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余言坐回到椅子里,“我也不是那么在乎他是不是能考的上。能考上固然是好的,但是就算沒考上,如果工作順利,也是不錯的不是嗎?”
“話不是這么說吧?!?p> 赤月操控著紙條,把它放在了余言的書桌上,然后又坐在了那個之前被他霸占過的懶人沙發(fā)里。
“之前聽你和妮可妹子說,你們兩個是約好了,考研之后結(jié)婚的不是嗎?”赤月在沙發(fā)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雙手交抱在胸前,微揚起下巴看著余言?!八粢恢笨疾簧希愦绾??”
余言噌的一下從椅子里跳了起來。
“夠了!我只是讓你來幫我解簽的,可沒有讓你對我和我身邊人的未來指手畫腳?!?p> 余言的表情僵硬的像石頭,赤月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只是說出了你一直不想承認的事情而已?!彼f。
“倒不如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余言挑眉,“你打算怎么離開。我可是記得有人今天在道觀門口的時候,說自己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p> “嚯,這就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了?”
見臉黑的要發(fā)作,赤月趕緊舉起一只手,示意暫時休戰(zhàn)。只見他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兩步,然后轉(zhuǎn)向余言,指著自己的臉問。
“我這張臉,你真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余言心情正不好,講話也語中帶譏。只是瞟了赤月一眼,冷笑道:“你是比平均水準的顏值高了那么一點點,也不至于這么自戀吧?!?p> 赤月倒是也沒生氣,只是說:“今天那個老神仙和我說,我能存在,是因為有人很思念我,所以留住了我。從他的話里我推測,你能看到我的原因,是你肯定認識我。用筆書寫應(yīng)該是看到我的媒介,妮可看不到但是你可以,我覺得是她對‘我’沒什么概念,所以也無法對我施加影響。”
“嗯?”余言聽他說起正事,也把之前不愉快的斗嘴放在了一邊,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赤月。
可是看了幾分鐘,也沒有想起自己和這樣一個人有過什么聯(lián)系。
“不行?!庇嘌該u頭,“雖然我覺得你這張臉是看的還挺順眼,但是我還是想不起來,我跟你在哪里見過。而且假設(shè)你是在賣家的N市出的事,那N市到T市,就算坐速度最快的火車,也要……也要多久來著,你等我查查?!?p> 余言說著,還真就掏出手機查起了火車時刻表。然后,她把手機查到的信息遞到赤月眼前:“喏,五個小時左右。我是很確定我自己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還沒去過N市,連旅游都沒有去過那里。至于你這個失憶人士有沒有到過T市這邊,只能你自己想……”
“說的也是,如果是旅游的話,就算見過一兩面,也不至于到念念不忘的地步?!背嘣?lián)沃掳退妓髌饋怼?p> 突然,眼前閃光燈一閃,赤月一驚抬頭,就見余言正收回手機。
“你搞什么鬼?!”赤月問。
余言卻一臉很失望的樣子:“故事里果然好多騙人的。不是都說鬼物是可以拍下來的嗎,我還想給你照個相,然后上網(wǎng)搜索一下呢?!?p> “……”
赤月是徹底無語了。
“所以要怎么辦?!庇嘌允樟耸謾C,“你提到結(jié)婚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也是要結(jié)婚過正常人生活的吧,總不能讓你跟我一輩子?你說你會想辦法法,到底是什么辦法?!?p> “我是覺得,如果你對我完全沒有印象,那我們會不會不是真的就沒有見過面?!背嘣聠査?。
“嗯?那為什么你會在我面前出現(xiàn)?你不是說,按照老先生的說法,特別思念,或者有什么聯(lián)系的人才會看見對方嗎?”
“有聯(lián)系,又沒見過面的可能性……”
赤月正想著,余言突然說道:“有!”
“嗯?”
“我們也許是網(wǎng)絡(luò)認識的?!?p> “網(wǎng)絡(luò)?”赤月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確實有可能,但是這樣的話,要怎么查?”
“有點難啊,我先跟我能想起來的網(wǎng)上認識的人聯(lián)系一下吧?!庇嘌杂悬c頭疼說,“講道理,我平時不怎么梳理網(wǎng)上人際關(guān)系的。好些人以前玩的挺好的,后來不在一個興趣圈子之后,有很多人的關(guān)系就淡了。這可是個大工程。”
赤月一呆:“你到底混過多少圈子?”
“這個,我也想知道。”余言說?!八阅阌惺裁淳€索嗎,名字不知道,平時的個人喜好之類呢?”
赤月苦思冥想狀。
“算了算了?!庇嘌詳[手。“看你這樣子,也是想不出什么來。不過看你對古文還挺有敏感度的。以前是不是喜好看書之類的?還有鋼筆。Gft-199,普通家庭的學(xué)生什么的,估計舍不得買吧,鋼筆書法愛好者?”
