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一路跑回抱樸院,一邊吩咐管事處的過來個人,一邊在回帖上寫下幾個字。剛封上口,管事處的就有人過來抱樸院聽吩咐。薛可還穿著丫頭的衣服,徑直走到院子里將回帖交給他,不在意的道:“這是姑娘前兩天寫的回帖,說是送到秦王府的,你帶過去吧?!?p> 那下人心下有點奇怪,接了回帖,笑問道:“姐姐,這秦王府什么喜事啊?對了,姑娘不是進宮去了么?”
薛可板著臉道:“主子的事情誰敢多問?”想了想又道:“想必是秦王哪個姬妾的生日吧!這一年,光生日的也鬧不清?!闭f畢便轉(zhuǎn)身回去了。
那下人一想也是,將回帖帶回管事處。這管事處管理的請?zhí)靥际且话愕娜饲橥鶃恚嬲匾男偶碛兴斯芾?,他將回帖放入相?yīng)的格中,每天都有固定的人來取送。
這邊卻說車馬向東,阿六隨著那太監(jiān)進了宮。那太監(jiān)領(lǐng)著阿六沿著宮墻走過去,倒是心里暗暗佩服這唐姑娘的體力,他有意走的飛快,一般姑娘早就吃不消喊累,倘若暈了妝、出了汗,在御前可是失儀,所以一般總會給個紅包讓他慢點,哪知道這唐姑娘走起路竟絲毫不吃力。他如果知道阿六是影衛(wèi),別說走路,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時,大概會氣到吐血。他自己倒是越走越氣喘吁吁,放慢了腳步。
阿六冷眼看著他,心里不由罵了句廢柴。
其他家閨秀都是一早就在宮門處等候,此時早已進入祈福殿了。等阿六到的時候,儀式雖未開始,皇后卻是已經(jīng)落座了。見有人此時才進殿,殿中幾十雙眼睛盯著阿六?;屎竺鎺е衔徽呤桦x的微笑,道:“這位是東宮的唐姑娘,怕是第一次進宮,來的稍微遲了些?!?p> 阿六心里明白皇后是有意將她架在眾人面前,無非說她倨傲。但她也知道說的多了,不定哪兒就被抓住把柄,本就是打著不到必要時不開口的原則,聽了皇后話語也不辯解自己是剛剛接到旨意,只是磕頭行禮后站到一邊。
畢竟是冬節(jié)儀式,皇后不肯誤了場面上的大事,因而只是輕輕揭了過去?;屎笾v了幾句感念圣恩的話,無非是將士如何感念恩情,此事意義多么重大之類,只將殿中這幫小姑娘聽得熱血沸騰。便有宮女將冬衣的材料奉上來,其實都是已經(jīng)縫制成形的冬衣冬被,只留著收針腳的地方讓這些千金鎖下針腳,皇后在侍奉下戴上護甲套,訂了兩針又打了個結(jié),結(jié)果一旁宮女遞過的八寶流蘇小金剪,剪斷了剩余的線,這一件冬衣便是完成了,眾女三跪稱頌國母辛勞。阿六也不說話,只隨著眾人一起叩拜。
之后氣氛便輕松很多,大家相互說說話,雖然是宮中,大家不敢高聲言語,但畢竟都是女人,不一會就熱鬧起來。阿六坐在一旁,看著面前的棉衣發(fā)愁。
這是最簡單的針線活,不用繡花也沒人檢查針腳嚴密,便是做做樣子即可,可偏偏阿六這雙手拿過刀拿過劍拿過暗器,就是流星錘也玩過,偏偏這繡花針是真沒碰過。