的人一次次躺在血泊中,無力反抗,看不清他的臉,畫面一轉(zhuǎn),他看到兒子驚恐的臉,父母失望的臉,又一轉(zhuǎn),地下躺著的人,變成了他所有最親近的人……
這太可怕了,最近他還在想另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有病,年輕的時候還好,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么暴躁,是不是有那個什么心理問題了?
他承認自己對何曉早就沒了感情,更別說耐心了,一直不肯離婚,跟錢穎嬌說是不想把房子分給何曉一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覺得這個女人老實本分,放在家里可以照顧孩子,父母那邊有點事可以照應一下,但他討厭別人管他,誰也不例外。
只是這段婚姻已經(jīng)走到這個地步,真的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還不如算了,放過自己也放過她,錢穎嬌那邊跟著自己也幾年了,一直都巴望著自己能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還不如來個痛快。
他決定回趟家,從偷家里錢開始,一直不敢面對,但是出來以后,他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老父親和老母親。
“爸,媽!我回來了?!?p> 開門進屋,張齊民在廚房做飯,陳紫英依舊在沙發(fā)上坐著,一看到兒子,都愣了。
陳紫英趕緊走到了門口,摸了摸兒子的臉。
“回來了,回來了,回來就好?!?p> 緊接著,“啪”給他了重重的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你想我們擔心死是不是,是不是?!?p> 說完趴在張建強懷里哭了起來,張建強的眼睛也紅了。
“媽,對不起?!?p> 張齊民看著,突然覺得兒子好像變了,走了過去抱住了老伴兒和兒子。
“回來就好,快進屋坐下說。”
“快兒子,坐下,媽看看,你受苦了,老頭子,趕緊多做點菜,給兒子補補。”
“媽,還好,這不是出來了?!?p> “都怪這個該死的何曉,要不是她你也不至于受這么大罪?!?p> “哎,也不能這么說,我……確實這次下手重了?!?p> “兩口子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哪個鬧的這么嚴重,把自己家老公送到監(jiān)獄里的?!?p> “也不是監(jiān)獄……不說這個了,爸,我先去洗個澡,把你衣服給我拿一套。”
“快去快去,好好去去晦氣?!?p> 張建強洗完澡出來,痞痞賴賴的把腿翹到沙發(fā)上點了支煙。
“媽,力力呢!”
“哎呀,不提還好,一提起力力我就更生氣了,你進去以后,我也是不準備讓力力見她媽,把孩子教成啥了,除了她何曉,六親不認的,千叮嚀萬囑咐你爸,卡著時間去幼兒園接,還是被她鉆了空子,就給你爸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一聲,沒下文了,再打電話就沒接通過,你這個老婆,不是我說真的是欠管教?!?p> 趙建強沒吱聲,抽了口煙。
“行吧,先吃飯吧,我快餓死了,我爸飯弄得了沒?”
“好了,走走走吃飯?!?p> 趙建強用力的戳滅了手里的煙,跟父母一起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