赤月也沒有什么頭緒,只要附和道:“說不定是呢,你可以從這個角度想想看。”
“好吧,明天再說?!庇嘌陨炝藗€懶腰,“今天走了不少路,我準備去洗洗睡了。那么,您也請?”
余言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門,做出送客的動作。
“好吧好吧?!背嘣绿土颂投?,對余言說,“那我先告辭了。”
余言看著他,沒說話話。
“哦對了?!背嘣伦旖且还?,“那位老神仙,是真的不一樣的高人啊。以后有事情可以去找找他。”
余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這個,順嘴答道:“人家老先生說了,下次再去找,他可不一定在。”
“也對?!背嘣曼c點頭,“說不定哪天就‘飛升’了呢?!?p> 余言有些不悅:“好好的,你咒人家做什么?!?p> 說人“飛升”可不就是咒人死么。就算人家老先生看出你是個鬼了,也不能這么說人家吧。
像是知道余言的想法,赤月豎起一支手指,搖了搖,口中嘖嘖有聲:“不不,我可不是咒他,那樣的老神仙,是我能咒的了的嗎。畢竟強到和他非親非故的你也看的到他的程度了?!?p> “說什么胡話……”剛想反駁幾句的余言,突然回過神來,臉色刷的就白了。
“你說那個老先生……也不是活人?”
“對啊?!背嘣抡f,“我還納悶,你都不覺得他打扮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
余言剛問出口,就看赤月張開手臂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你覺得在公開場合看到我,奇怪嗎?”
余言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F(xiàn)在十一月,余言出門的時候都是高領(lǐng)毛衣外加薄羽絨衣的裝束了,那個老人一身青布道服,看上去像是單衣,就連腳上的都是單鞋。
因為赤月這一身夏季打扮,在冬天太過扎眼,老先生的道服好歹還是長衣長褲的打扮,故而余言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也不光是因為這個?!背嘣陆忉尩溃耙婚_始他出現(xiàn),就和我搭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感覺不對勁了?!?p> 余言當時只是詫異于居然也有人能聽到和看到赤月。只是先有自己能看到赤月的先例,又見對方是一身道家打扮,心里默認了對方是個也能看到鬼物的不世高人。
“我覺得各種意義上,我今天的世界觀已經(jīng)被砸了個稀碎?!庇嘌源翥?。
赤月笑起來:“我看其他路過的游人,也是看不到他的。只是你比較有‘天賦’而已,他本身生前確實是個修行的人,又比較強,所以才會這樣吧?!?p> “我并不想要這樣的天賦,謝謝?!庇嘌园迤鹆四槪俅沃赶蛄碎T,明顯的趕人了。
“好,我去客廳?!背嘣峦现鵁o賴的長音說著,走到門口,再次扭頭,“以后走在路上,要不要我提醒你周圍哪些不是活人啊?說不定你還能看到其他人呢?!?p> “給我閉嘴??!”
余言抓起床上的一個抱枕就往門口丟。雖然被打到了也會傳過去,一點感覺也不會有,赤月還是大笑著閃身出了房間。
赤月走后,余言一屁股坐在了書桌前。她拿出了隨身的記事本,和Gft,打開了筆蓋,想了想,又合上,拿出了一支普通的中性筆,在記事本上寫了幾件事:
第一:詢問過去圈子熟人的近況,注,文學(xué)圈優(yōu)先。
第二:給周良打電話,關(guān)心一下備考情況。
放下筆,余言想了想,拿起桌上被赤月揉皺了的簽紙,夾進了寫著這兩條備忘錄的書頁之間。
第二天,余言睡醒,先給周良發(fā)了一條信息。
“很快就要今年的考試了。你現(xiàn)在狀態(tài)如何?加油!我是支持你的。好久沒有給你通電話了,我怕打擾到你。你如果有空的話,打給我吧,想聽聽你的聲音了?!?p> 余言知道周良從上次考試失利后,消沉了很長時間,那一陣子,他的精神狀態(tài)很是不穩(wěn)定。是余言的敬慕之心感染了周良,才讓他找回了一點“學(xué)妹眼中優(yōu)秀學(xué)長”的自信,振作了起來。
但這不意味著他從失落中徹底恢復(fù),余言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在之后邊的敏感。曾經(jīng)有一回,余言周末打電話給他問候,但是那時候他正在加班。被余言打斷了之后非常生氣,余言也覺得自己打擾到對方工作,非常不合適。在她主動的道歉下,兩個人才緩和了關(guān)系。
只是從那時候之后,余言想要和周良通電話的時候,都會這樣先發(fā)一條信息,確認對方是不是有空閑時間。
好在周良都會在收到信息之后,盡快找時給余言打電話,或者告訴她自己什么時候有時間,想打電話的話可以打過來。這才讓余言因為之前打擾惹怒周良的忐忑,化解了不少。
雖然是周末,但余言暫時沒有收到回復(fù)的消息,想必周良此刻不是在加班工作,就是正在復(fù)習吧。
余言這樣想著,開始準備著手梳理自己的網(wǎng)絡(luò)人際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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